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音怕冷,早早就穿上了棉衣,披着的斗篷倒是夹的,不过她自己悄悄做了改动,加了一层皮里,挡风保暖效果大大提升。
在帅帐中准备好了小火炉,她一边看公文一边等左谦。
等左谦过来,她便放下公文,亲自煮茶。
左谦忙道:“大帅还是与下官多说说详情吧。”
“左大人润润唇,”褚音斟了一杯茶推过去,“边地辛苦,诸位大人都受苦了。”
左谦苦笑道:“与大帅比起来,我们这怎么能叫吃苦?
“正是亲眼目睹了大帅及麾下将士们的英勇,了解了边地环境的恶劣,所以国有硕鼠才会令人如此愤怒。”
褚音略一点头,“左大人知道,本帅是奉旨从东临国边境挥师而来。
“晋阳府外的大道是必经之路。
“因为救兵如救火,所以本帅根本就没进晋阳府。
“若不是路上遇到逃难的百姓,也不知道当地有匪患。
“急着赶路,本帅并未亲自指挥剿匪事宜,只是派了五千精兵三员大将负责此事。
“待他们归队后,本帅才知道,当地匪寇大约有三千之众,已经啸聚山林十余载。
“打家劫舍就不说了,劫掠来往客商更是家常便饭,他们甚至还闯入晋阳府冲击过官府。
“只因那一任的知府动过剿匪的心思。”
“匪患竟嚣张至此!”左谦气得一拍桌子。
褚音摇了摇头,“若头上无伞,阳光如何会令恶鬼存在?”
左谦深表赞同。
当时匪众全都被收押在监牢里,晋阳府的牢房人满为患。
经过刑部核准,匪首都判了斩立决。
其余匪众根据犯罪情节轻重各有判决,严重的判了秋后处斩,情节较轻的也判了流放。
左谦闭了闭眼,匪患已除,却还出现军粮被偷梁换柱之事,怎不令人心痛!
褚音拱了拱手,“左大人,本帅文笔粗疏,此事又非同小可,还请大人上奏朝廷,从严惩处。”
“责无旁贷!”左谦还礼,“请大帅放心!”
褚音又问到了金戟关的事。
左谦神态放松下来,“大帅放心。第一批迁移入城的百姓已经入住。
“原则上,所有百姓的住房都是一样的。
“而且头三年都是免费住着,之后需要每年缴纳三两银,连续缴纳十年,房屋便归个人所有。
“但这样的宅院都是一样的格局,三间正房带一个院子,人口一多肯定不够住。
“但自己在院子里另行搭建也有足够的余地。
“若是对这样的房屋不满,可以缴纳一定的费用入住较大的宅子。”
褚音有些担心:“每年缴纳三两银会不会太多了?”
左谦笑了笑:“这个数目也是我们仔细核算过的。
“虽说会有一定的难度,但只要肯踏实做活,还是能凑够的。
“房子建的结实,便是住一百年也不会坏,总得算起来不算吃亏。
“而且世人都一样,轻易得到的东西便不会珍惜。
“收这份银子,一则是给地方增加收入,二则也是让百姓们记住,这样的好日子不是容易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