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之问知道无法搪塞,才开始讲述他们的真实遭遇。
与褚音从容安处了解到的差不多,只是细节上的区别,但当面听起来,她还是觉得惊心动魄,眼眶始终红红的,但因为提前保证过,所以眼泪一直没掉下来。
褚敦敏不吭声,只默默吃茶。
讲到最后,褚之问叹道:“至于脱身,我也觉得挺莫名其妙的,我们往外递了很多消息,前期是真的全都石沉大海。
“后来才渐渐接触到一些进入矿山的人,他们非常善于隐藏,看起来就和普通的劳工没什么差别,但实际上不光武功高强,而且善于变通。
“与我们取得联络之后,为了获得我们的信任,他们还拿出了信物,是冠军侯的私章。”
他望向褚音:“你与景阳长公主相熟,那些人是不是长公主派去的?也不对呀,若是长公主派去的,何必要以冠军侯的名义?”
褚音轻轻摇了摇头,“此事日后再说。”
褚之问与褚敦敏对视一眼,便知必有内情,但还是继续说道:“我们离开矿山的时候,不可避免受到了很多阻碍。
“那些人经营矿山据说有五十余年了,可以说是铁桶一般。
“能被我们钻到空子,一则是我们运气好,另一则在外面负责调度的人是个大才。
“我和父亲、叔父只是粗通拳脚,真正要用的时候,根本就不够瞧,若没有别人拼死相护,我们还真未必能逃出来。
“饶是如此,我和父亲也受了些轻伤,叔父受伤比较严重左腿上中了一支毒箭。
“幸亏你师父云游归来了,否则咱们叔父这条腿当真就保不住了!”
褚音吓了一跳,“现在呢?恢复情况怎样?既然有伤何不多休养一段时间?”
褚敦敏把手递给褚音,“你不信别人难道还信不过你师父的医术?如今我已经完全没事了。
“何况跟四皇子一起赶路,虽然不可避免会遇到危险,但吃穿用度是绝无可能吃亏的。”
褚音还是亲自给他诊了脉,确定他恢复情况是真的不错,才放下心来。
褚之问道:“你孤身一人在京,父亲是无论如何都不放心的,原本打算让我立刻进京探望。
“但他身上事务多,我当时脸上也有些擦伤,还得照顾叔父,便未能起身。
“还好有你的家书一封封抵达,我们才能稍稍放心。”
褚音捂了捂心口,“可真是吓死个人了!”
“咳咳,”褚敦敏道,“不过也不必因为此事便成了惊弓之鸟,这次的事情实在是个意外。”
“我知道,”褚音勉强笑道,“不能因噎废食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只是往后你们若是再要出行便不能只是两个人了,身边该多带几个护卫的。”
“好好好,”褚敦敏笑呵呵答应,“都听你的!不过这一次我若入仕,往后便没有那么自由了!
“延清要成亲,自然也得在家里多留一段时间。
“何况你父亲上了年纪,这一次又吃了亏,还得好好保养,也得有人在膝下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