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会儿,高良姜带着阿宝提着灯过来探看。
褚音赶紧命青蒿掌灯,亲自迎了出去,“您怎么来了?该做徒弟的去探望您的。”
高良姜摆摆手,“都一样!”上下打量褚音,见她面色如常,不由含了几分骄傲的笑意,“你这丫头比寻常的男子还要强!
“一般人遇到这种阵仗早都吓坏了!”
褚音笑笑,“您自己的徒弟,当然觉得样样都好。”
略说了几句,众人各自休息,这一晚便再没意外发生。
天色放亮,陈杰来见褚音,跟她说自己的审问结果。
“晚上的刺客是当初一个卫所的将军的小舅子。
“原本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闯了不少祸,都被他姐夫压下了。
“后来我们来了,他便出来避祸,因此家里出事的时候他不在。
“不知怎的,纠结了帮子土匪,到处打家劫舍,因他会些拳脚功夫,又比别人多出些坏肚肠,因此很快得了匪首的信任。
“之前派人凿咱们船的就是他们,那毒药也是这小子私藏的,不过他骗那几个人说这是假死药。”
难怪当时那几个水匪看着不像是训练有素的死士,但那吞毒药的果断劲儿又是死士特有的。
这位小舅子舌灿莲花,纠集了好几个山头的土匪,告诉他们,自己要抢劫的对象家资巨富,若是做成了这一票买卖,就可以立刻金盆洗手了,因为赚来的钱足够几辈子大手大脚花用了。
他自己则打算抓住褚音之后,跟容安去谈条件,当然,他现在孤身一人,无所畏惧,若是容安敢轻举妄动,他便杀了褚音,也算替家人报了仇。
褚音问:“他如何知晓我的身份?”
“这小子早就在下江口派了人盯着呢,”陈杰道,“您一上船他们的人就跟上来了。
“只不过,这些土匪,抢劫的时候是土匪,不抢劫的时候就是普通百姓,分散开来还真不容易让人发现。”
褚音微笑道:“如此说来,陈百夫长警觉性甚高。”
“嘿嘿,”陈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挠了挠后脑勺,“不瞒县主,属下出身斥候营。”
褚音点头,“这就难怪了。不过,我请你们吃茶,你为什么不收?”
陈杰老老实实说道:“县主,我们军中军规甚严,本来就不能收您的银子。
“这一趟出来,元帅已经给我们发了赏银,还说若是平安到了地头上,就留在那边负责保护您,届时月钱就是您给发了。
“之前已经收了您一回钱了,元帅说过,一次两次可以,多了就要重罚。”
“那我便不为难你了,”褚音道,“你们累了一晚上,要不要稍事休息?这里的土匪如何处置?他们定然不是倾巢而出吧?”
“您请放心,”陈杰道,“类似的事情,我们都处理过。口供已经拿到手了,联络本地官府便可。
“另外也给左相送了信,他会派人盯着此事。”
又说:“赶路要紧,到了船上再休息便是,我们不管到了什么地方都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