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天亮再找也是找不到的!
那杯子被容安揣走了!
对自己做贼的行径,他一点都不觉得心虚。
做了那么久的褚音,他自然知道这同样的杯子一共只有两个。自己拿走一个,另一个只能阿音自用,旁人是别想用了!
往后成了亲,再还回去,两人饮茶这就是专属杯子了!
一边想着,容安一边露出傻呵呵的笑容,顺手又把手帕拿了出来,本想凑到鼻端闻一闻,又觉得太下流了,只得作罢。
唉,早先做阿音的时候那么多机会私藏一点念想,怎么就没想到?
啊,不能这么想,若果真那么做了,岂不被人不齿?
他晃了晃脑袋,把那些不受控制般冒出来的念头晃走。
这个时候回景阳长公主府有点晚了,他索性直接去了自己的冠军侯府。
没走地面的道路,而是走了地下通道。
他们这边也打通了一条从景阳长公主府通往冠军侯府的地下通道。
回京后这还是第一次回来。
侯府的整体布局没变,但细微处都做了调整。
便是前院也增添了不少盆栽,摆放了鱼缸。
顺着中轴线往后走,上房这边不再是冷冰冰硬邦邦的感觉,多了一个照壁,照壁前后都有花池,如今还看不出什么。
院子正中也不再是光秃秃的,堆了个小小的假山,怪石嶙峋,透过孔洞依稀能看到对面。
各处都留有花池和树坑,想必开春就会栽种了。
窗户上的窗纸应该都是新糊的,还贴着窗花,南面的窗花经常被太阳晒已经褪色了,但背阴处的还能看得出斑斓的色彩。
他直接进了正房,中堂里原本只是挂着字画,其余一切陈设皆无。
如今字画没换,桌子上却摆了花瓶,插着盛放的迎春花,椅子上都铺了椅垫,角落里摆着花架,放着茂盛的兰草。
落地罩那里原本连帐幔都没有,只随便摆了几只盒子并几本兵书。
如今悬挂了暖黄色的帐幔。
东面的宴息室里多宝架上摆着各色古玩,间或有精致的小花瓶里插着一枝绿色的藤蔓,蜿蜒可爱。
罗汉床上摆放的靠枕、迎枕、垫子都是簇新的,桌上有一个小小的茶台,上面除了茶具还有形态各异的茶宠,并小小的玉色瓷瓶,插着一根松枝,雅致中又透着几分活泼。
转到内室,迎门是一架山水屏风,暖阁里还摆着茶具。
卧房这边换了一张花梨木的架子床,悬挂的帐子是天青色绣折枝花卉纹样的。
妆台也是花梨木的,挂着镜袱,台面上整齐摆放着各色护肤、化妆用品。
他拉开抽屉随意看了一眼,里头分成小格放着各式各样的耳坠,再下面一层是挽发的簪子,再下是各色梳篦,再下是手镯……
他很满意,母亲做事还是细心的。
迈步到了床边,床上的垫子、褥子都换了新的,往下按了按,十分绵软。
原本他还打算就在这里睡了,可一圈转下来又觉得不合适,这里适当做新房布置的。
不能阿音还没来,自己就抢先了。
于是从正房退出,又到了东厢房,东厢房布置成了内书房,内部几乎全都打通了,十分阔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