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宛芝浑浑噩噩感觉睡了好久,又听得耳边有嘈杂之声。
远远传来一阵小婴儿的哭声,陆宛芝恍然间才想起来她已经做了娘亲了。
陆宛芝睁开了眼睛,意识苏醒,就听得一旁的赵珩嫌弃着孩子的长相,语气虚弱地道:“赵珩,你怎能孩子难看你就不认了呢?”
陆宛芝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对着赵珩道:“快把两个孩子抱过来给我瞧瞧。”
陆宛芝触及着一旁的星瑞跪在地上,眼中含泪,她一心慌道:“太子殿下……他……”
赵珩将陆宛芝揽在怀中道:“皇兄他刚用过药,定能转危为安的。只是星瑞她说我们的小二……”
星瑞低头道:“郡王妃,二少爷出生的时候耽搁太久,憋了太久的气,生下来的时候就……就……您莫要过于伤心,还有大少爷在呢。”
陆宛芝见着星瑞怀中的婴儿,紧蹙着眉头道:“什么?”
赵珩抱着陆宛芝道:“芝芝。”
陆宛芝喉咙底里酸涩的很,在赵珩的肩上道:“他出生的时候,我好像还听到他好像哭了的,怎会窒息而亡呢?我不信。
赵珩轻轻地拍着陆宛芝的背,对着星瑞道:“大少爷呢?把大少爷给抱来。”
稳婆抱着一个襁褓过来,躬身行礼道:“恭喜郡王爷,郡王妃,大少爷刚称过重五斤二两,这才双生子里边算是重了的。”
赵珩从稳婆手中接过孩子,抱到了陆宛芝跟前道:“看我们的小山鹰。”
陆宛芝抱过孩子,将脸贴在了孩子的小脸上,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
陆宛芝看了看怀中的孩子,再看了看星瑞手中的死婴,觉得奇怪:“这两孩子是双生子,为何长得不像?”
一旁的稳婆道:“这双生子不像也是常见的,并非是双生子就是相像的,有些时候双生子还不如堂兄弟姐妹来的相似呢。”
“是吗?”陆宛芝看着星瑞怀中的孩子,眉头一直是紧皱的。
陆宛芝又看了看怀中的孩子,两个都是她的孩子,可她为何对星瑞怀中的死婴,生不出半点情绪来呢?
陆宛芝想着,许是自个儿太过于悲伤,悲伤到不愿意承认这个已逝的孩子,是她的儿子。
陆宛芝见着怀中的小婴儿睁开了半只眼眸,长长的睫毛简直就是跟仙童似的,“我儿真漂亮。”
赵珩吃醋道:“我漂亮还是小山阴漂亮?”
陆宛芝道:“自然是小越最漂亮。”
赵珩吃味道:“什么眼神?这小越的耳后边还有一块红红的胎记,可丑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去的掉。”
陆宛芝看着怀中婴儿两只耳朵后边道:“小越耳后可没有胎记。”
赵珩凑上去一看道:“我刚才亲眼见到有胎记的,红红的,像是一艘小船一般。”
稳婆与星瑞两人对视了一眼,星瑞心如擂鼓慌张至极,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方才赵珩就看了这么一眼,竟然看到了孩子的胎记。
这……
稳婆连声道:“郡王爷,那不是胎记,那是血痕,刚才清洗掉之后就没了。”
赵珩道:“原来并不是胎记,刚才我也是匆匆看了一眼,想来可能的确是血痕。”
星瑞颤着声道:“郡王爷,郡王妃,那二少爷怎办,是放在寺庙里还是道观?”
陆宛芝闭了一会儿眼眸,她这会儿还浑身虚弱着没有气力,她打心底里都不愿去接受这个事实。
赵珩道:“找个寺庙旁给他立个小坟吧,他此生没有福气。望他来生一定要享福。”
星瑞暗地里松了一口气道:“是。”
陆宛芝睁开眼眸道:“慢着,让我再抱抱他吧。”
星瑞将孩子送到了陆宛芝的跟前,陆宛芝抱着僵硬了的孩儿,轻叹了一口气道:“下一次投胎的时候,可要快点出来,你下一次投胎我们再做母子,好不好?”
赵珩走到陆宛芝身边,摸了摸她的脑袋道:“会的,我们还会有缘做一家人的。”
陆宛芝褪下了手上的玉镯子道:“这玉镯子就陪着他一起下葬吧。”
星瑞福身应是,便抱着怀中的死婴退了下去。
赵珩拍着陆宛芝的肩膀道:“我们就告诉皇祖母,我们只生了一个孩子,双胞胎是诊错了脉搏,好不好?”
陆宛芝轻轻点头道:“对外就说我们生了一个,省得亲朋长辈也跟着伤怀一场。”
赵珩便取来了纸笔,在陆宛芝床前写着信。
陆宛芝则是看着一旁的孩儿,怎么看都觉得奇怪,一胎双生,长相为何会如此天差地别的?
还有,刚才为何她喝下了参汤之后,就昏睡了过去?
太子又怎会在山阴遇刺?
陆宛芝问着赵珩道:“对了,刺杀太子殿下的凶手,可抓捕归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