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森晃次郎的渔船厂并没有开门。
很多渔民有些惊恐的聚集在船厂内检查着一艘渔船。
森晃次郎面色的不善的推开聚集在船厂门口的渔民,大声吼道:“你们不去干活在这扎堆干什么呢?你当老子是发工资请你们在这吃闲饭的吗?别扎堆了,快滚去干活,养不熟的小兔崽子们。”
渔场内部正细心检查着船体的副厂长闻声神色一喜,“森晃,你过来看一看这艘船有没有问题。”
森晃次郎原本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渔夫,但是十年前他偶然打上来了一网很值钱的鱼,凭借着这网子鱼他成功发家了,虽说如今他退居二线做了渔业老板,但他的业务技能还是没有放下的,森晃次郎将挡在身前的小年轻一脚踹开,大大咧咧的走到了被拉回船厂的捕鱼船边。
这艘船打眼望去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他背着手弯着腰围着船体转了一圈,肉眼看不出什么明显的裂痕,“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怎么,这船漏水了?”
副船长指着船体下方一处很微小的一处裂缝,目光怪异,“今天船员们登上这艘捕鱼船做出海前的检查,结果他们发现船舱地板上有积水,船员们到处都找不到船体的裂缝在哪不得已他们找机器把这艘船给拉回来了。”
森晃次郎知道这件事船员们做得对,这也算是捕鱼业有时会发生的事情了,他有些不耐烦的挥了下手驱赶在这闲着偷懒并没有下海的船员,“这种事有什么好看的,这不是常有的事情吗?滚滚滚,全都给我滚去干活。”
“森晃,你先别着急,今天早上被船员们发现漏水的船并不只有这一个,还有好几条船呐,那些船也在回来的路上了,等这件事查个明白再让船员们下水也不迟。”
“船板自然开裂?这不可能啊,这些船才下水几年啊。”森晃次郎用手指扣了扣船底的那道细小的裂缝,又将眼睛凑上去看了看,“好几艘船都出现了这个情况,不会是人为的吧。”
“不正当竞争?”
跟着森晃次郎一块来到船厂后就一直没再说话的路明非问了一句。
副厂长看了眼穿着米白色风衣的路明非,对森晃次郎投过去一个疑惑的表情,“这为年轻人看着很面生啊,森晃是你把他带来的?”
“是啊,他想来见一见忠勇他们,我看他不像个坏人我就给带过来了。”
“又是来调查海里面会发蓝色荧光生物的记者?”
路明非笑了下,摇头否认道:“我不是什么记者,我只不过是单纯的对这种奇闻异事感兴趣罢了。”
“境明忠勇他们那船人来了没有?来了的话让这群家伙过来,他们负责的船漏了也不知道主动在这边守着,真是没有一丝工匠精神,我给你们说过多少遍了,要爱船如爱子,你只有做到了真的把这艘船当做自己的家人,你才能和船一心同体捕捉到质量高的鱼。”
森晃次郎说了半天,见没人回话,他满脸怒容的站起身,冷冷的望着身后的那群小年轻,“怎么,嫌我烦?不愿听卷铺盖卷滚蛋,妈的,一群完蛋玩意,你们就拿这种态度来工作?你不爱船敬船,船怎么会好好待你们?我告诉你们..”
路明非没去管这个三句不离混蛋话的老板,他走到了船边,仔细的看了看船上那道裂缝,这个裂缝开口并不整齐,看起来不像是刀或者剑之类的东西刺出来的,路明非仔细的看了半天,感觉这个痕迹怎么有点像是被某种生物咬出来的。
周围的船员都低下了头,其实不是他们不想出海,他们是有些害怕了。
这个小县城流传着一个吓人的传说。
据说几百年前,有一个不信神明的渔夫每一次出海都能捕获非常多的鱼,他靠着这种了不得的运气渐渐发了家,那一次,他在海中捕捞上来数只嘴巴长满利刃身体却是普通小鱼模样的怪异鱼类,看到他捕获到这种鱼的同行都劝他将这些鱼放回海中,男人不服,说我辛辛苦苦冒着翻船的风险将这些鱼捕捞上来了,你们凭什么让我将鱼放回去。
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恨铁不成钢的唏嘘着走远了,他叹息道:“以是凡人之躯杀戮神明的下属,这是要遭报应的。”
男人没管周围人的劝说,他坚持将这些鱼卖给了不识货的外村人。
自那之后,出海打鱼的人们总是能看到那个男人拿着一块木板在那修补他的小船,有好事者问出了男人这么做的原因——自打他卖掉那些怪鱼,他每回出海回来小船都会裂开一条缝。
后来,一次大雾天,男人又划着船出海了,这一次他再也没有回来。
自那时起,这个县城出海的渔民都将这个故事记在了心底。
今天,船员们发现了这艘船出现问题的时候,就有人悄悄的说是不是遇上了故事中的那个神明下属了,只是没人信,毕竟哪有船不出事故的。
可是,当第二艘,第三艘,第四艘船都出现了问题,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大家是不是真的遇上了不可名状之物了。
所以,现在不论森晃社长说什么,他们都不敢出海了。
那边森晃次郎骂了半天见船员也干活去是境明忠勇那船人也没站出来,他狠狠的把手中的锥子惯在地上,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妈的,你们这群狗娘养的王八蛋,老子要把你们全都辞退。”
“森晃社长,境明忠勇他们今天早上都没来。”
“都没来?莫不是他们发现船坏了害怕赔偿跑了吧!”
副厂长拍了下合伙人的肩膀,示意他别这么大气,路明非将手上的灰尘拍掉,走到船老大的身边,“森晃先生,他们没来的话我就去他们家里面找找他们吧,你这有那个什么境明忠勇的家庭地址吗?”
“有,你稍等,我去给你写下来。”
森晃次郎刚想走,一个娇俏中带着焦急的女声从远处传了过来:“爹,爹,不好了,不好了。”
穿着学生制服的女学生跑到船厂这里,气喘吁吁的扶着大门,焦急的说道:“爹,明秀的爸爸死了,你快去看看吧。”
来人正是森晃次郎的女儿森晃礼穗。
森晃次郎的脚步顿住,他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得,我陪你一块去吧。”
“你女儿不是让你去那个明秀爸爸家吗?你不用陪我去,我自己找那个境明忠勇就行。”
“明秀的爸就是境明忠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