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音也表示赞同:“即便是同胞手足,不走动都会变成陌路,即便是出了五服,经常走动互帮互助也是亲亲热热一家人。”
石玉容用力点头,“我知道,我会记住的。”
三姐妹盘桓半日,薛莹莹那里派人来请,说是已经备好了饭。
三人又去了薛莹莹那里。
等着摆饭的时候,褚音悄悄问:“嫂嫂,你娘家那边没来麻烦你吧?”
“没有,”薛莹莹笑道,“我不是同你说了会一劳永逸么?如今祖母整天疑神疑鬼,怀疑身边那几个伺候的都别有用心,或者打着自己的旗号在外面为非作歹。
“原来家里各处管事大多都是她的人,便是她自己不说什么,二兄也会找机会把那些人都给拉下来。
“她年纪大了精力不济,管家的事自然就落到了我母亲头上。
“但我母亲也是个图省事的,管家权一拿到手,就开始带着我二嫂来管家。
“原本此事应该交给大嫂的,但母亲说,大嫂和长兄一直分隔两地不是办法,不顾祖母阻止将大嫂送到了京里。
“我有时候真不明白祖母是怎么想的。
“若说她不疼孙子吧,也不是那么回事,但仿佛见不得别人夫妻和睦似的。
“那时长兄去京城,她便执意不肯让大嫂跟了同去。
“长兄走了半年,她又嗔怪大嫂不能替薛家开枝散叶。”
薛莹莹气笑了,“长兄都不在,大嫂跟谁生?所以我母亲才坚持把大嫂送走了。
“二嫂过门后,但凡看见二兄跟二嫂说笑,她当面不说什么,背地里一定会把二嫂叫过去训斥一番。
“啊,这么说,我又想起来了,我小时候记得母亲就常常背地里垂泪,因为会无端收到祖母斥责。
“现在回想起来,多数也都是父亲体贴母亲被祖母瞧见了。”
褚音目瞪口呆,这些事她还真是头一次知道。
她们这里说话,黄卿玉和石玉容不好凑过来听着,就凑在一起看薛莹莹院子里的花木。
薛莹莹吐出一口气,“如今我想明白了,大约是她年轻之时,祖父待她不好,所以便也见不得旁人好。”
关于此事,褚音倒也略有耳闻。据说,当年薛老太爷娶亲的时候,原本定下的是薛老太太的姐姐,但成亲前夕那位姐姐一病没了,薛老太太娘家不愿意放弃这门亲事,便以妹代姐,照旧完成了婚事。
薛老爷子对妻子的感情就很淡薛老太太前头生了两个女儿,到第三胎生下薛父之后,薛老太爷便不再与她同房了。
不过薛老太爷并未搬出薛家大宅,也未纳妾,但凡需要夫妻俩共同出现的场合也会给足妻子体面,其余时候便形同陌路。
薛莹莹叹了口气,“这种情况像什么呢?自己淋过雨,便见不得别人打伞了。”
“老太太是钻了牛角尖了,”褚音忙道,“嫂嫂也不必过分忧虑,薛伯母知道怎么应对的。”
薛莹莹点点头,“咱们过去吧,不好冷落这两位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