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酒馆。
往常白天都人满为患的晨曦酒馆此时稀稀拉拉坐着一些客人。大部分人都跑去征兵处看热闹了。
广场、花园、法师塔、港口、佣兵大厅、角斗场……
城里人口密集的地方，都在同时放映安南的征兵广告。甚至据说不止自由城，凡是有剧院和商业街的城镇都在放映这段魔法影像——
此时，两个刚来自由城没多久的佣兵坐在酒馆，尝着当地特产“快乐酒”：一种和烈酒一样辣喉咙，但连容易醉到听见酒字就会醉的人都能干掉一杯。
酒鬼们的评价因此两极分化，一部分人认为喝不醉的酒也配叫酒？一部分人认为快乐酒闻上去是酒，尝起来是酒，那它就是酒。
“你看征兵广告了吗？”左边的人问同伴。
三小只对视一眼，突然扑了上去。
“我说它们能压死我，它们不信……”感到丢脸的安南爬起来，还好这里没有外人：“不是刚分开吗？找我什么事？”
没有教会的地区，鼠疫犹如跗骨之蛆，无法祛除。
“怎么可能？那个叫安南的家伙，他以为自己是谁？动一动嘴皮就想让人去送死？”
奥尔梅多走进水晶巢穴，和正打扫卫生的三具骷髅骨架挥了挥手：“我找安南，他走了吗？”
安南嘟囔着结果名单，扫了一眼，突然难掩激动地抱住愕然的奥尔梅多。
“你说得对。”角落飘来一声附和。
“还有那些报名的，全是该死的蠢货！”
任谁都知道北边现在是个绞肉场……绞鼠人的，也绞人类的。
“我们有希望了！”
“罪名是什么？把我们干的事重复了一遍？”
接着，又一个坏消息传来：鼠潮卷土重来。
“你错了……他们是高尚的。”那道声音却说：“我们不该嘲笑那些为了我们而牺牲的人。无论他们出于什么目的……都确实保护了我们，所以要骂就骂贵族好了。”
“那就去干活吧。按照说好的那样，我送你去斯图雷特家族求援，我去一趟伊莉摩雅丝的族地，奥尔梅多管理征兵。”
“我只是个人类，你担心什么？”安南意识到问题恐怕不是出在它们身上，而是应该存在某些规则，“你们自己都能压死我。”
“你不把他们抓起来？”弗朗科伊斯问。
两个佣兵吓得够呛，钱都多给了好几枚银币。
无论两个佣兵醉没醉，这会儿他们酒醒了一大半，抓出一把钱扔到桌上就冷汗涔涔地离开了酒馆。
他们整天接受委托，没少碰见故意钓鱼的混蛋。比如说两银币就能睡混血精灵，结果交了钱一进房间只有个浑身是毛的鼠人。再比如帮派老大故意让自己的情夫勾引贵族家的傻儿子，再以强奸的名义威胁贵族交钱。
“十二小时……应该可以。”
贝利尔意识到这是鼠疫，恐怖程度和鼠潮不相上下的东西。
咳咳咳咳——
“还没到时间，安南大人和我们约好每十二个小时打开传送门。”
“咯啦咯啦——”一只骷髅指向巢穴深处三小只的住所。
“谢谢。”
结果那道声音仍然说道：“穷人们去前面送死，富人们躲在后面，侵占穷人的财产，和敌人做生意……把这个世界上的所有贵族杀了有无辜的人，但隔一个杀一个绝对有漏网之鱼。”
“快让你的城主开门祛除瘟疫！”
壮如牛的职业战士也撑不了五天，但十二个小时……应该没事。
因为倒下的人太多，费米不得不让法师团强撑起来施加净化。
咳嗽的士兵越来越多，而且开始有人出现发烧发热的现象，他们再蠢也该知道出了问题。
……
“我拿到了征兵名单……你应该看一看。”
“你说得对！”他的同伴突然大喊，引来一堆目光，“那些贵族越来越富，他们的每一枚金纳尔都沾着枉死者的灵魂！”
“你说得对，敬那些愚蠢的好人。”沉默片刻，左边的人端起酒杯示意，“你的酒我请了，话说还不知道伱是谁？”
费米抿着嘴唇。他还没有症状，所有百夫长都没事，但还是普通人的士兵几乎又五分之一出现了各种症状。
那道如阳光般和煦的声音带着些北地口音，两个佣兵警惕的保持沉默。
“看了，想不到北边真打起来了……你不会想去吧？”右边的人问他。
两个佣兵警惕望过去，看不清说话的是谁……话说前几天酒馆角落有这么黑吗？
“那些贵族就是想着办法让人去前面送死。”
他们离开酒馆，莉莉从房檐跳进安南怀里，被他交给奥尔梅多，来到水晶巢穴，拿出一枚金币蛊惑三小只：“我给你们金币，你们带我去蓝龙族地好不好？”
“但总要有人做……”安南端起未动的柠檬水，举起来又放了回去，“他们死了，更多人或许就不用死了。”
“还不到半天，有什么好看的……”
弗朗科伊斯抱怨：“你说有任务交给我我才来的，现在说这种东西……酒都没味道了……”
三小只眼馋金币，但坚定地摇了摇头。
安南开始加码，三枚，九枚，三十枚……加到一百金币的时候，它们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但还是坚定摇头。
贝利尔趴在前线观察山脚蠕动的鼠潮几分钟，忽然松了口气。
咳嗽声回荡在地狱山上空，被山风撕碎。
他显然是个有故事的男人。
“我就是安南。”
被油灯照亮的角落浮现三道轮廓：安南、奥尔梅多、弗朗科伊斯。
奥尔梅多道谢，刚进来就看见安南被三只幼龙压在身上。
三小只连忙爬起来，奥尔梅多调笑道：“这是去蓝龙族地的必要途径？”
伍德端着油灯过来，“他们不会再来了。”他边抱怨边收走桌上的钱。
“我觉得你有些极端……”右边的佣兵坐立不安，担心这个话题会让自己惹上麻烦。
“好消息？”
“算是……它们还是鼠潮和混编，要么那个鼠人部落把咱们当成了硬骨头，准备一点一点消磨，要么不在意咱们，随便让别的老鼠解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