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八岁的小丫头哭得最伤心,“姐姐们不要我们了吗?我们不想回去讨饭吃……”
青蒿也觉得心酸。
高良姜气喘吁吁赶回来,路上已经听人说了个大概,气得脸色铁青,分开人群走进去,喝道:“音丫头!我早就说不让你来,你非来!这就是你滥发好心的后果!
“搭上钱、耗上时间,冒着危险过来,图什么?就图他们给你泼脏水?
“还有你,丞相大人,你说是放着好好的京城不待着,跑到这里来,几次三番差点丢了命,没日没夜替这里的百姓操劳,还要被污蔑,你又图什么?
“说不准,过段时间人家还说你贪了多少银子,收了多少贿赂,养了多少女人呢!
“你说你这一把年纪了,好好在家养老不好么?
“他们被海匪欺辱,被贪官污吏压榨,被土豪恶霸欺负,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走走走,干脆同我们一起走,辞官不做!乐得逍遥自在呢!”
事情越闹越大,来围观的百姓也越来越多,官衙得到消息也派了人来,只是暂时还没赶到。
齐骏微微一声叹,“当真令人寒心……”
百姓们以为他真的要辞官不做,有那明事理的,赶忙跪下来恳求:“相爷,您可千万别放弃我们啊!
“您也说了,他们几个不是东西,不代表我们都不是东西啊!”
“是啊相爷,我们都知道您是一心为民的好官,从前不知道县主为我们做了这么多事,如今也知道了,往后我们有能力了一定为县主立生祠!”
“相爷,我们盼青天大老爷盼了几十年,好容易您来了,可以能走啊!”
“相爷,县主,我们给您磕头啦!”
高良姜悄悄去看褚音,“阿音,你出气了没?”
齐骏也看着褚音。
褚音失笑,“其实我本来也没生气。罢了,这事儿到此为止吧。”
他们声音低,青蒿扬声说:“什么立生祠之类的就别提了,只求你们往后都管住自己的嘴就成了!
“怎么惩罚,那不是我们该管的事。”
说罢转身扶着褚音回去,还不忘唠叨:“小姐,您可别太心软了,今天轻轻放过,来日还不知他们会如何变本加厉呢!”
回到院子里,院门一关,便与外面成了两个世界,至于齐骏怎么处理那些事,他们就不管了。
高良姜夸赞青蒿:“素来知道你嘴皮子利索,没想到跟这些乡下人吵架,你也能吵赢!”
青蒿笑了笑,“老爷子,谁家往祖上推几代还不是乡下人呢?
“从前我们老爷还亲自下田耕种呢!
“到了乡下,见得最多的不就是乡下人?
“我们老爷养儿女又不娇惯,我们都是常跟着小姐去乡下的,怎么跟乡下妇人吵架,奴婢当然门儿清!”
“你们小姐就嘴笨不会和人吵架,”高良姜指了指褚音,又指了指白芷忍冬,“这两个更不会吵架,只会直接动手。
“可有时候,动动嘴皮子就能解决的事,干什么要动手呢?
“一动手就显得没理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