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埔琥伸出手来,想要碰触西门华良一下。
怎么想到,西门华良是动弹了一下,随后,西门埔琥借着这不清楚的月光,看清楚了西门华良脸上的神色。
西门华良,这个在西门埔琥的印象中,是铁骨铮铮的少年,更是能够支撑得起阴阳族未来的人,此时此刻竟然是泪流满面。
他的悲伤像是实在隐忍不住了一样,泪水顺着脸颊流落下来。
他抬起头来,语气都是呜咽的,对着西门埔琥轻轻地唤了一声。
“埔琥爷爷。”
这一唤,是让西门埔琥想起来,多少年前,他怀抱里面抱着的那个稚嫩的小姑娘。
西门埔琥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忙是向着旁边退开了一步,是让出来一个地方,抓着西门华良的手腕,逼迫着他进来。
毕竟这个地方,到底还是有对立的党派,若是他们在门外的谈话被人听到,免不了是要被说上一番的。
“华良,发生了什么事情?”
西门埔琥耐心地询问道。
西门华良颓废地坐在了凳子上,是已经忘记了往常的礼数,好像他身上担负的责任,已经快要把他压垮了一般。
“我,我发现了一件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的事情。”
什么该说不该说的,他们阴阳族的人,都是一心向外的,哪里会有多少的小秘密。
西门埔琥是给了西门华良一个坚定的眼神。
他想要告诉华良,他是可以被相信的那个人。
“我感觉小妹,好像不是我的小妹。”
西门华茜,本和西门华良是表兄妹。
在西门华茜没有被选做成为“幸运儿”的时候,西门华良知道了家里有这样天真可爱的妹妹。
他是感觉到异常的欣喜和激动,每天都要去见上表妹一面,和表妹光是说说话,都已经能让西门华良高兴上半天。
按照现在的话来说,西门华良是典型的妹控。
在得知西门华茜要被送走的那一天,西门华良是闹了好大的脾气,差点都要把家底给掀翻了。
可是到了最后,他还是明白,这是阴阳族历年来已经养成的传统,怎么会因为他一个人而更改。
更别说,他现在的力量是那样的渺小。
因此,即使他心中有再多的不舍,也只能是接受这样的事实。
?6?7在西门华茜要离开的前一天,西门华良特意跑到他的妹妹面前,勾起西门华茜的小拇指,悄悄地许下诺言。
?6?7“小妹,你一定要快点回来,到时候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6?7西门华茜对他露出来的笑容,是让西门华良一生难以忘怀的。
?6?7他本来以为,小妹的平安归来,他们的关系还是能够回到从前,像是往常一样。
?6?7可是他又怎么会知道,西门华茜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面对他的殷勤讨好,西门华茜是看都不看上一眼。
?6?7甚至对待他,像是对待那些前仆后继,为圣母这个身份而来的男人。
?6?7“不好意思,即使你是我的哥哥,也请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
?6?7西门华良的心,在此时此刻已经被粉碎。
?6?7他带着幽怨的语气,对西门埔虎说道。
?6?7“我原本以为,她只是因为外面的世界男女有别的思想,对我不亲近了,可是,小妹她变得越来越奇怪。”
?6?7“她是连自己的父母都不亲近了,每次看到的时候都像是陌生人一样。反而对待那些把她带回来的人,是格外的笑容灿烂。”
?6?7西门埔琥并没有意识到什么,有些孩子很容易对第一次对她亲近,对她好的人产生眷恋之情。
因此,他是安慰着西门华良,也许循序渐进地引导西门华茜,会让西门华茜重新回归到他们的家庭中去。
?6?7然而,正是如此,西门华良的眼睛是突然变得明亮了起来。
?6?7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连脸色都变得无比的严肃。
“埔琥爷爷,你相信我吗?”
他的话语,是让西门埔琥都不得不严肃地对待起来。
西门埔琥自然是拍着胸脯说道。
“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因此,你说的任何话语,我都是相信的。”
“孩子,你尽管跟我说就是了,不要有任何的芥蒂。”
西门华良停顿了一秒,他点了点头,把目光移到了西门埔琥的身上,颇为郑重其事地说道。
?6?7“埔琥爷爷,这就是我要给你说的事情。”
?6?7“我刚刚要去找小妹的时候,听见他们里面说话的声音。”
?6?7西门华良的神色变了又变,仿佛刚才的事情仍然让他历历在目一般,。
?6?7“他们说,他们说,今天她的表现很不像西门华茜,说是要开始亲近我们,这样才不会过多地暴露破绽。”
?6?7当时,站在门外的西门华良听到这句话,是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6?7他想要调整一下身体,以至于可以听得更加准确一些,也许能够收获更多的有用的信息。
?6?7可是他哪里想到,在他的脚边竟然还有一个罐子,陶泥制作出来的罐子,是直接碰倒在了地上,发出来清脆的声音。
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甚至还夹杂着一丝的怒气。
“谁,谁在外面!”
随即,西门华良感觉到一阵巨大的震颤,像是凭空而起的风波聚集起来,直冲他而来。
若不是西门华良的反应快了一点,否则下一刻,已经被破开的窗户就要砸到了他的脸上。
西门华良眼疾手快地躲到了旁边的树丛里,看见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黑衣的男人。
很显然,男人左右看了看,是十分机警的模样。
西门华良亦是屏住呼吸,还好他平时喜欢和他的伙伴们玩憋气游戏,这才是让他的气息能够停止很长一段时间。
直到黑衣男子回到了房间里面,西门华良才是重重地吐出来一口气。
他也不敢在原地停留,而是连忙趁着夜色,看清了脚下的道路,借着朦朦胧胧的月色,是跑到了西门埔琥的房间。
如今这样的情况,他能找到的人,也只有西门埔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