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宛芝抱起了一旁咿咿呀呀喊着的承儿:“你自然是比不过承儿与越儿在我心中的地位的。”
赵珩气得直冷哼,“昨夜里我就该让你起身伺候承儿。”
陆宛芝见着赵珩生气,笑了笑道:“你虽不是我的心肝宝贝,但你却是我的心上人。”
赵珩这才满意一笑,不是心肝宝贝就不是心肝宝贝吧,是心上人倒也不错。
两人起身洗漱之后,赵珩抱着承儿进宫去了,陆宛芝则是回去了一趟陆家。
陛下病重,陆腾身为一朝宰相,自也是忙碌不堪的。
梅清烟也不得闲,家中哥儿的亲事渐渐地都成了,但是陆宝莹已快二十了,陆云萱年纪也不小了,都成老姑娘了。
梅清烟正挑着人家,想要前去说亲事,听人说大姑娘回来了,梅清烟连连去了门口。
陆宛芝见着梅清烟,快步上前进了梅清烟的怀中道:“娘!”
梅清烟抱着陆宛芝道:“乖,这一年多不见,瘦了好些了,你怎么回来了?何时回来的?小郡王与越哥儿可有一起回来?”
陆宛芝一一作答道:“陛下病重,我和小郡王赶回来的,昨儿个才到,怕路上耽搁就没有带着越哥儿。”
梅清烟拍着陆宛芝的手道:“回来就好,陛下的病情……唉!”
梅清烟轻叹一口气:“请遍神医都查不出病症来,如今只能期盼着陛下顺利度过此劫吧!”
陆宛芝轻轻点头道:“是。”
“姐姐,你回来了?”陆云萱见着陆宛芝道,“可有将我的小外甥给带回来?”
陆宛芝轻笑道:“这我们赶路回来的,不便带着越哥儿,越哥儿由苏玲照料着……”
“大姑娘,外边,有人找伱……”
门房小厮匆匆忙忙进来道。
陆宛芝连往外而去,见着衣衫上沾染着血迹的许香,许香见着陆宛芝道:“郡王妃,我总算是找到您了!”
陆宛芝见着如此狼狈的许香道:“出什么事情了?越儿呢?”
“郡王妃……您与小郡王离开明州之后,没过多久,就有人将姜夫人与小公子给,给……”
许香拼尽全力地说着,语气甚是虚弱道:“给带走了,当时赵将军当时听渔民来报遇到倭国海盗,出海去了,明州防卫并不森严,我也不知赵将军这会儿有没有得知这事情,当时我躲在一旁,见着他们把小公子给带走了,我不知找谁,就一路租马赶来长安了……”
说罢后,这许香已经没了力气,整个人虚脱地倒在了地上。
陆宛芝连扶住了许香,命令着陆家小厮前去找着大夫。
梅清烟劝慰着陆宛芝道:“这些人既然是带走苏玲与越哥儿,说明越哥儿与苏玲暂时是没有生命之危险的,你别太着急。”
陆宛芝也迫使自个儿冷静下来,许香被大夫扎针醒来后,陆宛芝连给许香一碗糖水道:“带走苏玲与越儿的人长什么模样?”
许香喝了两口糖水道:“听着他们说的话有些听不懂,不是越州人,也不像是官话,有些像是倭国人,却也不像倭国海盗所为,若真是倭国海盗,他们该带走的是明哥儿才对。
毕竟如今在明州打击倭国海贼的是赵逸将军,这海盗没理由不带走赵逸将军的亲生子,反倒是带走了越儿。”
陆宛芝心中无比慌张,对着陆云萱道:“你替我好好照顾许香,我去宫中一趟。”
陆宛芝这会儿后悔无比,早知她就不该和赵珩一起来长安,她该护着越儿的……
陆宛芝急匆匆地赶到了宫里边,只见紫宸殿外已全是文武百官,各位王爷也都全在了。
孟静姝见到了陆宛芝,将陆宛芝拉到了自个儿的身边道:“宛芝。”
陆宛芝见着这无比肃穆的阵仗,是她此生从未见过的。
孟静姝将陆宛芝带进了寝宫里边,她便听到了赵珩的痛哭之声。
“皇伯伯,你不能死!”
比起赵珩来,哭得最为伤心的就是六皇子了,“父皇,父皇……”
陆宛芝见着这阵仗,越儿出事的消息她也不能在此处提起来。
李御医走到了景元帝跟前,伸手探了探景元帝的脉搏,跪在了赵珏跟前道:“殿下,该准备后事了!”
“不会的,陛下不会驾崩的!”惠妃大喊着走上前,握住了景元帝的手道,“陛下,您睁开眼睛看看我和小六啊,您不能扔下我与小六不管的啊!”
惠妃哭得是后宫之中妃嫔们最为伤心的。
顾皇后走上前拍着惠妃的肩道:“陛下生前最宠的就是妹妹了,也难怪妹妹如此伤心,放心吧,惠妃妹妹,日后还有本宫在,本宫会管你与小六的。”
惠妃轻扯了扯唇角,顾皇后还真是蠢傻得可怜呐!
她还妄图来管自己,她连自身都怕是难保了!
楚王走到了赵珏跟前,对着赵珏躬身道:“太子殿下,陛下驾崩,国不可一日无君,还望殿下节哀,早日登基,以免大盛江山不稳。”
楚王话音一落,梁王便跪在地上道:“皇兄乃是父皇御赐的储君,理该继承父皇之大业,请皇兄早日登基。”
湘王寿王两人对视一眼,也都下跪了。
唯有年幼的六皇子道,“皇兄乃是储君,是该登基为帝,但太子妃私德有亏,与楚郡王赵珩有染,乱我皇室血脉,若皇兄要登基为帝,得先要将赵珩与太子妃定罪!”
“小六子,你少**胡说八道!”赵珩伤心欲绝,听着六皇子此言,气恼不堪!
寝殿大门被打开,太后娘娘由人搀扶着缓缓入内,见着下跪的众人道:“这是怎么了?”
六皇子跪在了太后跟前道:“皇祖母,父皇驾崩了,您要节哀!”
陆宛芝见着太后眼神平淡,丝毫没有伤心,陆宛芝有些不解,就算是贵为太后,自个儿的儿子驾崩了,也不可能一点都不伤心?
可是皇太后的眼神平静,确实是看不出来半点伤心。
六皇子磕首道:“皇祖母,皇兄继承大宝之位是应该的,可事关皇室血脉,太子妃与楚小郡王偷情一事也需得先处置了,才可让太子皇兄登基。”
赵珩闻言气急道:“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就知道歹竹出不了好笋,你少给我胡说八道!”
孟静姝也是微蹙道:“不知六弟为何要如此污蔑我与小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