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风气虽较为开放,但内宅女子想要出门还是有一定难度的,尤其这个身子在况府中孤立无援。
传闻中况家老夫人极疼这个外孙女,但他受伤这么久,那老太婆竟连打发个人来问一声都不曾!
足见其虚伪。
容安撇撇嘴,借口要休息,让丫鬟替他打发随后可能会来的人,自己面朝里躺下,静静思索出府的可能性。
京城的冠军侯府自有可用人手,但问题是,以目前的身份根本无法调动。
苦恼!
想着想着,迷迷糊糊陷入睡乡。
再醒来已是黄昏时分,才刚翻了个身,甘草就过来伺候起身更衣。
他脸上一热,觉得分外尴尬,他的确想方便一下,但……
褚小姐,得罪了!
唉,看来等自己回到自己身体里,就该让母亲来提亲了。
不然,这女子还怎么嫁人?而且他估算,那女子进入他身体的可能性有九成九。
她若不嫁给自己,便只能遁入空门了。
他能怪造化弄人,却不能眼睁睁看她误了终身。
反正他早晚都要娶亲,娶褚大儒的掌珠有何不好?便是况家上不得台面,不与他们来往便是。
他自会给正妻足够的敬重,令她一世舒心。
他倒不担心那女子会在军中搞出什么乱子,他的谋士以及亲卫又不是蠢蛋,但凡出现点反常必会有所劝诫,只要不是个傻子便不会自寻死路。
褚音当然没有自寻死路,她还做得非常棒。
大周军大获全胜,生擒北齐二皇子李恩,将两国边境往北齐那边推了五十里。
加上之前推的百余里,已将近二百里了,前世记忆里,之后两国和谈,北齐会再割让一百里。
纵然这三百里地广人稀,土地贫瘠,但政治意义非同小可。
另外在安抚边民方面也格外谨慎,前世可是发生过边民暴乱的。
全军士气高涨,她按照前世冠军侯的做法,犒赏三军,欢宴一日。
眼看搬来的酒坛都能堆成一座小山了,褚音摸摸自己受伤的手臂,低声吩咐容木:“本侯这边的酒全都换成水。”
侯爷受伤严重,身子受到了极大的亏损,自然不能饮酒,容木郑重点头,“您放心,谁都不会发现的。”
安排好轮值将士,褚音勉励了众将一番,率先举起了酒碗。
最初面对这些军中糙汉的时候她还有点头皮发麻,但时间长了,也便能做到神色自若了。
底下的糙汉们却齐齐发懵,互相递了个眼色,元帅这是怎么了?吃个酒么,干啥要用袖子挡脸?
褚音以袖掩面,浅浅抿了一口凉水,便把酒碗放回帅案上,左臂举高还是有些勉强,疼得她微微皱眉。
容金见状,忙对众将解释:“诸位将军,元帅受伤中毒,不宜吃酒。”
褚音趁势微笑颔首:“诸位只管痛饮!”
“多谢元帅,末将等不恭了!”众将了然,就说么,元帅性情豪爽,酒量超群,断不会这般扭捏。
容金近前低声回禀:“侯爷,齐大夫那里已经截获了几份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