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音忍不住有些失望,文昌帝那是宽仁么?简直可以算是无能了!
许太师见她如此,不慌不忙继续说下去:“然而时隔不久,老夫便遭到了暗杀,是直接闯入府中的。”
褚音大吃一惊,身上都冒出了一层薄汗,“您和夫人都没事吧?”
许太师轻轻摇了摇头,“老夫安然无恙,只是老妻受了一点轻伤。
“幸亏那时临近中秋节,镇北侯命人来送节礼,因路途遥远,老夫请送礼之人在府中留宿。
“若不是他们听到动静出手,老夫与老妻怕是早已命丧黄泉。
“这之后,陛下便命老夫夫妻二人搬进了成王旧宅,并派了暗卫保护。”
褚音微微颔首,这就想得通了。
她也纳闷为何许太师夫妻会住在那里——成王乃是文昌帝的亲叔祖,因为没有子嗣,与王妃先后薨逝之后,成王府便空了下来。
虽说许太师劳苦功高,可住在王府规制的宅子里还是逾矩了。
但若是文昌帝出于补偿才这样做,便说得通了。
可这哪里够!
与国之栋梁比起来,陈家那样包藏祸心的死一万次都不够!
许太师见她面上有愤然之色,忙道:“你也别过于生气,陛下经此一事知道先前做的不够稳妥,已经派人暗中盯住了陈家。
“毕竟他们没有明面上的错处,也不好名正言顺处置。
“只待拿住他们的把柄,便可将之推下高台。”
褚音却不大信,文昌帝实在是太优柔寡断了!或者说他的手段过于温和了。
于是问道:“太师便没想过将此事告知家父家母?”
许太师叹了口气,“怎么没想过?只是当初长公主与镇北侯远离朝堂,四处游历,摆明了是不想参与政事。
“既然如此,老夫又怎好将他们重新拉入漩涡?”
“太师谬矣!”褚音道,“纵是陛下宽仁,长公主夫妇有意避嫌,可陈家会这样想吗?
“所谓欲壑难填,他们的胃口只会越来越大,如今还只是想扶持一个听话的皇帝,焉知将来不会生出取而代之的心思?
“到了那时,所有皇室中人便都是他们眼中的绊脚石。
“便是一心远离朝廷,只怕也难逃算计!
“以有心算无心,更容易得手,哪怕他们面对的是久经战场的镇北侯和自幼生长在宫廷的长公主。”
许太师神色凝重,他起身朝着褚音一揖,“是老夫狭隘了!老夫这便修书一封与镇北侯和长公主,还请侯爷代为送达。”
褚音点头应允,并亲自铺纸磨墨。
许太师沉吟片刻,一气呵成,将信写完,还请褚音看了一遍。
褚音郑重点头,“太师言辞恳切,家父家母一定不会等闲视之。
“其实这一次家父家母回京,便彻底陷入泥潭之中了。”
许太师叹了口气:“树欲静而风不止,奈何奈何!”
褚音微微一笑,“太师,一株大树或许容易为狂风摧折,但一片树木,一座森林呢?”
许太师颇为欣赏,“若我大周朝臣皆如侯爷一般,还愁什么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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