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思容安能看不明白?防备自己呗!
就是他老人家不防备,自己也得恪守规矩,平素没人的时候拉拉手,说说悄悄话可以,出格的事就绝对不能做!
所以他恭恭敬敬与高良姜说了几句话,便回房洗漱睡下了。
高良姜一直盯着褚音房里的灯熄灭,还在胡思乱想。
唉,给人做师父也不容易啊!
他爱做坏人么?不啊!
可谁都是大年轻时候来的,小年轻么,都免不了有个冲动啥的。
尤其是两情相洽的时候,好不容易凑到一起,干柴烈火的,万一闹出人命来,小徒弟的名声还要不要啦?
倒不是说阿音是那种不懂得自尊自爱的孩子,而是吧,这情爱一事挺上头的,容易让人头脑发昏。
他得帮孩子看着点。
主要是容子固那人出身太好了,出了事,顶多被人说年少风流,可阿音怎么办?
就是往后顺利成婚,难道不出去与人交际了?
心再大,被人当面背后议论也不能自在吧?
古往今来,多么豁达的人,都不可能完全不被人言所扰。
容安房里的灯很快也灭了,高良姜又站了一会儿,估摸着他们都睡着了,才回房去。
上了年纪,没那么多觉,习惯了晚睡早起,不觉得有什么。
半夜院子里有点响动,高良姜立刻坐了起来,提着自己防身的短刀摸到门边。耳朵贴在了门板上。
又细微的脚步声朝他这边走过来了。
高良姜马上把腰上坠着的竹哨塞进嘴里,万一是歹人,他立刻吹响竹哨,阿音他们便能提前防备了。
阿宝原来就睡在高良姜房间里,后来高良姜嫌他打呼声音太吵,就把人撵到隔壁跟褚音的师兄睡一屋。
如今高良姜有点后悔,若来的是个高手,自己根本没机会吹哨呢?要是阿宝在,还能拖延一点时间。
要不,就现在吹哨?
他刚鼓起腮帮子,就听外面有人低声说:“师父,是我。”
容子固?
容安停在高良姜门边,他耳力好,听见高良姜屋子里有动静,唯恐老人家受到惊吓,忙安抚:“没事,您放心,我的人来给我回事。”
高良姜把门拉开一条缝,确认外头站着的的确是容安,这才吐出口里衔着的竹哨,“哦哦,有事你忙。我睡了。别折腾太晚,就是年轻也得注意休息。”
容安笑笑,无声一礼。
高良姜关了门,摇头叹气,这孩子其实也怪不容易的!
从本心来讲,他不愿宝贝徒弟跟着担惊受怕,但谁让徒弟喜欢呢!
人活一辈子不容易,遇到个合心合意的人更不容易。
那些大事他也帮不上忙,还是赶紧睡吧,能帮忙的地方就多出出力。
实在是褚音租住的这个院子不算大,饶是容水再怎么谨慎小心,也还是弄了点轻微动静出来。
见容安安抚完高良姜回来,容水脸上露出愧色。
容安摆摆手,招呼他进了自己屋里。
他的屋子就在高良姜另一侧,所以说话的时候就不不由自主压低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