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太师笑吟吟的,“祝主事给个解释吧?你履历光鲜,不可能说不出个所以然吧?”
祝炳坤脸色惨白,身子都开始发抖,结结巴巴说道:“只……只是一时口误……还请太师和大帅恕罪!”
说着膝盖发软就要跪下去,被容木一把拎住。
许太师摇了摇头,“不巧得很,老夫一直遗憾膝下无女。若有女儿的话,不怕得罪大帅,也不会高嫁。
“高嫁在外人看来风光,但其实对女孩子来说是一场磨炼。
“毕竟出身不同,自幼所接受的教育也不同。
“若是能磨砺成功,自然会成为一颗耀眼明珠,若是不成,便令人惋惜了。
“老夫自私,不忍如珠如宝养大的女儿去别人家受罪。”
褚音忙道:“老太师过虑了,您家千金,不知多少人踩破门槛求娶,便是皇帝舅舅也巴不得讨来做儿媳妇呢!
“只是自幼家母便与晚辈说,娶妻当娶合心意者,与出身无关。”
两人既互相吹捧了,又表明绝对没有互相攀附之心。
祝炳坤额头冒汗,恨不能化身老鼠从人群中钻出去。
但现实却并不能如他的意。
“恩师,”左谦温温润润说道,“照祝主事所说,学生与他应是同年啊!”
许太师神色淡定,“哦?”
同年登科者是为同年。
左谦看了一眼祝炳坤,“学生记性还不错,当年的进士五十人,同进士二百人。
“姓祝的一共有十三位,但并不记得有这位祝主事。”
底下瞬间一片哗然。
祝炳坤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从脸上滚落下来。
许太师含笑看着他,嘴上却回答左谦:“许是你记错了?”
左谦立刻把人群中的户部侍郎张静之叫了过来:“张年兄,这是你们户部属下从官,您可有所了解?”
年兄乃是同年之间的称呼。
“恩师,”左谦跟许太师笑眯眯说道,“张年兄是我们同年当中记性最好的一位,号称过目不忘。”
许太师颔首,“正因如此,老夫才特意跟陛下讨了他同行。”
张静之硬着头皮上前,先给许太师和褚音行礼又冲着左谦拱了拱手,一脸苦相。
许太师含笑问道:“那么,张侍郎,你可以说一说这位祝主事的事么?”
张静之头皮发麻,但当着许太师和褚音的面又不敢不说,只得轻叹一声:“这位祝主事……”
“罢了,”许太师忽然一摆手,“此事老夫会具本上奏,内情如何,想必也不必你一个侍郎担责。”
又转头看向褚音:“事情发生在军中,少不得要麻烦侯爷代为审理。
“老夫身为使臣团正使,是必须要避嫌的。
“不独老夫,使臣团内所有人都要避嫌。”
不光避嫌还要进行一次内查。
这段时间许太师忙着和谈的事情,无暇他顾,但并不代表着他忽视了之前使臣团先遣队到军中之后闹事的事情。
何况使臣团中还实打实出过事。
褚音颔首,“太师放心,此事晚辈责无旁贷。”
说着给了容金一个眼神,容金立刻上前,客客气气将祝炳坤请了下去。
五一出行真的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