赵温狄也上了马车，他没管后来上来的白晏，凑到赵予安身边占了位置：“乖小九，在想什么？”
赵予安放下车帘摇头，他没什么兴致说话。
反倒是后来上车的白晏看了一眼两人紧挨着肩膀，主动开了口，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年纪轻轻的，别什么事都藏在心里，时间长了郁积于心，怕是得不偿失。”
赵温狄看了他一眼，又垂眸看身侧的赵予安，很明显，赵予安显然是没意识到白晏这话里的其他意思，怔愣之后望向白晏，在他没什么情绪的注视下点头应了声：“知道了”。
真是，好乖啊。
赵温狄压下眼底的暗色，更加不愿意如白晏的意轻易放手了。
伸手把人揽到身边，赵温狄下巴抵在赵予安肩上，偏头对上白晏的视线：“白先生，年轻人之间有些事也没必要明说出来，彼此心知肚明，旁人知晓与否没那么重要。”
白晏听懂赵温狄的意思，下意识看向赵予安，对上他疑惑的目光，眼皮直跳。
要是赵予安知道赵温狄的心思，还能像现在这样跟他这么相处，白晏觉得不是赵予安缺乏正常人该有的防备心，就是被赵温狄这厮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哄骗了。
赵予安还没反应过来赵温狄跟白晏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白晏的目光就从他脸上移开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
就在赵予安以为无事发生的时候，白晏却冷笑一声，忽然抬手抡起拳头直接砸在赵温狄脸上。
白晏这一拳头是看准了往赵温狄脸上打的，赵温狄抵在赵予安肩膀上，白晏拳头轮过来的时候他根本没法躲，又不能推赵予安出去替他挡，硬生生地挨下了这一拳，被打的偏过头去。
赵温狄抬手擦嘴角的血，没想到白晏敢当着赵予安的面动手，眼底划过一丝狠戾，但是在赵予安看过来的是时候垂眸掩饰得很好。
赵温狄一条手臂还搭在赵予安肩上，他单手抹开指腹上的血渍，“小九，你父亲似乎对我有意见。”
白晏嗤笑一声，揉了揉手腕，看他在赵予安面前装糊涂。
“我就是对你有意见，小畜生，你要是真有种，就别在我面前演戏。”
在赵予安慌张伸手把赵温狄挡在身后的时候，白晏顺势攥着赵予安的手腕把人拉到了自己这一侧的位置上坐着。
“别动。”白晏按着赵予安的肩膀没让他起来，转过头看死人一样地看着赵温狄，“看在我儿子面子上，我不会杀你，但你今天给我把话说明白了，什么叫没必要明说，什么又叫心知肚明？”
“大昭二皇子，在你心里，你把我儿子当什么了，嗯？”
马车说大也大，但是此时气氛着实是有些焦灼，原本还算宽敞的空间因为白晏的步步紧逼，竟也显得逼仄起来。
赵予安被白晏按着肩膀，动弹不了，他的视线在冷笑着的白晏和突然沉默的赵温狄之间游转不定。
如果说刚才还不知道白晏为什么突然发飙，听了他的话，又见着脸上挨了一拳的赵温狄难得沉默，赵予安隐约猜到了点什么。
白晏之前那话不仅是对他说的，也是对赵温狄说的。
赵予安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