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雷米声音沙哑,全身上下都诠释着绝望这个词。
布里索一把抓起雷米的头发,强迫对方和自己对视。
“学狗叫。”布里索语气冰冷。
雷米则是对于布里索的话充耳不闻,依旧是一摊烂泥的样子。
“你知道我遭遇了什么吗?”
“一个星期,你知道我这一个星期是怎么过来的吗?”
“别给老子一副你看淡了的样子,被折磨的是老子!”
“是老子啊!”
“现在你给老子说,你没有什么好说的呢。”
“你说你m呢?”
布里索突然爆发,额头上青筋暴起。
“快,给,老,子,学,狗,叫!!”
看见雷米依旧没有动作,布里索一把掏出手枪,强硬地抵在了雷米的脑门上,大有随时开枪的意思。
雷米面无表情,一副不怕死的样子,到现在这个地步他已经不奢求能活着离开了。
能有一个痛快反而是最好的结局。
“你以为老子不敢开枪?”布里索眼神凶戾。
砰!
燧发手枪的声音响起,硝烟在空气中弥漫,周围的平民不约而同地而同地颤抖了一下,随后将头埋得更低埋得更低了,恨不得直接将头埋到土里。
雷米闷哼一声,然后双手紧紧按着大腿,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流出,将他的裤子染成了血红色。
布里索将手枪缓缓移开,对准了雷米的另一条腿。
“你以为我会这么简单就让你死吗?”
“我会一点点地报复回来,所有得罪过我的人,我都会加倍地报复回来,就从你开始吧!”
“给我,学狗叫!”
雷米依旧紧咬着牙,大腿上传来的痛楚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和布里索这种经常战斗的海贼不一样,他虽然也闯荡了三十多年,但却很少受伤,就忍耐力而言,他远不及布里索。
砰!
枪声响起,雷米额头渗出冷汗,脸色因为疼痛变得苍白,面皮甚至疼得颤抖。
不过,他还是强忍着没有没有发出惨叫声。
他和布里索没什么两样,但却比后者多了一些东西。
布里索可以不顾一切地活下去,为此可以抛弃任何东西,如果此时两者的身份互换的话,布里索应该会先学狗叫装作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然后暗自思索逃跑的方法。
就算知道自己逃不掉,他也会跪地求饶寻找一切可以活下去的方法,哪怕成为奴隶。
他求生意志的坚强,简直堪比海楼石!
但雷米不行,他知道现在他活下去的概率非常地小,所以就干脆的放弃挣扎了,还打算维持一下最后的体面。
“你很有骨气嘛,那让我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布里索一脚将雷米的头踩到了地上,狠狠地碾了几下,准备继续折磨他。
“蠢货,你真是个废物啊,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到底要浪费我多少的时间。”
目睹全过程的艾格妮丝宫恨铁不成钢地开口骂道,同时踢了踢脚下的奴隶坐骑。
坐骑明白了她的意思,一步一步平稳地爬到地爬到了布里索的旁边。
“不愧是尊贵的主人,一眼就看出了我是一个废物的事。”
原本表情阴沉,满脸凶戾的布里索表演了一个绝技,只是一瞬间就将表情变得和善无比,满脸的笑意让人想到秋田犬。
“你这家伙,真的...”看着如此不要脸的布里索,即使是变态如同艾格妮丝也有些无语住了。
站在一旁的cp都别过了头去。
“好好看,好好学。”艾格妮丝没有再理会布里索,而是驾驶着坐骑来到了雷米的旁边。
大将八爪也默默地跟了上来,站在一旁。
“贱民,你的骨头很硬吗,竟敢忤逆我的狗的意见!”艾格妮丝居高临下地睥睨地睥睨着雷米,语气冰冷。
雷米已经将头从泥土里探了出来,像是死了一般,没有动弹。
气氛僵持住了。
“你有家人吗?”艾格妮丝突然语气平静地问了一句,像是询问他吃饭了没有。
雷米的身躯小幅度地抖动了一下,沾染着泥土的嘴唇开始不自觉地颤抖。
这句话...
他不是傻子,明白对方的意思。
对方是天龙人,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
如果她想找的话,即使他已经将家人安置到了南海也无济于事。
最多只要几个小时的时间,那群像鬣狗一样的cp就会将他的底细查的清清楚楚。
他是死定了,但他的家人却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艾格妮丝的这句话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雷米忽然感到视线有些模糊,像是隔了一层毛玻璃看东西。
他知道这是什么,但却不想去制止了。
然后,布里索就看久了那个硬骨头雷米慢慢地仰起了脖子,浑浊的泪珠从他的眼角滑落。
“汪,汪汪···”
雷米的声音不大,还很干涩,但在这寂静的环境之中却如此的清晰。
“哈哈哈,真是一条好狗啊......你这家伙发什么呆,看见没有,给我学着点。”
艾格妮丝伸出脚踢了踢有些怔住的布里索,语气骄傲,传入了布里索的耳中。
“嘿,嘿嘿,我知道了”布里索一下子反应了过来,缩着脑袋赔笑道。
不知为何,看见雷米这个样子,他并没有想象之中那么高兴。
他应该超级高兴的啊!
他沦落成奴隶,遭受这么多的折磨不是和这个家伙脱不了干系吗?
怎么...反而有些不自在。
注视着瘫倒在地面上狼狈不堪的雷米,布里索忽然产生了一种错觉。
一种那个人是他的错觉。
他知道,雷米和他很像。
都是一样的顶级人渣。
不过雷米比起他来还是多了一些东西。
比如,家人,微不足道的尊严。
而他,什么都没有,什么东西都没有。
布里索没有继续想下去,或者说是不敢继续想下去...
砰!
枪声响起,雷米的前额上出现了一个血洞,布里索将抬起的手臂放下。
“你这家伙,不会是可怜他了吧?”艾格妮丝有些扫兴地看着布里索,眼神狐疑。
她的直觉可是很敏锐的,她能察觉到旁边的这个带着项圈的奴隶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