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镜头抵在地上,哭道:“大帅,这是我家中孙儿所写。同时收到的还有老妻一节手指,儿子一颗牙齿,以及孙儿的一缕头发……
“大帅,您是知道的,末将子嗣艰难,如今将近五旬,也只有一子一孙……
“他们……他们……”他哽咽难言,连身子都在发抖。
田安国也哭着说道:“末将跟武将军是一样的情形,也是家里人被拿住了。
“若是……若是家里人都死了,倒也罢了!可他们断断续续拿末将家里人的手指、牙齿、头发和其他带血的东西来威胁……
“这便等同在凌迟末将的心啊!
“末将一开始何尝不想做个忠诚之人,可……可……末将……
“末将这条命是大帅从死人堆里救回来的,不管又怎样的苦衷,背叛就是背叛。
“所以,大帅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
“到了地下末将再与家人团聚!”
武镜也用力点头,“末将已经错了一次,不会一错再错了!”
容安轻轻叹了口气,“竟是如此。你们先说说具体情况,若是本帅能将你们的家眷都营救出来,岂不更好?”
“对啊,”容金在一旁敲边鼓,“那些人都让你们做了什么,你们说出来,咱们好想办法抓住这些王八蛋。
“就算咱们没有头绪,审一审这些王八蛋总也能找到些线索。
“你们别觉得事情难办就隐瞒不说,你们办不到,可不代表侯爷
他笑了一下,道:“你们以为为什么侯爷突然不见了?那是因为侯爷设计抓住了对方所谓的军师!”也办不到!”
田、武二人互相看看,眼睛里都燃气希冀的光。
容安见状示意容金给他们搬椅子过来坐,“坐下说话。”
容木还给他们端了茶水来,递上了湿毛巾。
两人连忙道谢,擦了擦脸,也稳定了一下情绪,田安国才说道:“我们跟随大帅日久,向来也以心腹自居。我们这么多年了还是个小小的偏将,那是我们自己本事不够,这点自知之明我们还是有的。
“因此一开始有人过来游说我们,说我们跟随大帅这么多年却不受重用,想张珩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却已经与我们比肩,是大帅不公,我们便当场将人拿下了。
“原本也想押送那人来大帅跟前,奈何人却很快服毒自尽了。
“无凭无据的,不好到大帅跟前胡说,所以我们就暂且搁置了,想着这人必是受人指使,有一便有二,到时候拿到真凭实据再来大帅跟前便是。”
他眼中浮现泪意,抽噎了一下,说道:“哪知第二次便不是游说了!
“有人重金来收买,被我们严词拒绝,并想要把人拿下送到大帅跟前的时候,那人拿出了能够威胁我们的东西!”
最初便是家书,只是家书都是用鲜血写成的。
他们胆战心惊,但还摇摆不定,对方便说他们若是敢把此事捅到容安跟前,便要杀他们的家人。
略一犹豫,便陆续收到了家人的头发、断指、牙齿以及血衣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