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着褚音身体还没恢复,所以容安晚上也没闹她,两人早早歇下,寅时中便起来更衣梳洗。
卯正出门。
京城二月的清晨寒意料峭,容安特意让人给褚音准备了棉披风和手炉。
先去景阳长公主府会齐了景阳长公主,三人一起进宫。
一进宫门,三人便不得不下地步行。
原本景阳长公主在宫中有特权,文昌帝特许了她在宫中可以乘坐轿辇,但如今皇宫实际上的主人已经换了人,景阳长公主不想惹麻烦,主动放弃了这项特权。
好在三人身体都不错,所以这点路程并不算什么。
身边跟着接引的太监宫女,三人一路上便没有交谈。
文昌帝在寝宫等着他们,自从让权给太子之后,连御书房他都不怎么去了,说太子在东宫不方便,让他干脆搬来御书房处理政务。
太子就是每天晚上才回东宫休息。
此时,不光太子和太子妃,连谢贵妃等几个后宫嫔妃也在。
谢贵妃苍老了许多,厚厚的脂粉也遮不住脸上的疲惫,很明显没有几年前那样有活力了。
不过也是,二皇子如今还在幽禁之中,太子重新给他选了封地,登基大典之后,便要将他打发去封地,那地方偏远苦寒,与放逐无异。
谢贵妃早没了早些年的心气儿,已经跟文昌帝请旨,要跟儿子一起去封地。
反正太子登基之后,她们这些人都要晋升太妃,搬出原来的宫室,说不准还会跟着文昌帝去行宫。
她不乐意去,与其守着时日无多的文昌帝,还不如去陪着儿子呢!天高皇帝远,也就是没有京城的繁华,日子总不会难过。
其他的妃子差不多也是同样的想法,有儿子的都想出宫跟着儿子去过日子,没儿子的,便只能陪着文昌帝了。
文昌帝也苍老了许多,早些年中毒虽然被褚音解了,到底伤了元气,而且还经历了一场宫变,岂能不伤心?
看着太子能够独当一面了,他的心气儿也就没了。
一家三口过来的时候,文昌帝正含笑与谢贵妃说:“子固的婚事朕愁了好些年,朕的孙子都有好几个了,景阳却只能看着别人家的孙辈着急,也是好笑。”
谢贵妃捧场道:“冠军侯这些年忙着四处征战,为咱们大周保卫国境,无暇分身嘛!
“说来,有了北地送来的石炭,宫里取暖都比往年好了不少呢。
“要说还是陛下会调理人,谁不知道冠军侯是在您跟前长大的?
“还有太子,若不是有您运筹帷幄,早早派出去历练,也没有如今这样能干的太子。
“咱们大周啊,眼瞅着就越来越兴盛了。”
文昌帝哈哈大笑,“贵妃越来越会说话了!”
景阳长公主已经听到了这部分话,不过面上没有什么别的表情,带着儿子媳妇入内,就要恭恭敬敬行大礼。
文昌帝忙吩咐太子和太子妃:“怎么干看着?还不过去扶你们姑母起来?”
太子亲自去搀扶景阳长公主,太子妃便伸手扶了褚音一把。
容安道:“礼不可废。”坚持拉着褚音给文昌帝和太子、太子妃行了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