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音把那刺客张墨的供词拿给父亲和师叔过目。
黄征还十分惊奇:“这么快就招了?”
“我用了点小手段,”褚音把自己假装用毒的事说了,“那人不禁吓。”
褚敦儒和黄征互相看看,都哈哈笑了起来。
黄征道:“师兄啊,你可是养了个好女儿,遇事知道变通,完全不像个养在闺阁中的女孩儿!”
褚敦儒拈须笑道:“阿音自己有主见,这样也挺好,将来不管去了何处,都不必让人担心不能适应。”
褚音忙道:“阿音过来可不是为了让父亲和师叔褒奖。您二位仔细看看这份供词,咱们商量一下,看看是否能从中推断出什么线索。”
褚敦儒和黄征相视一笑,开始认真琢磨这份供状。
褚音也在静静思索,她之前已经反复看了好几遍,已牢牢记住了供状上每一个字。
半晌,褚敦儒拿出朱笔在供状上画了几个圈,黄征则用黄笔也圈了几处,然后三人才在一起商量。
褚敦儒率先说道:“根据供状分析,他们住的客栈应该是价格低廉,位置偏僻的。
“咱们苏城人的口音四城各有不同,从他的描述中看,他们一直都住在北城区。”
黄征表示赞同,“对,再看他们的衣着打扮,和日常饮食,也可以推断他们是从北方来的。
“北方人饮食重盐重油,衣裳注重绵密厚实。”
褚音大为叹服,“我只知道他们住的地方应该离药铺不远,因为易容需要经常买药,若是住得远了,不太方便。”
“这就好找了,”褚敦儒取出一张苏城地图,铺在书案上,与黄征和褚音说,“北城区便宜的客栈分布在这一片,附近有药铺的,有这几处……”
褚音又说:“他们需用的易容药材特殊,不见得每个药铺都有,可以把小本经营的划掉。”
褚敦儒用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个圈,“大体就可以圈定在这范围内了。接下来就要派人去查一查,哪间客栈住了北方来客,或者有人频繁吃北方口味的饭食。”
褚音的神色变得轻松起来,“好,这件事交给我去办吧。父亲和师叔若是后续再想到什么,也随时同我说。”
褚敦儒蹙眉道:“这些人有的假冒子固,有的假冒你师叔,还有假冒我、假冒旁人的,这是要搅乱苏城?
“苏城有什么值得别人觊觎的?”
“咱们苏城最大的宝就是师兄啊,”黄征开了句玩笑,随即说道,“行刺师兄未必是假,但人家一定不在乎是否成功,不然不可能只派一个人来。
“假借师兄之名给读书人下毒……后果有点严重。
“最要紧的是,景阳长公主夫妇如今在苏城……”
他神色凝重起来,目光炯炯看向褚敦儒。
褚敦儒叹了口气,微微摇头,“我不赞同此事是太子所为。一则我答应过他终此一生不离开苏城,他知道我不会食言。
“二则,如今子固还在稳定南海,他便是要过河拆桥也不会选在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