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封行简如今还缺乏磨砺。
因此曹纲便直接跟黄征说:“恩师,大师兄的学识,已经很难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您对他是不是另有安排。”
“嗯,”黄征点了点头,“行简从前在待人接物方面有所欠缺,所以我特意让他到铺子里见一见各色人等。
“他悟性好,长进挺快。
“接下来我准备跟褚二弟商量商量,让他跟在褚二弟身边暂时做个长随。”
曹纲皱眉:“这不是委屈了大师兄?”
“言之差矣!”黄征摇摇手,“只是让他去跟着增长一下见识,并不是要让他真的给褚二弟做仆从。
“若论才学,你大师兄自然是不差的,对政务也颇多见地,但好些事情还是应该亲自见一见,才知道该如何处理。
“有道是‘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啊!”
曹纲若有所思点点头,褚敦敏如今在户部,若是封行简跟着他,的确能学到不少真本领。
黄征看着封行简,“你早就有举人的功名,下场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还是要先学好本领才是。”
封行简立刻站起来,“徒儿但凭恩师安排!”
黄征笑着摆摆手,“你若有不同意见只管说出来,咱们再另行商量就是。”
封行简摇头,“不,跟着褚二叔父就很好。”
这是恩师给的自己一个大好的学习机会,怎能不珍惜?
不多时,黄太太三人回来,笑道:“该吃饭了,你们谈兴正浓?子纪着不着急回去?若不着急,便留下来吃饭吧
“至少要派人回去跟家里说一声。”
曹纲忙站起来说道:“师娘放心,我出来的时候便与家里人说好了,中午是一定要在恩师这里领了赐饭再回去的。”
黄太太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人多热闹,人多热闹。”
虽说今日大家不避男女同堂吃饭,但饭桌还是分开摆设的。
黄太太领着容安和黄卿玉一桌,黄征与两个徒弟和褚敦敏叔侄一桌,两桌的菜色倒都是一样的,只是黄征他们这边多了两壶酒。
黄太太笑道:“这酒还是我们当初从南边带来的,是我们家乡的梅子酒,清淡爽口,并不醉人。”
因为过年,所以就暂时放下了“食不言”的规矩,曹纲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早几年我去过南边一次,觉得我天生就应该是南边人,因为我对南方的饮食更加适应。
“我还拐了一个南边的厨子回来,可惜那人来了京城水土不服,我只好又派人将他送了回去!
“如此一来,真是羡慕大师兄,每日都能吃到这样的美味!”
黄太太忙道:“也不是每日都这般隆重的,素日里吃的都是家常菜。
“你师父总是嫌弃太素了!”
黄征点了点桌上的两道菜:“这两个菜做起来着实麻烦,从准备食材,到出锅装盘,总也要三四十道工序,平日里谁耐烦做它!
“我们也都不是那种特别重口腹之欲的人,平日吃的都很简单。
“你呀,是享福惯了的人,偶然换换口味便觉得新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