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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熊见伊丽莎白没有动静,想趁热打铁,一举占据主动。

他缓缓走近克洛弗,手中如同钢铁长戟一般的利爪,噌噌地闪着肃杀的寒光。

一看见这双锋利的刀爪,克洛弗就回想起原主被刺破身体,四分五裂的情景,就连那种疼痛和触觉,都仍然在他的脑海里徘徊。

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靠他自己了。他捡起哥哥卡伦的那把手枪,用这唯一的武器朝着巨熊,眼神里透露出不成功便成仁的决绝。

他和原主不同,不是逆来顺受的性格,除了实在没办法以外,只要有一丝机会,他就一定会去争取,而不是坐以待毙。

巨熊咧着嘴一笑,此刻两人距离只剩下五六米,克洛弗甚至能嗅到对方口中血腥混杂着腥臭的恶心气息。

他瞄准巨熊的眼睛,忽然间怒开一枪。

子弹破膛而出,乘风而去,转瞬就到达了距离巨熊双眼之间部位仅剩两三厘米的距离,他从看过的电影中学到,这是人的头部最脆弱的部位。

如果能打穿这个地方,就有机会解决掉巨熊。

不过倒是连克洛弗都震惊,自己只是稍微瞄准的一射,竟然能够射得这么准,上一世,他拿枪的次数可不算多。

【因为赞赏你的冷静,伊丽莎白好感度+15】

也就是在这一瞬,寒光闪过,没有出现克洛弗梦想中脑浆飞溅,大仇得报的场面。

已经积了一层雪的地上,掉落下两半滋滋冒烟的子弹。

巨熊伸出金刚爪,挡在面前,面带挑衅地看着克洛弗。

速度,超凡的速度,这就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和夜之城的科技力量完全不同,而是完全的肉体和魔法,充满极致的狂野。

在这一瞬间,克洛弗产生一个连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的想法,他的那一发子弹并不是打的精准,而是巨熊故意用脑门去接,从而给他一种获胜的期望,然后再把它彻底毁灭。

好狠毒的魔道中人。

“小子,别再耍花招了,用你的非凡能力啊,让我见识见识你的伴生灵是什么,你不是不会死吗?难道是不死鸟这种传说中的伴生灵?可我记得即使不死鸟,在低阶也不会拥有复活这个技能,你还真是让我感兴趣啊·······”

巨熊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中的利爪,竟然用爪子开始抠牙缝。

从他的牙缝之中,克洛弗看到,掉出来一只人类的耳朵。

克洛弗没再说什么,面对这样一个巨兽,他所能做的,就只有疯狂开枪。

但是无论他的子弹怎样密集,怎样找角度,都被对方轻松化解,即使才二十八级,但这个世界的手枪威力太差,无论如何都靠近不了他的皮肤一丝一毫,即使有幸碰到了,也会像撞到棉花上一样毫无攻击性。

【由于赏识你的勇气,伊丽莎白好感度+15】

【由于巨熊感到瘙痒,现在你的危险度提高到百分之九十】

瘙痒吗······克洛弗苦笑一下。

子弹已经打光了。

纷飞的雪花里,克洛弗站在两米多高的巨熊面前,从未感到自己如此的渺小无力。

雪地埋住了他的脚踝,四下破败的场景里,天地间只剩下苍茫一色,他丢下了枪械,低下了头。

巨熊又露出了那个极其恐怖的笑脸,只有在真正起杀心的时候,他才会露出这副兴奋的神情。

他缓缓走上前来,踩出一路脚印,举起利爪,准备给这个怪人一个痛快。

然而,刀光闪过,落下的却不是克洛弗的头颅。

在巨熊身后,伊丽莎白按着剑柄,正在缓缓收刀。

而巨熊那颗巨大而丑陋的头颅,正顺着整齐的刀口缓缓地滑下。

【任务已完成】

【已为您开启属性系统,升级系统】

【当前等级为:1】

【当前属性为:】

【力量:9】

【敏捷:10】

【体质:5】

【智力:10】

【灵感:4】

【先攻:8】

任务就这样完成了,直到巨熊人头落地的那一刻,克洛弗都还有点懵。

理论上,人头落地的本该是他。

然而在最后一刻,那个名叫伊丽莎白的女魔头选择了相信克洛弗,斩杀了同道的血腥魔熊。

仅凭这一点,就让这个女人很摸不透了。

明明身为魔道,坚持什么所谓的深渊教派,却制定不杀无辜的规矩,这一点也很令人难以置信。

她到底是什么人?

如果她也是位穿越者,那么在穿越到这里之前和之后,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那颗掉在地上的人头,竟然还开口说话道:“伊丽莎白,你口口声声说着深渊教派的规矩,可是你好像忘了,深渊教派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不可斩同道】,如果有错,也要有深渊来审判,即使你是大姐头,也没有动用私刑的权利。”

“你触犯了大忌,会被我教除名,永远不得回归,归必斩,这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伊丽莎白叹了口气,负手在后,背对巨熊,仰头看着漫天的大雪。

“你身为我深渊教派之人,应该明白什么叫做坚持本心,不杀无辜,可是你的种种言语和举动,让我有理由相信,当今的深渊教派已经变味了。”

“我当然知道亲手斩杀你有什么后果,反倒是你们应该清楚,我在外流浪这么多年,对你们只剩下表面情分而已,而你们对我又有什么感情呢?那个深渊教派,我也不打算再回去了,以我的能力,完全足以自立门户,建立另一个深渊教派。”

“至于你,死不足惜。”

说道此处,她眼神冰寒,怒视着巨熊人头,又是一件斩出,将头砍成了上下两半。

但是即使如此,那张嘴竟然还在说话。

“伊丽莎白,大姐头,你好狠的心,你好狠的心!”

“我是死不足惜,但我想问你,当年离开教派,有没有哪怕一丝后悔和自责。”

说完这话,那张嘴一下子僵住,再也没说出半个字来。

这才是真的断气了。

看着这副场景,伊丽莎白叹了口气,眼神一下子变得有点空洞。

“没能管教好你们,我一直都很自责啊——”

此刻,天上的雪花又恢复了正常的清凉感,落在脸上的时候,或许是雪化了,在伊丽莎白的脸上流下两道水痕。

她打了个响指,只见满地的白雪都熊熊燃烧起来,把这片狼藉全都点燃。

都说大雪可以掩埋踪迹,但大火更能。

克洛弗看着这一切,忽然想起前世听过的一个传说:据说极北之地有种雪花,落在身上时,略有暖意,有人用以生火,一点即燃,暖意阵阵,这种火,本身生自冰寒,所以最能驱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