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内心默默把自己劝服的姜居连忙挥了挥手,便是要人把霓篁叫了进来,慈眉善目地询问道。
“你来这里,是有何事?”
那霓篁也是端着一副笑脸,看起来乖巧至极。
“奴家只是看今晚月色正好,听说东厂有一处地上时极好观赏月光的。奴家已经命人在那里备好了琴弦,想在月下为殿下舞上一曲。”
说完,霓篁又像是想起来什么,那本来低着的身躯是更加的低矮,摆足了对姜居的尊敬。
“哦对,还有那百年的女儿红,今日那店家已经把女儿红从地窖里面拿了出来,酒味飘香,醉了一巷子的人。奴家想着,这样的好东西,唯有殿下才能享受,便是差遣人叫店家留下那几坛女儿红,待到今晚与殿下一同共醉。”
霓篁的每句话都打在姜居的身上,让姜居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到了最后已经按捺不住。
姜居还是在座椅上面稳定了心神之后,才是站立起来,稳重地拍了拍霓篁的肩膀,夸赞道。
“不愧是朕的枕边人,对于朕的喜好当真是明明白白的。”
唯有霓篁才知晓,姜居的掌心里面已经满是汗水,那是跃跃欲试的激动劲头。
霓篁在姜居看不见的地方微微的一笑,是买通了领着抬轿子的侍卫,故意往童延年那边的方向引去。
因此,姜居能看见童延年的丑态,也并非巧然。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下,谁又能计较是谁的暗算,姜居气得连玩乐的心思都没有,直接走下来踹了童延年一脚,颇有男子气概。
“朕说你这小人怎么来的那么快,非是要通知朕跑去丞相大人的居所,到了最后要朕出丑。原来是惦记上朕身边的女人,完全不把朕放在眼里,要把朕从那高高的龙椅之上拽下去才对吧?”
姜居安的罪名,可是大逆不道的罪名,只要承认便是株连九族的死罪,童延年哪里敢认,连忙跪在地上,用额头撞地撞得砰砰直响。
“小人,小人万万不敢有任何的忤逆之心啊!小人对殿下的心,那可是如天上日月昭昭,心诚可见啊!”
姜居勾起唇角,却是不听童延年的狡辩,他一双眼睛看向天空的明月,此时此刻,不知道是否是老天爷故意拉下的脸面,用一片乌云将明月遮掩得严严实实。
大地陷入一片的黑暗,见不得一丝的光明,这也让童延年的鬓角冷汗淋漓,这天真是变得突然,叫他想要辩解都是无法辩解的。
果不其然,姜居则是轻轻地笑道。
“童大人平时得做了多少大逆不道的事情,关键时刻连老天爷都不帮你,说你即使有明月之心,也依旧会被乌云遮住不是?”
由此,他才是缓慢地低头,看向了跪在地上的童延年。
“本来李大人为朕介绍了一名好官,以后还是想要多多提拔童大人的。未曾想,童大人竟然埋藏的是这样的心思。都说伴君如伴虎,现如今看来,伴臣亦如伴虎,不是吗?”
童延年都快是要哭出声音来,可是事到如今他又能怎么办呢,只能无力地摇晃着脑袋,想要摆脱他的罪名。
然而姜居也不打算在童延年的身上多多浪费时间,本来就因为童延年的心情变得些许的不好,现在只想回去多睡一会的觉。
因此他直接摆手,对着旁边的侍卫说道。
“把童延年押入地牢,寻一个良辰吉日再是问斩吧。不用与朕汇报,这等已经藏了祸乱之心的贼人,朕连听到他的名字都是一种恶心!”
说完,姜居便是甩袖离开,只留下哭哭啼啼的童延年。
而姜居自然不知道的是,在他走之后,童延年是拒绝那些侍卫的触碰,一直在叫嚷着。
“你们,你们让那个黑衣人过来,我知道他一定有办法帮助我的!”
侍卫们只当他疯魔了,便是将童延年打昏了过去,押送到地牢之中。
等到童延年辗转反侧地醒过来,才是发现他身子躺在的,已经不是那么柔软的床榻之上,相反,是随随便便堆起来的杂草堆,让他的身子格外的难受,哪里皆是骨头的疼痛。
因此,连他起来的动作都是那样的缓慢。
他正是要揉一揉已经酸痛的肩膀,却是在这个时候正好听到地牢被拉开的声音,是哪个犯人同他一样被拉进来,还是哪些侍卫要过来决定他的死刑。
然而一阵爽朗的声音响起来,是顿时让童延年精神抖擞,不顾及手上脚上还带着的镣铐,直接冲到了木栅栏的旁边,扒着木栅栏,用一双期待的眼睛看向外边。
“可怜啊,童大人,几日不见竟然变得如此落魄模样。不对啊,我们分别也没有多久,怎么童大人今日便是已经受了牢狱之灾?”
童延年简直泣不成声,他其实已经能够想明白,这一切都是谁做下的局了。
李成峰从阴影处走出来,颇为遗憾地拍了拍童延年的肩膀,发出一声的叹息。
相同的,连童延年都能揣测出来是谁的陷害,李成峰哪里又不知晓呢。
于是,两个同病相怜的人是相顾无言,直到另外的一个声音响起来。
“真是没有料想到,你们的那个丞相大人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先是解决了翠茶,而后又是你,童延年,想必下一步的目标,该是你了,李成峰。”
这么一说,是让李成峰吓得一机灵,连忙跪下来,几乎是央求对着身后的那个人说道。
“那这位大人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啊!”
在李成峰背后,一直有一个快要和黑暗融为一体的人,也是童延年相当之熟悉的人,是当初为他们出谋划策的人,现如今,他们唯一能够依靠的,也只有这个黑衣人了。
哪里想到,黑衣人漠然地摇了摇头,说出来的话语像是冰冷的雨滴一样冷漠无情。
“没有,在计划开始之前,我已经说过了,那个办法必须一击制胜,否则的话,你们再无翻身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