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孙蓉蓉姑嫂两个一出来，左邻右舍都过来打听。
“蓉蓉，你们家做什么，怎么这么香啊？”
“小雪，你们这是炖什么呢？不会是什么野味吧？这也太好闻了。”
“小雪，咱们可是好姐妹，这么多年了，今天让我蹭饭吧？”
孙蓉蓉和陆雪相视一笑，都抑制不住的得意。
“是我表弟做的菜。我们也不知道做的什么。”
众邻居有知道凌文丽弟弟回来的，也有后搬来，不知道这事的，彼此一说，都露出了恍然的表情。虽然不知道这凌文丽的弟弟到底做什么的，可光凭人家这手艺，这可就不是一般人。
“小雪啊，我听说你这舅舅可是学厨的，而且当初你们家还有招牌菜的。”有老人知道的多，当年凌文丽刚嫁过来的时候，这凌文渊可是总来的。
“这，我倒不知道。”凌文丽手艺不怎么的，只能说一般人。陆雪之前也没听说过自己舅舅会厨艺，这话还真说不上来。
和邻居聊了几句，厨房里又有好几道菜出锅了，姑嫂俩赶紧过去端菜。这菜肴从厨房刚一端出，带着一股子浓郁的香味，一路进了屋。
左右邻居站在院子里围着陆家的小厨房吞口水，男女老少齐上阵，那没出息的劲儿，让出来端菜的陆兵顿时满头黑线。
凌蔚卫朝外瞄了一眼，也吓了一跳，随即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之前给别家的，还都是农场里的蔬菜，而给自己亲姑姑家的，自然是选择那空间里的好东西，出了营养比外面的更胜数筹之外，味道自然也是达到顶尖的。
农场的优菜都是一星二星的优等菜，可空间里这些肉菜食材都达到三星四星了，味道自然不同。
而且这些邻居都是普通人，和之前凌蔚卫接触的那些商业精英，大家族老爷子们不同，前者都是普通人，没有这么高的接触面，而后者见多识广，虽然吃到凌蔚卫的手艺会觉得惊艳，会觉得是难得的美味，可是还能稍加控制情绪。可普通人没有这些经验，乍一接触如此的美味，哪里还能保持镇静。
凌蔚卫只是想着好东西给自己姑姑，完全没想到现在这种情况，情急之下，看到桌上还有些没有放到空间发酵过的生面团，干脆做成了春卷。
春卷皮薄薄的，馅料稍微麻烦点。豆沙现做来不及了，倒是韭菜豆芽的可以信手拈来。蒸馒头时候顺手放了几块紫薯，现在也别吃了，干脆做成馅料。除了这两种素的，又剁了点牛肉末，做了个牛肉春卷。
三种春卷，皮很薄，所以没用多少面，不过弄出来的东西可不少。这大杂院里包括陆家在内，足足七户人家。留出够今天中午吃的春卷后，将剩下的大概百十多个春卷分给了这六家。
凌蔚卫炸好了春卷，把孙蓉蓉叫了过来，把自己的意思说了一下，又把炸好的春卷给了孙蓉蓉。
孙蓉蓉又惊又喜，今天吃这顿饭，菜肴的香味实在是太香了。她们这大杂院不说和一家似的，也比其他地方的人要亲近些。平素谁家有个好吃好喝的，总要分给其他家一些。
可今天这日子，又是表弟做饭，她不好意思去分。这些邻居自然也知道，开始还喊着要吃，听说是凌文丽失散多年的弟弟一家来了，也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孙蓉蓉把春卷端了出来，跟几家人一说，这几家顿时都喜出望外，纷纷回去拿了盘子，几个人小心翼翼地分了起来。
有嘴急的，当场就吃了一个，这味道鲜美的让他顿时说不出话来。
“怎么样啊，老王？”旁边几个婶子大嫂的看着老王吃的这么沉默，都忍不住好奇的询问。
“好吃，太好吃了。”老王一转身就往家跑，“老婆，快尝尝这春卷。”
其他人面面相觑，也纷纷品尝起来，这一个春卷下肚，反应竟然都差不多。
虽然有咸有甜，但是咸的鲜香，甜的软糯，肉的肥美，素的清爽，各种滋味绝不相同，但都让人意犹未尽。
院子里一时间闹哄哄一片，凌蔚卫从窗口看出去的时候，正好有几家人也正看向他，看到他看过来，连忙伸手打招呼。
“哎呦，小伙子，谢谢你的春卷。”
“看人家小伙子长的，啧，真是白净。”
“小伙子收益不错。谢谢了啊。”
凌蔚卫笑了笑，“大家不嫌弃就好。”看着众人笑着散去，凌蔚卫才收回了视线。
馒头揭锅送到了屋里，最后一道菜也出来锅。怕弟弟烫着，凌蔚卫亲自端着进了屋。
“姑姑，阿姨，爸，饭好了。”凌蔚卫喊了一嗓子。
几个人早就在屋里坐不住了，刚才闻了那一鼻子香味，几个人再转过神来，都不知道刚才说到哪里了。还是凌父天天习惯了凌蔚卫和凌虎的手艺，才继续聊了下去。
此时凌蔚卫在外面喊了一嗓子，几位长辈顿时就撩帘出来了。看着这一桌子饭菜，闻着这满屋子的香味，只觉得口水分泌的速度比平时快了十倍。
十口人围坐在一张大桌子前坐好，凌蔚卫拿出一坛蜜酒，给一桌子女性一人倒了一杯，又拿过一坛白酒给凌父和表哥陆兵倒满。
“姐，这些多年，我……”凌父举杯，却哽咽了一下说不出话来，一仰头将这一杯酒干掉。他虽然和姐姐说了这些年的事，可是当初为什么走，他却还不能说。不说，就不是事，说了，保不齐就连累了。
“什么都不用说，我懂。”凌文丽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弟弟是有难言之隐。
凌父干了这一杯，陆兵也起身，“舅舅，我敬您一杯。”
陆兵喝完了酒，眼睛一亮，“卫卫，这酒味道真不错，什么牌子？”陆兵摆弄着酒坛子，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上面根本就没有商标之类的东西。
“这是我自己酿的酒，好粮食好水，哥你喜欢我再给你送几坛来。不敢说味道最好，但是我保证是真酒。”
“自己酿的？你厉害。”陆兵伸手比了个大拇指，“我等着你的好酒了。”
“卫卫，别惯着你哥，成天喝酒，喝的醉醺醺的。”孙蓉蓉瞪了陆兵一眼，“还不如多来点蜂蜜。”
刚才的藏红花，孙蓉蓉泡了一壶给老人喝，她和小姑子则一人泡了一杯玫瑰蜂蜜。
这玫瑰蜜可和她们之前喝过的不一样，不是玫瑰花瓣泡在蜂蜜里那么简单，而是真真正正的玫瑰蜂蜜。
那一股子清甜中特有的玫瑰香甜味，可不是普通玫瑰蜜能拥有的。
她们来虽然不懂这蜜和外面的具体有什么区别，但是味道上却能合出来，至少她们知道，这蜂蜜比外面的好很多。
玫瑰这东西，总是和美容养颜联系在一起，两人喝过之后，只觉得说话都带着玫瑰香气，顿时喜不胜收。不过那蜂蜜就一小罐，她们也不知道能喝多少，这才厚着脸皮开口。
还没等凌蔚卫开口，凌文丽就先急了，“你们俩脸皮还真厚，才第一次见面，就跟弟弟要这要那的！”
“姑姑。”凌蔚卫连忙拦住凌文丽的话头，他对这对表哥表嫂还是很有好感的，这点东西也确实不算什么。“不过是自己家产的东西而已，算不得珍贵。”
“可是……”凌文丽还是觉得丢人。
“嫂子，姐。这蜂蜜咱们自己家农场产的，明明准备大面积养殖，不光是这玫瑰蜂蜜，就是其他的蜂蜜也有。倒时候我开车带着你们去农场，喜欢什么味的吃什么味的，咱们吃最新鲜的。”凌蔚卫低笑，“你们要是不愿意去，我给你们送来也行。”
“愿意愿意。”这城市里长大的，就喜欢去一些山村游山玩水。农家院这种地方都让他们趋之若鹜，何况农场了。而且刚才听舅舅说，这农场很是不小，他们还真想去见识见识。
桌上十来道菜，有荤有素，有凉有热。热菜基本都是凌虎做的，凉菜则大多是凌蔚卫做的。几乎每一道菜，都是这一家人没吃过的美味，开始还能吃一口赞叹一句，到后来根本就顾不得说话，全都埋头大吃了。
光吃菜，其实很容易腻，大白米饭一配，又好吃，又解饿。饭菜饭菜，有饭有菜才相得益彰。
只是这米饭的味道也太好了，虽然香，可又和菜肴十分搭，不会抢了菜肴的味道，只是嚼在一起，把菜肴陪衬的更加醇厚美味。
凌蔚卫几个人没吃米饭，这饭虽然好吃，可是他们也不是没吃过，倒是馒头很少吃。知道是凌蔚卫做的，凌家几口全都选择了馒头当主食。
京城人米饭为主，面食稍微少一些，宋家人开始都盛的米饭。可看到舅舅一家吃馒头也吃的这么香，顿时也被刺激了吃馒头的食欲。
陆兵拿起一只馒头，一分两半，分给了媳妇一半。拿着靠近鼻尖一闻，一股面食特有的麦香味扑面而来。
馒头有些发黑，面并不是凌蔚卫用石磨磨的，而是在加工坊里磨的。没有经过精加工的面粉里面含有大量的麦麸，仿低速石磨磨出来的面粉，极有营养，麦香味又浓。蒸出的馒头虽然颜色有点黑，可是这口感香味，可不是外面能买到的。
陆兵吃了一口，就不想放下了。凌文丽也拿起一个吃了一口，直接惊呼，“阿梅，你尝尝这馒头，有过去那馒头的味，不，比过去那馒头还香，还好吃！”
122.
杜梅依言接过半个馒头，入口果然是觉得麦香十足，口感柔软又不失筋道，比那外面卖的雪白大馒头不知道要好吃多少倍。
“还真是好吃。”杜梅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小时候吃的就是这么香，不过确实是这个更好吃。”
“真假啊？”陆雪从来不爱吃面食，炸酱面和饺子算是最勉强能吃的了，馒头烙饼全不喜欢，听到大家夸奖这馒头好吃，也忍不住掰了一口放进嘴里。
不爱吃面食的人，心里总归是有点抵触，皱着眉头勉强嚼了几下。可随着她的咀嚼，嘴里的馒头变得甘甜无比，那纯粹的味道让她欲罢不能。
“还真挺好吃的啊。”
凌蔚卫心里暗笑，这馒头看来还挺有销路的。小麦的质量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磨制的时候，低速石磨磨的。要是换成了电磨，过快的速度带来过高的温度，让营养丢失大半不说，味道也变得不太好。
尤其现在外面卖的面粉，为了增加韧性和洁白度，放了多种添加剂，早就失去了面粉应有的香味。
过去的面粉都是八五的，也就是一百斤小麦，出八十五斤面粉。而随着社会发展，从一开始的八五面到后来的八零面、七五面到现在的七零面。
如今还有纯麦芯的面粉，白是够白了，可最天然的香味和营养也都被磨下去了。
凌蔚卫心里一动，若是能推广石磨面粉，自然优生鲜超市又一大特色！只是石磨慢磨，这产量可上不去。
凌蔚卫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好办法，只好把这事先放到了一边。
中午饭众人吃的肚子溜圆，凌父一时高兴还喝了不少的酒。凌蔚卫本想带着家人回去，不过凌文丽不许，非要等凌父醒酒了再说。
凌蔚卫倒是无所谓，正好和难道见到的亲人聊聊天，由着表哥陆兵把父亲扶到他们屋里去休息。
凌父虽然酒量不怎样，凌蔚卫发现自己这个姑姑酒量可是不错。只是喝了一杯蜜酒，后来和凌父他们一样喝的白酒，此时只是脸颊飞红，却一点醉意都没有，拉着他们兄弟俩聊天。
凌灵和那姑嫂俩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说悄悄话了，这边也只有陆兵陪着他们聊天，连杜梅都喝的有点醉，带着铭铭到里面休息了。
陆家地方不大，一共才三间屋子。一间是隔壁独立的屋子，陆兵夫妻带着孩子住。这边的里外屋则是凌文丽、杜梅带着陆雪住，里间屋多大凌蔚卫不知道，可这外间，能有个十来平米就不错了。
刚才杜梅进屋，凌蔚卫扫到一眼，似乎是上下铺，心里忍不住叹息一声。自己家和姑姑家，似乎这些年过的都不好。
正和姑姑聊着天，凌蔚卫听到外面院子里有些骚动，回头看了一眼，窗户上钉着塑料布防漏风，什么也看不清。
“这院子里住的人多，总是这么热闹的。”凌文丽不以为意地解释一句。
“黄伟力，你混蛋！”外面拔高的一声女声，让凌文丽和凌蔚卫都脸上一变。这喊声不是别人发出的，正是陆雪的声音。
三个人起身出了屋，只见院子里，陆雪和孙蓉蓉正和一个男子对峙着，两人脸上都是怒色。而凌灵则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后面，眉头轻皱。
“哥。”凌灵看到凌蔚卫出来，连忙跑了过来，小声在凌蔚卫耳边说了几句。
凌蔚卫脸色冷了下来，原来这男人是表姐陆雪的男朋友，从大学到现在已经谈了四年了。两人感情还不错，算是情投意合，已经各自和家里说了。
陆雪已经带着男方来过陆家，凌文丽看着小伙子长的还算过得去，又是公务员，也就同意了。谁知道两人原本计划初三到男方家里去，却被狠狠地拒绝了。
黄伟力的母亲一听说陆雪住在大杂院里，就把对方从准儿媳的名单上划掉了，哪怕陆雪模样不错，工作也过得去。
黄伟力根本不愿意分开，可是又拗不过母亲，母子俩再三协商之下，黄母退了一步：只要陆家出钱付首付，房子写黄伟力和她的名字，就让他们俩结婚。
陆雪之前还不知道这事，还在家里喜滋滋的准备，打算初三去见准婆婆，没想到黄伟力大年初一就跑了过来。
陆雪以为是黄伟力来拜年的，没想到对方支支吾吾地竟然说出了这么一番话，顿时就把陆雪气坏了。
“小雪，你听我说，我妈她就是不放心……”
“不放心是么？黄伟力，虽然我家里穷，但是我并不欠你家的。”陆雪冷笑，“若是说让我们共同付首付，共同还贷款，写我们两人的名字，这我完全不反对。虽然我们现在没有钱，但是我相信我们会一天比一天过的好的。可是你妈说了什么？我来买房，写你们母子的名字？”
“小雪，我妈就是比较小气，她怕你家太穷，以后连累了我们家……”黄伟力支支吾吾的开口。“你放心，我不嫌弃你，我很爱你的，我愿意和你结婚。”
“呵呵，可惜我不愿意了！如果我没记错，上次你背着我去见的那个女的，就是你妈相中的准儿媳妇吧？”陆雪深吸了一口气，“别以为我家穷，就可以欺负人。”
凌文丽虽然出来的晚，可是拼拼凑凑的，也从两人的对话里猜出两人吵架的原因了。脸色虽然不大好看，可是大年初一的，家里又有人，只能先压住怒火。
“小黄来了，先进屋再说吧。”
“阿姨。”黄伟力看到凌文丽，脸上露出了尴尬之色。“我……”
“不用进去了。”陆雪沉着脸，“黄伟力，我们吹了。”
“小雪……我……”黄伟力还要说什么，陆雪已经一扭头进屋了，孙蓉蓉瞪了黄伟力一眼，也跟着进去了。
这种场面，凌蔚卫不好说什么，毕竟是人家小情侣的事，虽然听起来，这个黄伟力就不是个好依靠。黄母提出的这个要求，听着就不是要让这个媳妇进门的意思，否则是个人恐怕都不会答应。除非女方人傻钱多有绝症，对这个黄伟力又爱的死去活来。
“那……阿姨我走了……”黄伟力看陆雪进屋，凌文丽也没有再开口让他进屋，还真不好意思进去，只好告辞。
“什么玩意啊。”大杂院里别的不多，就是人多，他们在外面这一吵，早就有邻居出来围观了。
现在陆家这态度一表明，其他人顿时就啐上了。别看平时这大杂院的街坊邻居也有吵架拌嘴的，可是真有外人来了，那炮口可是一致对外，心特别的齐。
“小雪他妈，这种人不值得生气，咱小雪长这么漂亮，回头我就给她介绍个白领，一个月挣六千多呢。”
“就是就是，我表姨他们家孙子，今年不到三十，和小雪也合适，听说是在外企工作，回头我给他们牵个线。”
邻居们七嘴八舌的开了口，纷纷安慰凌文丽。
“谢谢各位了，他们孩子的事，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凌文丽叹口气，转身回了屋。
邻居们倒是对凌蔚卫还颇有好感，虽然也都散开了，但是还不忘和凌蔚卫点个头打个招呼的。
陆兵正在屋里安慰凌文丽，凌蔚卫一进屋，凌文丽就拉着凌蔚卫的手，“卫卫啊，让你看笑话了。”
“姑姑，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好笑话的。不过……”凌蔚卫咬咬牙还是决定开口，“虽然我才第一次见到这个男的，可我总觉得对方不是特别靠得住……”
“卫卫说的太对了，妈，我就说那小子一看就不是靠得住的人，您还答应。小雪她才几岁，根本分不清好赖人呢！”陆兵听到凌蔚卫的话，顿时像找到了同盟一般，这话噼里啪啦地说了出来。
“我之前也没想到会出这事啊。”凌文丽皱着眉，“咱们家条件在这摆着呢，之前小黄来，也没说什么，我觉得他人还不错。没想到家里有这么个妈！”
“我看他妈就是诚信，穷疯了让没过门的儿媳妇给他们家买房。”陆兵一脑门子气。他们要是有钱，早就买房了，这京城的房子动辄几百上千万。别说他们这的这个地界，就是搬到五环外，恐怕一套房子也得几百万。
他若是有钱，自然想把妹妹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可是这黄家也太气人了，明摆着瞧不起他们家。
“行了，你妹妹的事，就让你妹妹自己拿主意吧。”凌文丽叹了口气。
“妈。”正说着，陆雪一挑门帘从里屋出来，“我不会为难家里的，卫卫说的对，这黄伟力一点担当都没有，不是好依靠。”
“小雪。”凌文丽心里一酸，旁边跟着出来的苏蓉蓉母女也脸上露出心疼的神色。
“妈。若是他真心里有我，明知道这是为难我的事，当时就该和他妈说清楚，哪怕是过来跟我商量，也比至于至于。”陆雪的眼泪刷刷地流，“他今天过来说了这一番话，其实压根就没觉得他做的有什么不对的，觉得我就应该这样做。”
一直一来，陆雪都被自己母亲教导要温柔，要理解人，女孩子不能太历害，太咄咄逼人的。
可是正是她的这种退让，让黄伟力觉得一切都是应当的，一切都该她来退让。之前黄伟力背着她去相亲，而且不止一次，陆雪都想着母亲的话，努力压下自己的怒火，去试着理解对方，接受对方那都是母亲逼他去的言论。
这对她根本不公平，这次她也不想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