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忙道:“老夫人给三小姐选中的有镇国公家的二公子,平阳侯的嫡次孙,还有鄂王爷的小孙子。
“如今正让人帮着牵线搭桥,还没到相看的地步,所以奴婢才没跟小姐说起。”
镇国公家的二公子不就是曹纲?
容安眼神闪了闪,若曹子纪知道有人要撮合自己和况菲菲,会不会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呵,想一想还挺有趣的。
平阳侯家手里握着实权呢,可不是况家这样的空架子能比的。
至于鄂王的小孙子,他记得自己见过一面,挺意气风发的个少年郎。
“老夫人倒是敢想,”容安冷笑道,“这几家也是她能高攀得起的?”
白芷道:“曹二公子之前死了未婚妻,老夫人想从曹二公子克妻这方面入手,已经找人去暗中操作了。
“平阳侯的嫡次孙前阵子骑马摔断了腿,说是会落下终身的残疾,早前看好的婚事也黄了。
“鄂王的小孙子听说是有些见不得人的毛病,老夫人说不管真假,一定要弄成真的。
“到时候这几位娶不上媳妇,还不是得把门槛一降再降?
“府里再抓紧时间教导教导三小姐,再有宫里那位给造势,也能拿得出手了。”
顿了顿,补充道:“瑾妃好似得了什么人点拨,如今正在积极准备复宠。
“太详细的不得而知。
“这还是听老夫人和身边的嬷嬷密谈,才知道的。”
容安闭目思索良久,“行,我知道了。”
打发了甘草木香,他给曹纲写了个字条,让白芷送出去。
曹纲一直都很忙,他要做的事并不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能办成的。
访查需要时间,调派人手需要时间,铲除祸患还得需要时间。
他都恨不能一天能有二十四个时辰!
偏生还有人嫌他不够忙!
容子固的字条一张接一张,就好像他偷偷溜回来了似的!
“这次又让我干什么?”曹纲捏了捏眉心,展开字条,一边随手端起一杯茶,要润润干涩的喉咙。
只是还没等咽下……
“噗——”又全都喷了出来。
身边服侍的小厮忙拿了手帕过来,“公子这是怎么了?”
曹纲接过手帕,胡乱擦了擦濡湿的衣襟,抬头问小厮:“石头,你家公子像傻子不?”
“啊?”石头一呆,随即咧着嘴道,“谁敢说您像傻子啊!”但凡认识您的人,谁不说您至少也得有八百个心眼子?
曹纲屈指在字条上弹了弹,“有人想在外散布我克妻的谣言,然后撮合我和况府三小姐。
“哦,对了,况家的事你不了解吧?这家人可有意思了!
“他们家的孩子排行是嫡庶分开的。”
石头搔了搔后脑勺,“公子,您在说什么?小的听不懂。”
“来吧,”曹纲点了点地上的小杌子,拿起扇子一边摇一边说道,“你且坐下,听我慢慢道来。
“比如如今的况侯,他兄弟姊妹的总数有十二个吧,他头上还有四个庶兄,但况府人人都称他大老爷。
“就是因为庶子不能跟嫡子序齿。
“同样的道理,他们家的庶女也不能跟嫡女序齿。
“这位况三小姐头上有两位嫡姐,四位庶姐,但那四位庶姐就没资格和她们序齿。
“你说有意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