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回去之后满脑子里想的还是褚音,总觉得还有好些话没说,打开包袱检查了一下里头的药。
每个小瓷瓶上都贴着标签,用蝇头小楷写着用法用量。
这就是阿音真正的字体吧?
嘿!不愧是阿音,写的字就是好看!
他把每个瓷瓶都拿起来端详了半晌,简直恨不能把每个字都看出一朵花来!
直到容金催促:“侯爷,您该养养神了,不然白天怎么有精神跟长公主出去?”
容安抹了把脸,恋恋不舍地把药瓶都收好。
好在他在军中锻炼出不管什么情况下,合上眼就能睡着的本领,安安稳稳睡了一个多时辰。
起来洗了个冷水脸,就又是精神奕奕的冠军侯了。
景阳长公主那边派人送了餐食过来,还让人叮嘱:“您可以再睡一个时辰,长公主那里还不急。”
容安领了母亲的好意,吃了早点,果真又去睡了。
景阳长公主那边做足准备却已经是一个半时辰之后了。
容安简单收拾了一下,扮作小内侍,跟在景阳长公主身边。
他也不由得庆幸,在做褚音的时候学了一点粗浅的易容手法,虽说不能做到褚音那边天衣无缝,但让自己看起来和本人有挺大区别还是能办到的。
景阳长公主出门带了全副的仪仗,浩浩荡荡前往当阳长公主府。
当阳长公主早就派人在大门守候,等景阳长公主下辇的时候,她也迎了出来。
“皇妹可真是好大的阵仗啊!”当阳长公主似笑非笑地道。
“我原本也不想这般张扬的,”景阳长公主叹了口气,“可人人都劝我,说皇姐这边太过冷清了。
“我自己也想着,安阳是不是也该忆苦思甜一下?”
她往当阳长公主身后看了看,“她呢?怎么没出来?这是准备了几箩筐‘好听’的等着我呢?”
“你又说笑了!”当阳长公主笑笑,陪着她往里走,“安阳身子不适,懒怠见人,已经有挺长时间没出她的院子了。”
她往景阳长公主身边瞧了瞧,“你这是新添了几个小太监?瞧着有点眼生。”
“你说这几个啊,”景阳长公主为了让容安不那么打眼,特意多挑了几个小内侍随同,“之前那几个都上了年纪,我想要打发他们去养老。
“皇兄便送了这几个给我。”
“到底是圣眷正隆的人,”当阳长公主脸上的笑意有点淡,“哪里是我们这些人能比的?”
“皇姐这话就让人不爱听了,”景阳长公主道,“礼部每年可是不错地往各长公主府送人呢。
“若是皇姐没收到,那便是他们的失职,皇姐应该到皇兄跟前讨个说法。
“你是金尊玉贵的长公主,凭什么受怠慢?”
“你瞧,”当阳长公主笑道,“我还没怎么,你倒急了!没事没事,反正我也不甚在意。”
当阳长公主府比景阳长公主府能小着两圈,但这府里只有她一个主子,所以其实也不算小。
两人在厅堂落座,当阳长公主亲自斟茶,“你也试试我这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