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侍郎张嘴想要说什么,容安却提马从他身侧径直经过,问迎上来的一员将:“怎么样?”
钟侍郎懵然转身,就发现卫所那边黑烟滚滚,不由瞪圆了眼睛,低头问死死拽着自己马缰绳的马童:“这……这是怎么回事?”
马童咧了咧嘴,“大人有所不知,咱们这边打仗的时候,有敌人偷袭卫所,不过因为大帅提前做了布置,对方没占到半点便宜。”
钟侍郎如入五里雾中,“怎……怎么我一点也不知道?”
马童干笑两声,“可能是您太紧张了。”
那么大的动静,这位老爷怕是耳朵不好使吧?
钟侍郎按了按心口,若换了他是主帅,只顾带着人出来迎战,怕是到最后要被前后夹击了吧?
他这才想到,之前容安领兵出战的时候为什么只点了三千人。
他当时还纳闷,为什么要在墙后安排弓箭手,了望塔上的旗语又是什么意思。
现在才明白,怕是容安早就料到会有人偷营,所以提前做了布置。
果真不愧是冠军侯!
“快快快,”钟侍郎赶紧弯腰扒拉了一下马童,“咱们跟上去瞧瞧!”
正面战场俘虏了不少敌人,卫所方面是什么情况还不得而知呢。
卫所这边也在清扫战场。
等钟侍郎到卫所大门外的时候,容安已经不见了踪迹。他下了马,拉住一个士兵问:“咱们遇到偷袭了?”
“是啊,”士兵手里还提着一只水桶,皱眉道,“您老别拽着我,还记着灭火呢!”
“啊?”钟侍郎大吃一惊,“灭……灭火?”是了,之前还看到滚滚黑烟来着。
士兵匆匆说道:“是啊,那帮不要脸的,把咱们粮仓烧了!”他赶紧扒拉掉钟侍郎的手,提着水桶飞奔而去。
身边来来去去的人全都神色匆匆,钟侍郎茫茫然站着,有点手足无措。
马童看不下去了,拉着他到了边上,建议:“您若不然还是回营房歇着?您想知道什么,稍后咱们这里收拾干净了也就能知道了。
“小人也想去帮帮忙,不知您觉得怎样?”
钟侍郎迟缓地点点头,“好,你去吧,我……”
不等他说完,那马童把缰绳塞进他手里,便飞奔而去。
钟侍郎不记得自己之前被安置的营房在什么地方,根本就找不过去,索性就牵着马站在了墙内。
黑夜渐渐退去,天边出现了鱼肚白。
钟侍郎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他索性蹲在了地上。
等第一缕金光驱散随后的黑暗,紧跟着号角声响起,他立刻站了起来。
这号角声的含义他听不懂,但很快就看到将领们都托着头盔大步流星朝议事厅而去,他也便跟了过去。
走了几步察觉不对,原来手里还牵着缰绳。
想要放手又怕这战马到处乱跑,急得额上冒汗。
幸而没多久一个士兵发现了他,跑过来把马接了过去,得知他要去议事厅,还给他指明了方向。
等钟侍郎找到议事厅的时候,守在门外的士兵核实了他的身份,便将他放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