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义正严词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而且这个要求在张公安看来很简单,算不上什么苛刻的条件。
“可以,我会向他们说明。”
张公安随即转头望向赵大队长的老婆。
赵婶子有些拿不定主意,就看向了涟漪。
“赵婶子,他们砸了大队长的灵堂,得要让他们赔偿。”
涟漪立即提醒道。
“对,我们家的两个人还没有入土呢!他们得赔偿我。”
赵婶子立即附和道。
“你们看多少钱合适?”
张公安并没有反对,毕竟他当时在现场看了,确实有些过分了。
“一百块!”
涟漪立即代为回答道。
赵婶有些意外,拽了拽涟漪的衣袖,涟漪则是向她眨眨眼,然后对张公安说道:
“张公安,你别嫌我们要的多,必须给他们一个教训,现在赵大队长家里一下子没了两个劳动力,明年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要一百块钱不过分!”
“行,我去和他们说一声。”
张公安知道对方的要求确实不过分,不过在他看来潘家未必拿的出一百块钱,否则他们也不会豁出去到红旗公社闹事。
“吴知...景程家的,要这么多,他们能给吗?”
赵婶子这才开口问道。
现在就她们两个人,赵丰收在外面等着,所以她下意识的想问涟漪的意见,这里毕竟是公安局,她可不敢来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
“赵婶,我们要是不让他们伤筋动骨,他们肯定不长记性,说这么多也是吓他们,就潘家的条件,指定拿不出这些钱,否则她也不会来我们红旗公社讹钱了...”
“既然要不到,还说这么多干嘛?”
“就是要不到,所以潘家那两个儿子才能成你们家的免费劳动力呀!开春后就让他们来犁地、播种,替赵大队长和栓子大哥挣工分。”
涟漪笑着说道。
“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是你们知青聪明。”
“要是我们一开始就提出让他们以劳动代替赔偿,他们肯定要讨价还价的,所以我们要先吓住对方,然后再说出让他们用劳动代替的法子,这样一来,他们更容易接受,而且有张公安做主,他们也没法抵赖。”
涟漪十分笃定的说道。
“对,你说的对!婶子听你的!”
赵婶子也来了精神,表示会听涟漪的意见。
果然,潘家根本拿不出这笔钱,要是有钱,他们也不会将主意打到赵家头上,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要赔钱,潘母当场就哭了起来。
最后在张公安的调解下,潘家最后同意了赵婶的提议,开春让两个儿子到红旗公社替赵家挣工分,为期一年,算是抵了赔款。
在张公安的见证下,双方签字摁手印,算是将这件事情了结了。
潘家四人出了公安局,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生怕赵婶子反悔。
赵丰收也上前问了情况,得知两人都没有吃亏,这才放心,立即找了牛车,准备返回红旗公社。
赵婶子出了心中的恶气,来年的工分也有了着落,气色看着好了许多,然后拉着涟漪的手一个劲儿的道谢。
涟漪欣然接受,她一向对事不对人,赵婶子在赵家本就没有话语权,现在压在她头上的两座大山没了,有了补偿款,现在又有了劳动力,至少她不会那么辛苦。
等回到红旗公社,涟漪就看到了等在村口的赵景程。
“景程,你来接你媳妇儿了?”
赵丰收笑呵呵的说道。
“赵队长,我不放心,就在这里等你们。今天早晨你们走了后,隔壁大庆公社的人来了,说是潘母被我们欺负,他们来撑腰,险些闹起来...”
赵景程也不啰嗦,三言两句说了他们走后发生的事情。
“哼!我就说那个婆娘胆子怎么那么大,带着孩子就来我们红旗公社闹,感情是后面有撑腰的,幸好当时我们请来了张公安,否则起了冲突,我们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赵丰收不傻,听了赵景程的讲述,就知道了里面的门道。
“这事儿已经解决了,你媳妇和国庆他娘都没有吃亏,大家都先回去,等明儿我和赵会计去一趟大庆公社,把话说清楚就行。”
“辛苦赵队长!”
涟漪立即道谢,赵婶也同样道谢。
“国庆他娘,赶明儿就让奋斗大兄弟和栓子入土吧!你也缓缓心神,走了的人走了,活着的人还要过日子,你还有国庆,他还小,离不得你。”
赵丰收转而对赵婶子说道。
听了赵丰收的话,赵婶立即红了眼睛,拿袖子抹了抹眼睛,声音哽咽的说道:
“我知道!这时候我不能倒,死老头子泉下有知,也会保佑我们娘俩的,就是可怜我的栓子...”
几人又劝慰了几句,这才分开各回各家。
路上,涟漪说了在公安局发生的事情,让赵景程心里有数。
回了家,涟漪吃饱喝足,拿出书开始看,这才问石臼道:
“十九,那信是不是陈嘉树写的?”
“是!”
“啧啧,住在医院里都不闲着,还想方设法的污我的名声。”
涟漪一点都不意外。
“他断了腿,知道你肯定看不上他,再加上之前你就已经对他很冷淡了,所以他才想着让你背上杀人嫌犯的名声,到时候他再跳出来向你示好,重新赢得美人归,没想到你动作这么快,把自己嫁出去了。”
“蠢货的脑回路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让我背上杀人嫌犯的罪名,他也要有确实的证据,可不是单凭想象的,就算我的名声坏了,我就一定会和他在一起?太想当然了吧!”
“他也不算蠢,在这种地方,谣言也能杀死人,若是原身的话,或许真的会妥协。”
石臼解释道。
“如此看来,陈嘉树与潘暖暖之间也不是全无关系,否则他怎么知道潘家的地址,清楚她家的情况,知道如何利用潘母的贪婪之心,挑拨他们一家四口来闹事。”
涟漪翻了一页课本,在心里和石臼说道。
“所以,上一世陈嘉树成了最后的赢家,任务者你的出现打破了陈嘉树原本的轨迹,以后你们还会对上,请你务必谨慎。”
“知道了!”
同一时间,已经睡下的陈嘉树在做一个漫长的梦,梦里的他可不是现在这幅残缺不全的身体,而是一步步从知青点走出来,考上了大学,从了政,踏上了人生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