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瑞见到陆云萱前来行礼道:“郡王妃还没有起身呢,劳烦三小姐再等一会儿了。”
陆云萱瞧着快暗了的天色,“大过节的,姐姐竟然能睡上一下午,莫不是真有身孕了吧?”
屋内的陆宛芝听着外边两人的谈话,便连起身,推开了门,“萱萱,这连日里赶路,我只是歇歇而已,我才成亲一月不到,哪里能这么快有有孕呢?”
陆云萱伸手抱住了陆宛芝的胳膊,轻轻一笑道:“姐姐,谢瑾等你许久了。”
陆宛芝道:“我先洗把脸,你让谢瑾等我会儿。”
陆宛芝匆匆洗漱了一番之后,便去见了谢瑾。
多日不见谢瑾,陆宛芝只觉得谢瑾消瘦了许多。
谢瑾见到了陆宛芝,连福身行礼道:“宛芝姐姐。”
陆宛芝见着谢瑾穿着一身男子的衣裳道:“这会儿已经不用女扮男装了,谢瑾,你为何还要穿着这男子的衣裳呢?”
谢瑾道:“我想,若我真是男儿身,就不至于连考进士的机会都没有……”
陆宛芝握住了谢瑾的手道:“本来想来找你的,一觉醒来都这会儿了,我与小郡王要在山阴一年,这一年之中,我想要在山阴城之中办一所女子学院,专供女子念书。”
谢瑾道:“什么?”
陆宛芝轻声一笑道:“我已习惯了教书,也是闲不下来的性子,就想着效仿清澜书院办一处书院,女子日后能不能考取功名,能不能在文坛享有一席之地,只得循序渐进。”
陆云萱闻言道:“这感情好,姐姐,我也要教书!”
陆宛芝对着谢瑾道:“你,我,还有云萱宝莹的学识都不差,已有四个先生,我们先招收两个班,共二十到三十名的女学子。”
谢瑾唇间含笑道:“这极好。”
陆宛芝见着谢瑾身上的衣裳道:“快脱了吧,谢瑾,要证明女子并不比男子差,不该靠着衣着装扮成男的,而是就该穿着女子的衣裳,坦坦荡荡的。”
谢瑾伸手抱住了陆宛芝,“宛芝姐姐……”
赵珩来时,便见着一个男子打扮的少年将陆宛芝抱在怀中,赵珩气不打一出来,上前就道:“芝芝,你竟然水性杨花抱别人?对我是用过就丢?”
陆宛芝听着赵珩此言,连松开了谢瑾,羞恼道:“赵珩!”
赵珩看见跟前的少年郎是谢瑾之后,再看看陆宛芝生气的脸色,连上前握住了陆宛芝的手道:“芝芝,我不知道是谢瑾,我刚才胡说的。”
陆宛芝抬眸看了一眼赵珩,“成亲前我忘记和你说一件事情了,你得改了你那口无遮拦胡说八道的性子,你这几日就睡书房去,连着三日不口无遮拦胡说八道,才可进我的屋。”
“什么?”赵珩震惊道,“芝芝,夫为妻纲你忘记了,再说了我还是山阴县太爷,在山阴城之中,你不得听我的吗?怎么不让我进你的房?”
陆宛芝晃了晃腰间的景元帝赏赐的玉牌,“身为你的妻子,我是该以夫为尊听你的,可是我还奉了陛下之命令,让我好好管教你。”
赵珩:“……”
陆宛芝命着丫鬟摆宴,今日过节菜色极好。
谢瑾去换了一身陆云萱新做的衣裳,姗姗来迟,众人见着谢瑾女子的装扮都不由地愣了愣。
姜璃望着身着一身粉色衫裙的谢瑾而来,突然脸微红。
渡哥儿年幼,见着谢瑾道:“这位姐姐好生漂亮呢。”
谢瑾听到渡哥儿此言,轻轻一笑,“宛芝姐姐,这孩子是?”
陆宛芝笑笑道:“这是我先前的贴身丫鬟玉禾,这是她的孩儿渡哥儿,玉禾,这位是谢瑾,天字班的学子。”
谢瑾看向一旁的玉禾,行礼道:“玉禾姐姐。”
玉禾朝着谢瑾笑了笑,“渡哥儿说得对,谢姑娘好生漂亮。”
谢瑾被夸得微羞地坐在了陆宛芝身边。
陆宛芝往日里饭不语的规矩早就被赵珩给带没了,在用膳时还与谢瑾商议着办学堂一事,“你对山阴城熟一些,挑一座空旷的庄子里做书院,得能容纳五十人住在里边的屋子。”
谢瑾点头应道:“好,但是宛芝姐姐,我们从何处收徒弟呢?收年纪怎么样的女子呢?这民间不像勋贵人家的姑娘自幼习字念书,很多女子都是不认识字的。”
陆宛芝道:“等找好书院了,便立一块牌子,愿意来念书的我们都收,若是念过书可以来做女先生,没念过书的也无妨,我们从启蒙教起。”
谢瑾道:“那您觉得书院叫什么名字为好呢?”
陆宛芝想了想道:“这书院的名字我还真一时半会儿定不下来,先等找到了合适办书院之地再从长计议。”
一顿饭下来,赵珩几乎一个字都没有说。
陆宛芝午睡养了神,用膳之后,便与陆云萱谢瑾两人逛着县衙的花园,夜里气温虽是降了些,却变得闷热得很。
逛了一圈之后,陆宛芝也不再逛,只回到了房中沐浴了一番。
走到外边,只见赵珩已躺在床上了。
陆宛芝见着赵珩道:“不是说过,你何时改了你那胡说的毛病,你才可以进我房中的吗?”
赵珩轻哼道:“此处乃是我的县衙,可不是你的房。”
陆宛芝道:“那好,你一个人住在此处吧,我与妹妹玉禾她们去住客栈去。”
星瑞见状连拦着:“郡王妃,您别理会小郡王胡说,这您还是留下来吧。”
陆宛芝见着躺在床上的赵珩道:“正是因为他常常口无遮拦,我必定得改了他这个毛病。”
赵珩噘嘴道:“方才午后还对我投怀送抱,陆宛芝,你试试看你见到我与别的女子搂搂抱抱,你能不生气到口无遮拦说水性杨花吗?
你只怪我胡说八道,却也不看看我为何胡说八道?我与你成亲满打满算才满一月,你就要分房睡,传出去,你让我的脸面往哪搁?”
说着说着,赵珩便有些委屈起来,只觉得气得眼角都湿润了。
陆宛芝素来对赵珩都是吃软不吃硬,走到赵珩跟前道:“这点小事就哭哭啼啼的?你也不瞧瞧你说得是什么浑话?
我是气你说我水性杨花吗?我是气你说用过就丢这句话,萱萱与谢瑾都是未嫁之身,你在她们跟前浑说这些,不是口无遮拦?”
赵珩恍然大悟,拍了自个儿一个嘴巴,“我是真没有想到,芝芝,我知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犯了,你不要走。”
赵珩抱住了陆宛芝的腰肢,陆宛芝见着赵珩道:“那你下次再胡说怎么办?”
“那我就一天不进你的房中……”
陆宛芝道:“十天不准进来。”
“两天。”
“九天。”
一番讨价还价之后,陆宛芝正色看着跟前的赵珩道:“还有此处房子是谁的?”
赵珩浅浅一笑道:“你的,是你的,毕竟我的人都是你的。”
“那快雪晴时贴是我的吗?”
赵珩:“快雪时晴帖重要还是我重要?”
陆宛芝:“自然是快……”
赵珩堵住了陆宛芝的红唇,只要他堵的快,陆宛芝说得就是快乐的赵珩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