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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宛芝连咳嗽道:“静姝姐姐,这玩笑可开不得,若要让小郡王做我的夫君,那我真不如剪了头发做姑子去,您怎会如此想呢?”

孟静姝轻笑道:“太子说你对赵珩有意,我才这般问你的。”

陆宛芝满是不解道:“太子殿下为何会如此认为?”

孟静姝笑笑道:“你前日里夸奖了赵珩为栋梁之材,太子便就认定你喜欢赵珩。”

陆宛芝:“……”

若她知晓夸奖赵珩为栋梁会惹来太子的误会,她倒是宁可受罚的。

孟静姝又道:“上回我与太子一道前来,我倒是没有细细过问你与孙克之间,当真再无回转余地了?

你也知晓你那二妹妹的性子,你若和离若牵连到她的婚事,她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陆宛芝道:“左右祖父已西去,二妹妹若是怕我牵连她的婚事,分家就是了。”

孟静姝叹气道:“这三年你受了这么的的委屈,怎么都不进宫来告诉我呢?

我虽无别的大能耐,替你在武安侯夫人跟前说几句总是可以的。”

陆宛芝言道:“我知晓您在东宫之中也是不易。”

孟静姝道:“日后若有什么难处,大可进东宫里来寻我,我在东宫的处境也没有你所想的那般艰难,太子殿下他对我……也挺好的。”

陆宛芝低垂着头,想起了多年前的往事,只可惜有时候世事造化,由不得人掌控。

陆宛芝回神道:“静姝姐姐,我去叫小郡王过来?”

孟静姝道:“不必了,我与你一起去学堂里瞧瞧。”

陆宛芝陪着孟静姝到了学堂,便见着教算术的秦夫子出来,一脸的笑意道,“陆姑娘,你们天字班之中可真是有一个宝贝呐!”

陆宛芝好奇地问道:“宝贝?”

“楚小郡王!”

陆宛芝微一蹙眉,这赵珩好不容易老实了一日,莫不是又不想念书了?“秦夫子,我会好好教训赵珩的。”

秦夫子连道:“不不不,这楚小郡王精通术数,一点既通,实乃是可造之材。”

陆宛芝将信将疑地望着秦夫子道:“这是当真?”

秦夫子点头道:“当真,可惜如今科举已经不开算术科了,若是还有考算术科的,说不准楚小郡王还能成为状元呢。”

孟静姝一笑道:“太子若是知晓小郡王如此有本事,定会万分开心。”

陆宛芝到了学堂内,将赵珩叫了出来,赵珩见着孟静姝便捂住了自个儿的耳朵,“皇嫂。”

孟静姝浅笑道:“珩弟,母后已经定下这个月的二十日为你在宫中举办赏花宴,届时为你挑选郡王妃……”

“我不要!”赵珩皱眉道,“怎么姨母又要办什么赏花宴了,那些姑娘家在一道吵都吵死了。”

孟静姝依旧温柔地笑道:“珩弟,你再过三月可要及冠成人了,这长安城之中有几个及冠成人的公子哥儿还未定下婚事的?”

“你弟弟孟敖不也没有定下婚事吗?皇嫂,你不如还是先给孟敖选选他的妻子吧!”

在学堂里头的孟敖听着外边的话,连缩着脑袋,只希望孟静姝看不见他。

孟静姝对着赵珩道:“孟敖他学业未成毫无建树,娶好人家的姑娘只会耽误了人家。

而珩弟你不同,你是天家儿郎,芝兰玉树的人物,哪怕学业未成也不会耽误了人家好姑娘。”

赵珩道:“我也要先忙于学业,无空成家。”

陆宛芝在一旁道:“等你忙完学业了,得是白发苍苍了,到时可没有姑娘家愿意嫁给你了。”

赵珩不服气道:“到时候也可以娶没牙的老太太。”

孟静姝道:“珩弟,我不过是来传话的,这母后请帖怕是都已送到各府千金手上了,就算你无心娶妻,去瞧一瞧也好。”

陆宛芝也跟着劝道:“小郡王,莫要让太子妃为难了,只当去赏赏花陶冶情操也好。”

赵珩听着陆宛芝如此所言,心中满是不痛快,她竟然盼着自己早日选郡王妃?

陆宛芝又对着孟静姝道:“太子妃您放心,等到那日我会一早就带着他进宫的。”

赵珩轻哼了一声,满是不悦地回到了学堂之中,闷闷不乐地入座,忘记了身上的伤,又疼得站了起来。

“阿珩,我姐姐与你说什么了?”

赵珩道:“皇后姨母打算给我选郡王妃了。”

孟敖与顾青池听闻此言,都凑到了赵珩跟前道:“太后不在,皇后怎敢给你做主选郡王妃呢?”

“是皇伯伯的意思。”赵珩叹气道,“我又不喜欢女子,非得逼我成亲做什么?”

一旁的姜璃问着赵珩道:“你不喜欢女子?你,你,你不会是断袖吧?”

姜璃又看了看孟敖与顾青池两人,难怪赵珩与他们二人如此相近,莫不是真有龙阳之好?

……

三月廿日,陆宛芝一大早便起来梳妆打扮,换上了侯夫人所穿的命妇宫服。

还不见赵珩起来,既然答应了太子妃要送赵珩前去宫中的,她倒也熟门熟路地去了赵珩房中。

赵珩还在睡梦之中,依旧是洞房花烛,依旧是陆宛芝穿着一身喜服坐在床榻之上,但不同的是,这一次陆宛芝褪下了她的喜服,露出了香肩藕臂……

赵珩摸了摸鼻尖,竟是流了鼻血,这一次陆宛芝都没有打他,怎会有鼻血呢?

“郡王爷。”

“郡王爷。”

赵珩突然醒转过来,便见着跟前近在咫尺的陆宛芝,她的手正摸着他的脸。

赵珩刚起身的声音沙哑慵懒道:“陆宛芝,你还不承认喜欢我?你竟然趁本郡王睡觉,摸我的脸!”

陆宛芝将手中带血的帕子扔给了赵珩,“谁稀得摸你脸?是你在流鼻血。”

赵珩一摸,还真是满是鼻血,他对着陆宛芝道:“定是你那一个巴掌打得。”

陆宛芝道:“都过去四五日了,我哪里有这样的能耐,一巴掌打得你这会儿还能流鼻血?”

陆宛芝命人去请了大夫过来。

清澜书院里的陈大夫年逾七十,倒是精神矍铄。

给赵珩把脉之后,陈大夫摸着花白胡须道:“小郡王正是血气方刚的年岁,气血太足才导致流鼻血,应当得及时抒泄火气才好。”

陆宛芝道:“还请大夫给他开个药抒泄火气为好。”

陈大夫一笑道:“不需药物,娶妻纳妾自可化解了。”

赵珩脸色一红。

陆宛芝不解道:“娶妻纳妾还能治病?”

陈大夫点头道:“于小郡王而言确实如此。”

送走大夫之后,陆宛芝便让常胜好生给赵珩打扮一番,毕竟他如今也只剩下皮相这个长处,才能让他娶妻治病了。

陆宛芝出门后,玉竹对着陆宛芝道:“原先奴婢只以为小郡王性子不好为人不体贴,可没想到他竟还有了毛病,如此看来被他挑中的千金可真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屋内的赵珩恼道:“玉竹,你讲本郡王坏话能不能别这么大声?小心我等会就挑中你家主子做我的郡王妃。”

陆宛芝根本不怕他的威胁,“你没法子挑我,毕竟我如今还是武安侯夫人。”

赵珩闻言,更恼了,不服气地道:“反正迟早都要和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