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几位勋贵之家的老封君彼此之间甚少联络,因为年轻之时便没什么交情,甚至个别人还有些私怨。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年岁的增长,年轻时的一点点小纠纷便都算不得什么了,只是碍于身份,谁都没有先低头。
如今有了当阳长公主从中调和,又有共同的信仰,所以她们自然而然就和解了。
几位老封君的丈夫大多不在世了,他们年轻的时候都是领过兵的,还曾经镇守过边境。
在文昌帝当年的夺嫡之争中,是出力极多的功臣。
曹纲认为春喜班进入荣国公府一定是有所图的,不料被一个醉鬼无意中坏了计划。
当阳长公主为了表示安抚,还把春喜班接进了自己的府邸。
这对于一个过去从不看戏的人来说太反常了,但对于一个笃信佛教的人来说又十分正常。
容安知道自己在这边停留的时间不会太长,便将此事告知了父母,拜托他们继续调查。
回到自己身体里后,容安把行军速度又加快了些。等到正月二十五的时候,距离京城就只剩下三百里路了。
他悄悄松了口气。
他不知道的是,也是在这一日,胡月娘发动了。
黄太太带着褚音和黄卿玉匆匆赶了过去,虽然知道头胎不会那么快生,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急切。
按理说,未婚女进产房帮不上忙。
但褚音除外,她便一直守在胡月娘身边,一边安抚她的情绪,一边观察她的身体状况。
好在胡月娘这段时间身体养得不错,请来的产婆也都是非常有经验的,胡月娘不至于特别慌乱。
忍着阵痛,胡月娘与褚音说:“阿音,你不要听别人胡说八道……”
褚音有些迷惑:“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胡月娘的乳母在一旁说道:“音小姐,要不然我们大小姐也不会这么快发作,今日是着了些气恼。”
胡月娘阵痛发作,顾不上说话,便任由乳母说了。
乳母道:“有人在我们小姐跟前嚼舌根子,说音小姐与外男私相授受。
“小姐生气,狠狠责罚了那长舌妇,自己也动了真气,这不就发作了?”
褚音微微蹙眉:“是谁在姐姐面前胡言乱语?”
“是府里负责采买的一个妇人,”乳母道,“今日天气好,院子里也干净,小姐便带着人去外头散步,正好撞见这妇人与人闲磕牙。”
当时的话说的不干不净的,不光说褚音与外男私相授受,也说胡月娘不是个守妇道的,做的事离经叛道。
还说黄卿玉家里那么窄小,还住了外男,说不得一家子也没个好人,云云。
胡月娘怎能不气?说她自己倒也罢了,她做的事在世人眼中本来就是离经叛道的。
可阿音和阿玉都还是小孩子,怎能受人如此诋毁?
于是便把妇人叫到跟前训话。
那妇人说自己有个拐了九曲十八弯的亲戚曾经在况府做事,后来况府倒了,她也就被转卖了。
据这位亲戚说,当初褚音在况府住着的时候,经常半夜里有黑影出入她的闺房,看身形分明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