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丁大力是干什么的啊?敢这么玩?”
“你说他啊,以前的丁百万,现在的烂赌鬼呗!”
来人知道的还挺多,于是沈霖和张大力也懒得关心前面的情况,就地吃瓜多带劲。
“咋了,他还赌博啊?”
“赌,赌的还厉害呢,他是咱们县最早的一批包工头负责给人家盖房子,后来越干越大,就开始学着当开发商给人家盖楼房,成了他们村第一个资产百万的人,人送外号丁百万。”
“后来呢?”
“后来,飘了呗,钱多的花不完就开始上赶着找刺激,今天去澳门,明天去韩国,总觉得自己输点没事儿,反正工程多钱挣得花不完,结果流动资金让他给输完了,盖的房子也就烂尾了,好不容易到处赊材把楼盖起来,结果县里开始流行大产权,小产权卖不出去,赔的是一塌糊涂,这两年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成这样了呗。”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我爸以前就是跟他干的,后来他染上赌博后,我爸就出来单干了。”
“哦!这样啊。”
听到这里,沈霖有点唏嘘,啥都能干,就赌毒不能沾,一沾上不管多少钱都得玩儿完。
毒没碰过,至于赌嘛沈霖倒是打过一阵子麻将,记得自己刚退伍回来的时候,刚学会比较有瘾,天天喊人打,一坐一天,先是十块的,后来不过瘾二十的,再后来就是五十一百的,虽然有输有赢,可终归是赢少输多,一天不打就急得慌,一输就想加个倍跑一圈,直到有一天发现自己本就不多的退伍费,正在不停减少的时候才终于明白自己这是上瘾了,好在及时刹住,给自己找点其他的事做,这才慢慢的不在想它。
十块二十的输的多了尚且眼红,那成千上万的沈霖就更不敢想了,自己长这么大见过最大一笔钱就是自己的退伍费,原本差不多九万,要安置工作扣了几万,到手也才六万多,就这沈霖连吃带造的花到现在还没花完呢。
正想着,忽然就听见前方变的骚动了起来,人群都开始往后跑。
“什么情况?”
三人都站了起来,向着前方望去,此时刚才不知道去哪里的小王突然出现在逃跑队伍最前面。
“站着看啥呢?跑啊。”
“副队前面怎么了?”
“那神经病不知道从哪弄来两桶汽油,正从上面往下倒呢,你没闻见味儿啊?”
卧槽!刚才聊的太投入了,你不说我还真没在意。
沈霖抬头看了一眼楼顶,发现丁大力把一大桶汽油已经倒完了,又拿起领一桶接着倒呢。
“来啊,有种再上来啊,老子楼上多的是汽油,烧死你们这帮狗*的!”
丁大力看着下面向后跑的人群,边倒边大声的叫骂,随着倒下了的汽油越来越多,周围的空气味道也越来越大。
“都把烟给我掐了,什么时候了还抽,不想活了?你!哪个单位的?去把你们领导找过来,我到要问问他现场是怎么把控的?”
完了,事情闹大了!
只见一位沈霖在电视上经常看到的大领导被人簇拥着来到了现场,上来就对已经躲得远远的正抽着烟看热闹的人群呵斥道。
要说这顿骂挨得不亏,人家都泼了汽油了,你还傻呵呵的搁这抽烟,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领导来了能不拿你先开刀吗?
被指着的那个人吓的烟一扔,拔腿就往人群里面跑去。
不一会儿沈霖就见局长和警方的负责人一路小跑迎了过来,那姿势那动作,跟大王刚才去找吴大队的时候一模一样。
“你们怎么把控的现场?我听说都泼了汽油了,你们的人竟然还敢站在这儿抽烟!”
一句话问蒙了两个人,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便愤怒的朝周围的人群看去,但这个时候有烟的也早掐了,那能等到现在啊。
“哈哈,大领导也让人玩儿了,刚才那家伙根本不是去找领导而是跑了,那里面还有条路可以通向外边呢。”六队的哥们儿见自己局长一脸懵逼的望着众人,忍不住小声笑了起来。
这货是个愣子吧?这么严肃的场合都敢笑出声。
“你们警方安排人去查是谁卖给他的汽油,卖了多少,查出来把老板控制住等候处理,顺便安排一组特警随时待命,再安排两个狙击手在对面,一但有突发情况,听命令先击伤再击毙听清楚没有,去安排吧。”
大领导安排完警方,便开始对局长做指示。
“我之前跟你交代过,做事不要太急躁,你看现在搞成这样,还叫这么多人,把县委那边都惊动了,对了,他们村领导来了没?”
“来了来了,都在下边劝半天了。”
“光劝有什么用,你得给他来点实际的,把喇叭给我,让你们的人该干嘛干嘛去,这儿有警方呢,顺便他们村领导给我叫来。”
几句话看着不痛不痒,听在局长耳朵里却让他冒出了冷汗,自己马上就到年限了,还想趁着退休前再干一届呢。
“领导,您怎么来了,我正打算上去把他给劝下来呢。”
“别劝了,先把周围群众疏散,再回去好像想想你自己的问题。”
丁大力的二哥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刚跟大领导说上话,结果让大领导一句话就把他给打发了。
“卧槽,这大领导刚才是不是就在哪儿蹲着呢?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半天不说话的张大根发出了一声惊叹,沈霖看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向着胡同口走去。
“霖儿,干啥去啊?”
“回车里等着去啊,领导刚不都说了吗?该干嘛干嘛去。”
“哦,那你也等等我,咱俩一块回去。”
看着事情闹成这个样子,沈霖有点看不下去了,其实事情到这个时候也已经差不多了,大领导都来了,狙击手也给安排上了,这把火肯定是烧不起来了,最后的结果无非是讨价还价,然后丁大力认怂,警方把人带走,该咋处理呀处理。
自己作为最底层的工作人员,最多跟着凑个热闹,最多是今后有人讲起这事儿来,自己比别人知道的多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