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遭!
听到花臂男说出这话,周陵的第一反应就是完犊子了。
下意识就想伸手去抓钱大钧。
但他还是低估了对方的速度。
手还没碰到钱大钧,就看见一道身影从自己面前晃过。
随后就一声闷响。
那花臂男,直接被钱大钧卡住脖子,单手拎起来抵在了墙上。
眼看着这家伙额头上青筋暴起。
周陵暗道一声卧槽,就慌忙上前阻止,“大钧!冷静!冷静下来!”
“保证有我在,绝对不会放过这些家伙的,但你不能用这种方式!”
钱大钧根本没有半句废话。
他的动作,就是奔着拧断这家伙脖子去的。
就在这时。
那几个探员听到动静,也纷纷跑了过来。
其中一个指着钱大钧便吼道,“放下!我让你把人给我放下!”
眼见花臂男已经开始翻白眼。
周陵再也顾不得其他,用尽全力,狠狠的一下撞在了钱大钧的身上,“你爸把你交给我,不是让你来找死的!”
“你再想想,如果你把他搞死了,你战友的女儿和老母亲怎么办?”
这番话出口。
效果也是立竿见影。
钱大钧双肩微微颤抖,随后再次把花臂男给重重的甩了出去。
可还不等他说话。
那个探员便冲上了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公共场合,蓄意滋事!”
“加上刚才你对他人的恶意伤害,我现在要带你回警备厅接受调查!”
好不容易稳定了钱大钧的情绪。
生怕他再次被刺激到。
赵暮雪很默契的陪着笑说道,“阿sir,刚才你也听见了,是这家伙挑衅我朋友在先。”
“另外恶意伤害的事,能不能等我们问清楚了再说?”
完全保持了克制的态度。
客观的说。
毕竟是钱大钧出手伤人在前,警备厅要拿人也是合理合法。
“我说带他回警备厅接受调查。”
“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却不料那探员完全没有给赵暮雪面子的意思。
转头表情冰冷的呵斥道,“再不让开,信不信我告伱妨碍公务?”
话音才落。
钱大钧便转过了身。
双眼毫无情绪波动的看着他,“我战友被他们害死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去抓人?”
“他们威胁我战友亲人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去抓人?”
强大的压迫感瞬间扑面而来。
那探员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踉跄着就往后退了几步。
周陵长长的吐出了口浊气,实在不想事态继续恶化。
便上前两步,稍稍拔高了语调,“你的上级在不在,我要直接跟他对话。”
那探员一愣。
随即就涨红了脸颊。
刚想开口,却被一个中年探员伸手按下,“我是襄州警备厅大队长曹轩,有什么话你在这里就可以说了。”
周陵随即也懒得废话。
伸手出怀中掏出了那张【紫荆花之歌】,“上面有编号,你应该能够查询到我的身份信息。”
曹轩目光扫过那张卡。
表情当即就变得异常复杂。
立刻挺直了脊背,态度恭敬的点点头后,双手将其接过。
“我朋友刚才既然犯了错,该怎么赔钱我们都认,但是……”
周陵徐徐抬起眼皮。
语气不急不缓,却掷地有声的说道,“但是在一个钟头内,麻烦让我看到整件事情的经过,可以吗曹sir?”
在随身的面部识别器上,输入【紫荆花之歌】的卡号。
很快就出现了周陵被官方放出来的档案。
曹轩额头上的冷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的滑落下来。
五分钟后。
在那年轻探员不解的目光中,姿态极低的把【紫荆花之歌】递还给了周陵,“周先生,这件事有误会,我……”
没等他的话说完。
周陵便摆了摆手,态度冷漠的说道,“这不是想我要知道的,如果曹sir不能做主,我可以等你的上级来。”
说罢。
给了钱大钧一个眼神,便径直坐到了排椅上。
那花臂男看到这幕,也是有些傻眼。
急忙上前指着钱大钧,“阿sir,你刚才也看见了,是这家伙恶意伤人,我现在要求验伤!”
曹轩一颗心都快碎成了八瓣。
根本就没心思搭理他,转头看向那年轻探员,没好气的说道,“愣着干什么?”
“还不把这些人都给我带回警备厅去?这件事我会换人来处理的,你不用再跟进了!”
撂下了这句话。
他转身就拿出了手机,拨打了个号码出去……
23:11
坐在酒店房间的沙发上。
周陵看完了面前一叠厚厚的档案。
给自己点燃了一支香烟,陷入到了深深的沉默中。
就在半个钟头之前。
曹轩亲自把钱大钧战友案,所有详细的档案送了过来……
“拆迁,强占,意外死亡。”
“根据卷宗来看,襄州警备厅那边到现在都还有专人在调查。”
周陵长长的吐出一口白烟。
将目光转向钱大钧,“这件事你怎么看?”
经过医院的一场闹剧。
钱大钧现在终于冷静了下来。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襄州,当初他是跟那个战友一起退役,还在别人家里住了几晚。
今天本是想着给老战友一个惊喜。
没料到却成了给自己的一个惊吓。
原来战友的家被推成了平地不说,打过电话去才知道,战友一家人如今都住在出租屋里。
更让他难以相信的是,曾经跟他出生入死的战友,居然死在了一场交通意外中。
肇事者弃车逃逸,至今没有归案……
“刘漕!”
“我弟妹很肯定,就是他指使人制造了那场意外!”
钱大钧的声音听上去冰冷而嘶哑。
紧握的拳头。
表情他正在竭力压制此刻的情绪,“我找不到刘漕,就把他的手下揪出来,打算把这件事调查清楚。”
“可我刚刚出手,警备厅的人就来了……”
听到这。
周陵摆了摆手,“刚才曹轩跟我解释过了,他们这么做其实是在保护你。”
“刘漕的来头,比我们想象中来的更大。”
有些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
才到襄州的第一天,就遇上了这么个大麻烦。
说不心累就太虚伪了。
“周哥,有些事我不方便说。”
“可是刘勋他不是一般人!他是帮我挡过子弹的战友!是为国家,为人民流过血立过功的!”
猛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钱大钧双眼通红,眼泪顺着他刚毅的脸颊,不住的流淌下来,“我不能让他就这么含冤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