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着新婚夫妇离开,说开昨日婚礼的热闹,——褚敦敏算是朝中新贵,前来恭贺的人络绎不绝。
尤其是有褚敦儒在,太子还派自己的近臣来送了礼。
褚敦儒与褚音说:“昨日子固也帮了大忙,不然只有你哥哥一个人在,肯定是忙不过来的。”
因着容安与曹纲明面上反目了,所以黄征一家便只是观礼,没好多参与。
曹家也只派了个代表,喝了杯喜酒便回去了。
薛莹莹道:“往后二婶婶可有的忙了,这人情往来也是个麻烦事。也不知鹤云能不能适应。”
鹤云扣着手指,局促不安,“我……我应付得来么?”
“怕什么?”褚音毫不在意,“二婶婶必然会带着你去应酬。你只管放开胆子,咱们又不指望着攀附谁,也不会踩谁,自然一些就好。
“若是实在不耐烦,这不是还有我呢,你只管找我去。
“只是那时候不太方便和你玉姐姐来往太多。
“长公主你也认识的,她最喜欢年轻女孩子,你多去她那里走走,在她那里学一天,胜过在别处学一年。
“至于说礼仪什么的,二婶婶一直都把你教得很好,不必可以去学,只要不畏畏缩缩的便好。
“若是遇到那些刻意挑刺的,比如说嘲讽你是乡下人没见过世面的人,不必理她。
“什么叫世面?没接触过的领域就是世面。
“她说咱们没见识过天子脚下的繁华,她不也没见识过咱们江南水乡的秀美?
“比出身算什么本事,顶多算是她父母或者祖辈比较有能耐,难道咱们得父辈祖辈就差了?
“能比比自己才算真本事!她们读过的书你都读过,可你见过的风景她们却未必讲过。
“认真讲究起来,还是她们没见过世面呢!”
薛莹莹忍不住笑道:“我都不知道阿音也有这样小嘴儿叭叭儿的时候!”
褚敦儒手捋胡须看着她们,面上带着浅浅的微笑,内心平和而欢喜。
他自然知道,女儿说这么多,是为了让鹤云打消顾虑,能够更好的融入新身份、新生活。
过去如何并不重要,最要紧的是眼下,是将来。
正说着,门上人来报:“太子亲至。”
褚敦儒眉头轻轻聚拢,又很快散开,吩咐:“你们都随我一起去迎接。”
见面之后,褚敦儒要带着自家晚辈跪拜行礼,被太子一把扶住,笑呵呵说道:“恩师怎的这样与徒弟生分了?”
又与薛莹莹和褚音打了招呼,打量了鹤云几眼,目中露出一抹惊艳之色,问道:“这位是?”
褚敦儒只含糊解释:“是二弟的继女。”
太子又跟褚敦儒介绍了自己的太子妃,“之前请恩师进京观礼,时机不巧,恩师未能来,如今来请恩师认认人。”
太子妃姓崔,是国子监祭酒家的长女,出身不算多高,好在清贵。
人是太子亲自选的,入选的最大理由便是崔家人丁不盛,太子妃本人中等容貌,知书识礼,性情温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