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们彻底耗尽了我对你们的最后一滴耐心。”
即使是隔着面具，也能感受到猫头鹰面具人那骤然阴沉下来的脸色。
“好吧，让我来教你们一件事吧。”
望着聚拢上来的利爪们，贝恩捏了捏自己拳头上的骨节。
一滴一滴的毒液从他后背上的。瓶子中通过管道流进它的体内，让他的身形一点一点变得壮大、魁梧。
“你，我可怕的朋友们。你们将亲身学会两件事。”
他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要成为贝恩，靠的不仅仅是我的毒液。”
猛扑过来的利爪被他单手捏住脸庞，磅礴的怪力将他的手指嵌压进对方的脑壳里。刚才还不可一世的肌肉利爪们在贝恩的面前显得无比孱弱。
贝恩徒手抓住其中一个利爪刺客的脚踝，将他在空中抡了一个圆，猛的拍击在大地上，一下，两下，简直就像在挥动打地鼠的塑料锤。
“你——”
砰！
“住——”
砰！
“手——”
砰！
利爪刺客四脚朝天，呈大字型躺在在地上，他全身隆起的肌肉扭曲，像是一条条被拧过的麻花，恶心又难看的蜷缩在他的身体上。
贝恩直接给了他一脚，然后他就翻滚着飞了出去，像一坨垃圾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干得漂亮！”杀手鳄跳了起来：“就是这种动作！”
他很激动的指着贝恩的那两下：“他当时就是这么揍我的！”
企鹅人翻了个白眼。
陈韬立刻驱使着纳米机器人蔓延了过去，利爪被贝恩打裂的脑壳给他提供了方便，黑沙赶紧往里面钻。
“第二，如果是我把毒液的力量赋予了你们，那你又凭什么觉得你能用这种力量来对抗我？”
利爪刺客挥来的钢刀，在他紧绷的皮肤上崩碎，贝恩扼住对方的咽喉。
“你们感受到了吗？那是残存的希望从你们的身体里还有你们的战争中逐渐流淌而尽的滋味！”
“老天，怎么回事？”林肯马奇低声的呢喃道。
这一次他清晰的看到了。
那个利爪刺客的头套刚才被打掉，林肯玛奇的瞳孔中倒映出那个利爪在接近贝恩的那一秒，原本只是青灰色的面孔突然变得腐烂发臭，隆起的肌肉在一瞬间枯败下去的场面。
猫头鹰面具人再也维持不住幕后掌握者的姿态，他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怎么办，法庭？”林肯玛奇对着通讯说道：“你们打算怎么办？”
“你们这群早该死去的可笑骨头架子！让我来教教你吧……违反自然法则必受其咎，而在这个世界上，从没有东西是真正不死的。”
“很快，”贝恩说道：
“在你们血液背叛你们的时候，当你们的身体背叛你们的时候……”
贝恩随手将一个枯槁的利爪扔在地上，失去了那强健的体魄，他在接触到地面的之前就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哀鸣。
巨大的疼痛，即使是不死人都无法忍受，他抽噎着，挺直自己的身体，像一条在海面上搁浅快要被溺死的鱼。
贝恩的声音紧跟着响起来：
“残存的药剂会保证你们的身体被剧痛折磨，而这种剧痛是我熟知已久的老朋友了，然而和你们不同，我有力量和意志去克服他！”
小丑狂笑着跳跃起来：“来变个魔术怎么样？”
他直接骑在了一个利爪刺客的头上，挥出的刀刃狠狠刺入那个利爪的双目：“当当！敬请观看大开眼界的真正魔术，一秒把世界变成纯黑！”
“没关系！压上所有的人！”猫头鹰面具人立刻下命令道：“让周围潜藏的那些还没有来得及被改造过的普通利爪也动手！”
他对着林肯玛奇怒斥：“你带着他们！带着所有人！把这帮胆敢愚弄我们的狂徒剖心挖肺！”
林肯玛奇心情复杂。法庭从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而很明显，对方此刻已经把他看作了这只利爪军团的临时领导者——
这也许是他最受法庭信任的时刻，但却是在外力的逼迫下，这令林肯马奇有些想笑。
他打了一声呼哨。
沙沙……
死亡射手打了个寒颤。他举起枪，和柴郡猫背靠背站在一起。
“额……我觉得可能不太好。”
杀手鳄说道。
越来越多的普通利爪从周边的隐藏处现出身形，他们像潮水一样涌入战场……
人太多了，密密麻麻，到处都是人头。
毒藤女呻吟道：“老天。”
猫头鹰面具人的声音又恢复到了那种高高在上的恶臭：
“好吧，我们不得不承认，也许他们确实有一些超乎法庭预料之外的东西。但事情也到此为止了，我们的人比较多，这是战斗力的绝对差距。”
他的声音逐渐恢复至平稳。
“现在是三位数对阵一位数。”
“是吗？”
猫头鹰面具人的动作停住了。
他看向陈韬。
吧嗒。
急冻人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的铠甲在接下来的两秒内逐渐从红色变回海蓝。他吐出一口气，冰霜在地上凝结，反射出维克多那双漠然的眼神。
“怎么回事？”
稻草人说道：“维克多？”
急冻人没有理他。
紧接着站起来的是泥面人。一坨坨的泥浆终于重塑、凝聚成形体，巨大的泥浆怪物面无表情的矗立在那里，像一尊由蜡铸成的雕塑。
萤火虫爬了起来。
这位擅长使用火焰的反派像一具僵尸一样，先是左脚倒折着站了起来，然后拽动着半边的身躯，弥漫在空气中的黑色的雾气凝聚成一只手，在他背后扶了他一把。
然后是下一位，下一位……
一个一个的阿卡姆反派以各种非人类的姿态，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们面无表情，一个个的站在那里。
稻草人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抓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企鹅人低声的自语道：“这不科学。”
他的目光在这些阿卡姆的同僚们身上停留，然后扭头看向蝙蝠侠：“你是怎么控制住他们的？”
“一些泰奇（疯帽匠）的小把戏罢了。”陈韬回答他。
他摩擦了一下手指，卢修斯一向是个全能的科学家，虽然他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弄清楚疯帽匠这种神经领域的专家是怎么制造出那些能控制人心的帽子的，正如一个造船的人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弄清楚汽车的原理。
但如果只是简单的借用加剽窃，知其然却不知所以然的制造出一些控制芯片却没有任何问题。
“那么。总而言之。”
陈韬吐了口气，他的身体慢慢分解成黑沙，这让他的下半身像是一个行走的螺旋黑洞。
阿卡姆的罪犯们慢慢跟在他的身后，将他拱位在中央，仿佛跟随君王的臣子。
哥谭的主人、众星捧月的蝙蝠王嘴角勾起一抹狞笑：
“准备好大杀特杀了吗？”
“吼！！！”
那些被芯片控制住的阿卡姆反派们张开嘴巴，发出混沌不清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