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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达推开了面前的门,一眼就看见了实验室的墙壁上,亮着的九个巨大屏幕。
其中的七个屏幕,已经失去了色彩,但还发着光,播放着没有了信号的电视会播的那种无意义的黑白雪花。
剩下的两个,则从不同的角度,播放着同一个场景。
昏暗的灯光,堆满尸体的房间,蜷缩在角落里的可怜女孩,蹲在尸体旁的紫眸男孩...
“你们怎么搞的?”
呵斥声,让坐在圆环工作台前的两人回过了头,他们这才注意到实验室里多出了一个人。
“出了点小问题。”
此时说话的,是发型地中海的中年男人。
一旁的浓发男在扭头看见琳达后,就楞在了椅子上,紧接着猛地吞了口口水。
作为组织里为数不多的女性领导者,琳达的模样,自然能被组织里的男人记住,并且印象深刻。
一想到这位气场很足的领导是来兴师问罪的,浓发男就有些慌张,毕竟目前的工作进行的并不顺利。
对比之下,一旁面无表情默默推着眼镜框的地中海,就显得淡定许多,琳达看着他,语气冰冷。
“没有问题会是小问题。”
“请相信我的判断。”
发型地中海的中年男人挺直了腰,两手盘在胸前。
“我在这个位置待了这么久,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情况。”
发型地中海的中年男人肩膀轻轻向后,有些舒服地靠在了椅背上。
“他们已经拿到了前进的钥匙,只要打开那道铁门,门后的死神就会收走他们的生命,一切将回到正轨,工作也会完成。”
“唯一遗憾的,是我们这次没法保证死亡顺序,但这种事,只有那些下注了的才会在意。”
“你还指望他们主动开门不成?”
“如果人能够真正把握自己的选择,那他就不是人了。”
男人望着屏幕里的两人。
“从已经选择的选项,看向自己没有选择的选项,感到羡慕,感到后悔,再次选择,直到没有选择,最终得到的,永远是那个结果,当他们有机会打开面前的铁门时,结局就已经注定了,而那个结果...也是我们所渴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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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里真的不是地狱吗?”
“你要实在无法理解,就当自己穿越到了,等条件合适了,你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还能这样想吗?”
“可以,这是经验。”
陈舒楠看着凑过来的夏桀,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腿,又有些好奇的偏过头。
“你哪来的经验?”
“你猜。”
陈舒楠白了夏桀一眼,没有说话。
“话说陈同学,你怎么不回那边的房间,那不比这边干净?”
“你为什么不过去。”
“我没力气。”
“那边已经是死路了,这里好歹还有扇没打开的门。”
“除了门,这里可还有尸体。”
“习惯了也没什么。”
“呵呵...”
夏桀干笑着,陈舒楠看着夏桀的脸,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情形,有些出神。
“新闻里说你已经死了,夏桀先生。”
“显然是假的,我现在就活生生在你眼前。”
“那我们要试着离开这里吗?”
“不用,我们等着就好。”
“为什么?”
陈舒楠一点都不怕自己,她一开始的惊恐完全是被尸体吓到了,现在缓过来就跟个话痨一样,夏桀的语气开始变得惆怅。
“啊,这一切都非常的,有迹可循。”
夏桀指了指几具吊起的尸体,仿佛都在为那个摄像头服务一般,吊起的尸体分布在摄像头的死角,这使得摄像头在视野范围内,几乎没有障碍,能轻松地望到对角的另一头。
“这里是已经布置好的舞台,晦暗的氛围,凶残的杀戮,这些外在感官的刺激,即使在摄像头的另一端,也能成为刺激的信号。”
夏桀揉了揉嗓子,继续道:
“想一想,有能力将我们困在这里的人,大可选择直接杀了我们,但是没有,他们一定有目的,你觉得那会是什么目的?”
“他们希望...看着我们死?”陈舒楠犹豫着,然后又迅速否定了自己的答案。“不对,谁会想看这个。”
“就和某些人爱看恐怖片一个道理,单纯寻求着这种这种紧张刺激的视觉冲击,刺激肾上腺素的分泌,又或者,作为一种面对死亡的宣泄方式。”
“他们如果真是喜欢刺激,为什么不自己上?”
“渴望涉险,又希望涉险时没有危险,没有比躲在摄像头后更简单的了。”
陈舒楠只感觉胸口里卡着一股闷气。
“那我们继续留在这里岂不是很危险,摄像头那边的人,随时可以进来对我们做些什么。”
“还是那句话,如果他们想让我们痛快的死,我们早就死了,这屋里原本有个屠夫,如果不是意外,你打开门面对的就不是我而是那个家伙,你觉得现在站在另一道门外的,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