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水简单了,容安自己就能应付,自然就不需要丫鬟们来服侍了。
丫鬟们却看向褚音。
褚音点点头。
几个人这才鱼贯而出。
容安又喊住她们:“有我在,晚上也不需要有人守夜,你们只管歇着,明日早些来喊我们起床就是了。”
丫鬟们有些迟疑,褚音从小到大,身边都有人服侍。
褚音脸色微红,道:“听吩咐就是了。”
丫鬟们这才应声退下。
容安进了净房,快速洗去身上的酒气,然后又特意刷了两遍牙,含了一口花露,换了一套衣裳,估计口中的酒气应该散了不少,才把花露吐掉,出来见褚音。
褚音放下手里的书,起身相迎。
毕竟是头一次在这样的氛围中单独相处,她颇有些紧张不安。
容安迈步过来,他不怕冷,因此穿得较为单薄,过来先摸了摸褚音的手,确定她不冷,才问:“要不要重新把地龙烧起来?
“我倒是还好,怕你不能适应这里的气候。
“听母亲说,早先你在京里住着的时候,房里都是稍微烧一点地龙的。”
褚音点点头,“在清明节之前,屋子里都是发阴的,每日只稍稍烧一点柴,没有阴寒之气,便不会冷了。”
容安颔首,“柴炭都是准备妥当的,稍后我就吩咐人去烧上。”
“不用了,”褚音忙拦住他,“方才紫菀已经让人烧了火盆……”
“火盆不好,”容安摇头,“火盆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灭了,不光有烟,气味也不太好……外头冷,你不必出去,我去唤人。”
等他回来发现桌上摆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虽然简单,卤子却是厨房精心熬制的。
褚音道:“你必然光顾着喝酒了,没吃多少东西,多少垫垫。”
容安捧住她的脸,在她唇上吧唧亲了一口,“嘿嘿,这回总没人管了吧?”
褚音的脸腾地红了,推着他去吃面。
容安吃得极快,吃完之后把碗筷送出去,又去重新漱了口,才回来见褚音,眉宇间带着几分急切,“阿音,天色不早,我们快些歇息了吧!”
说罢就拉着褚音往床边走去。
褚音当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越发紧张了,觉得自己都有些同手同脚。
容安却是欢喜而激动的,转头看了看龙凤烛,又把一直贴身放着的荷包拿出来,问褚音:“你说,咱们把这个放在哪里好呢?”
竟是装着他们头发的那个荷包,不知何时被他要到了手里。
褚音想了想,提议:“放在我的梳妆匣里怎样?”
“显不出来它的重要性,”容安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不如就放在床头的隔板后边吧,我还能随时拿出来把玩。”
说着便动手将之藏了起来,然后才转头一把将褚音抱入怀中,“阿音,你不知道我有多欢喜!我盼这一日盼了好久好久……”
床上的锦帐被从帐钩上挑落,明亮的烛光被阻隔在外,帐子里便是一片令人心悸的朦胧。
龙凤烛的灯花爆了又爆,一直燃烧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