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咒来到火焰周围的瞬间就立即破裂,又造成了一次更大的爆炸,克洛弗直接飞出数十米,撞在了战斗平台的结界之上,与此同时,一团巨大的水蒸气完全笼罩了场地,除了脚下这块地面以外,几乎看不到别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
成功了!
克洛弗大喜过望,眼看场地上已经没了鼠怪的气息,他这才松了口气。
刚才的三张寒冷符咒,为的当然不仅仅是打断鼠怪的施法,更重要的是要让冰属性灵力和火属性灵力在同一点同时爆发,而这个爆发的最中心地带,正是鼠怪的手臂!
克洛弗仅仅是在他身边,还是在飞速后撤的情况下都被振飞出去那么远,那么身处在爆炸最核心的鼠怪,又怎么可能好受!
虽然现在由于大雾的遮掩,克洛弗一时看不到对方的情况,但不用想都知道,他的样子一定很狼狈,至少那只手是不可能保住了,至于能不能造成更多的伤害,由于对方毕竟是一位三阶非凡者,属于近距离被爆头都不会死的程度,所以克洛弗并不能完全估计他到底会受多重的伤。
有一点确定的是,他一定还没死,否则克洛弗现在应该就已经被送回外部世界了。
一击得手,克洛弗此时也不敢贸然进入大雾之中,寻找追击敌方的机会,只是趁着这个机会恢复了一下自己的体力,以及缓解了爆炸带来的眩晕,由于鼠怪就处在爆炸核心处,而克洛弗躲在他的身后,所以一大部分爆炸伤害都是由怪物的躯体成熟的,余下这点只有冲击力没有穿透力的冲击波,对克洛弗来说还不算什么。
他之所以不敢追击,是因为上一次想处决敌人却反吃一亏的经历现在还记忆犹新,他实在是不敢因为对方暂时落入下风就傻乎乎地冲上去了。要知道,三阶非凡者就算是暂时处在弱势,其拼死前的搏命一击,也是可以轻松秒杀克洛弗这个一阶中期小菜鸟的。
不得不说,体质三十的他,在这头鼠怪面前竟然会显得脆弱到这种程度,也是令人大开眼界了,当然,也怪不了克洛弗,毕竟对方是平均属性能达到五十多的三阶非凡者,和克洛弗的差距就相当于非凡者打普通人,高中生打幼儿园小朋友,石头打鸡蛋,这完全就是降维打击,他又能怎么办呢?
大约数秒之后,克洛弗还在持续的恢复之中,就看到远处浓雾之中产生了一丝火焰的光芒,在白色烟雾缭绕的境地中显得十分刺眼,像是落日前云边的余晖,一下子就将雾气染红了一大片。
下一秒,大气蒸腾,如同阳光炙烤下山上蒸腾的水气,迅速地向上攀升着,大雾在短短几秒之间便消散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火海,周围的场景也随之发生巨大的变化。
原本是战斗平台的深境螺旋,此时已然认不出原本的模样,克洛弗只看了一眼,就发现此时身处的地方,已经变为了柠檬茶街三号的那家古怪店铺,正是他见到这个邪恶太阳神信徒的地方,只不过和印象之中的不同,此时并没有伊丽莎白的出现,没有冰雪的气息,火焰成为了世界的主宰。
火海在街道上疯狂疯狂肆虐,像是一条条火蛇向四面八方蔓延开来,逃窜的人群高喊着救命,却还是无一例外地被火海吞噬,转瞬之间,爆裂的火浆已经将柠檬茶街上人来人往的繁荣景象毁之一旦,呈现在眼前的是无数被炙烤为焦炭的干尸,他们有些还向前伸着手臂,有些伏在地上,拖着身子,长着只剩下一个黑洞的嘴,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想谁求救。
绝望的景象里,唯有那头怪物还站在场地之中,他直勾勾地盯着克洛弗,眼神里似有愤怒,似有挑衅。
克洛弗有些惊讶,原本以为这一击会让这家伙陷入劣势,等雾气散去后再进行追击的,但是好像直接把对方打出二阶段了?
注意到场景的变化以后,克洛弗更加好奇的还是这头怪物的身体状况,毕竟场景什么都是假的,作为本身就极其擅长幻术能力的非凡者,他也不至于被一副幻象吓到,倒是这头怪物,经受了如此强烈的冲击,竟然还能爆发出如此强烈的力量,直接演化出二阶段,这一点倒是让他很是伤脑筋。
仅仅从克洛弗粗略的灵感上来看,此时这头的鼠怪的等级已经远超原本的31级,来到了三阶后半段,三十六级左右的程度,这五级的提升,对于克洛弗来说就是又一个层级的碾压,当时面对伊丽莎白,若不是怪物直接选择杀伤力最大的自爆,而是先变成这个让自己实力大增的二阶段,估计着还能多吃伊丽莎白一剑,不过要是那样,她也就用不着使用寒霜的拥抱这个技能了。
此刻,经受了一次灵力冲撞,作为爆炸核心直接体验了一次“冰与火之歌”后,原本鼠头人身的怪物,此时鼠头已经不见了,变成了一个焦黑的球状东西,在那之上,还燃烧着重重的黑黄色火焰,仅仅是盯着那团诡异的癫火看了几秒,克洛弗的大脑就已经感受到一阵剧痛。
除了头部的巨大变化以外,他身上的衣服也全都被火焰烧尽了,露出了暗藏在衣装下面的皮肤,克洛弗这才注意到,鼠怪的皮肤并非人皮,而是灰暗的鼠皮,上面有着稀疏的短毛,而且皮肤并非浑然一体,而是一小块一小块拼接而成,不,与其说是拼接,更像是缝合!
他的皮肤完全就是用一块块老鼠皮肤缝合而成的!更令人作呕的是,他的一块块皮肤也并非严丝合缝,在缝合处总有些微的狭缝,从缝中渗透出一丝丝暗红血液,展现出一种诡异的观感,如同破碎又重新缝合起来的人偶。
他的刚刚按在地面上,使用引燃的那只手臂,此刻已经灰飞烟灭,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熊熊燃烧的火焰长鞭,直接从空荡荡的身体一侧垂到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