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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与阿蛮好上了。

这个“好”自然不是说他们之间有基情,事实上也不可能有,疯子的脑神经与常人不同,而阿蛮即使高智商,但思维却单一,往那方面发展是没任何潜力的。

不过,拿疯子的话说,他们碰撞出了“火花”。

原因自然是与那“天书”脱离不了干系,竟没想,鬼门关前走了一回,疯子居然没把阎九的“天书”给遗失。据他回忆,在那临危一刻,他把“天书”给贴身藏了。

当知道最后在古洞里救了他们的,正是n多年前指点他迷津,让他参悟天书的高人,就压抑不住激越的心情了。一直想从小九那开后门,但那时小九人迷糊着,不能指望。后来抱希望于小六身上,结果又吃了回闭门羹。

总算后来小九病好了,他求了很久,得到了恩准。那日,他穿了一身笔挺的西装,鸡窝头也找发廊做了一个新潮正规的,可叫一个体面。走出去时,几乎所有人的眼球都往他这边投来。

小九在前领路,他在后跟着,心里已经盘算了百遍见到高人时的开场白。到了路口时,以为要打车,却见小九向左一拐进了一家门。疯子抬头看了看,网吧?微微觉得纳闷,难道高人约在了这里见面?虽然觉得不够正式,想想也符合高人的境界,自当是出人意表才是。

紧步跟了上去,第一反应就眼睛如雷达一般扫掠四周,没搜寻到目标后心想:是了,一定是在某个包间里,在外面也太随便了。转回心神去寻找小九身影,却在角落里的一台空机器后面发现了她,走过去发觉她已经坐下,而且还开了机器。

连忙上前询问:“不是要去见高......”疯子想了想,换了个称呼:“庄先生吗?”这样应该够斯文了吧,也不至于暴露目标。却见小九头也没抬地回:“别急,很快。”

过了一会,小九又道:“行了,连上了。”

疯子往电脑屏幕一看,吓了一跳,那里头有个小框框,框框里他和小九都在里面。还有一个大框框,里头是一只手,还有一本书。视线一下就被那手给吸引了,应该说是被手上戴的一枚黑指环吸引,他清晰而且深刻地记得,当初高人的右手中指也戴了一枚这样的戒指。

他一下激动了起来,难道高人在电脑里头?这见面方式可真够拉风又神秘的,也就高人能想到。小九把位置让了出来,他迫不及待地坐下,然后轻了轻嗓子,对着电脑内那只手弯腰鞠躬,“你好!”

噗哧一声笑从旁传来,小九伸手过来拿起桌上的耳麦道:“你得戴上这个,要不聿哥那边听不到你说话。”疯子眼睛一亮,咦?这么神奇?小心翼翼地戴上后,他听了又听,始终静悄悄的,可怜他从未上过网吧也没上过网的人,只能抬头继续求助:“小九,没声音。”

恰在那时,一声低哼从耳机里传来,疯子“嘎”的一声惊呼,然后激动到口吃地问:“是......是是......高高......人吗?”只见屏幕上的那只手翻动了一页书,低沉清冷的嗓音穿透过来:“你是谁?”

疯子默了一下,一个坐正,高八度的声音:“我是秦三。”

引来旁桌打游戏者的侧目,小九连忙掩过脸假装张望别处,可别让人发觉她与疯子是一伙的。

疯子这边正全神贯注如聆听神讯一般正经,无暇去理会周旁情况。他现在的脑子是想不通为嘛高人在电脑里,声音却从他戴的这个耳机里传来,总之唯一能解释的就是:高人自有神通。

“秦三?天书找到了?”

中!不愧是高人,一语中的,直奔主题。疯子精神抖擞地应:“找到了,找到了,你看!”他从内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天书”递到电脑面前,轻哼又传来了,他心头一颤,高人莫不会觉得他这般对“天书”亵渎了吧,早知道该拿去裱一下的,真是失策。

其后,云淡风轻的声音再次响起:“看懂了吗?说来听听。”

一下就把疯子给噎住了,“天书”上的符文他穷尽脑汁,翻遍各种资料至今也没翻译出来,这一咯噔,高人立即了解了情况,这回的哼声比前两次都要重:“等参透了再来找我吧。”话声落,屏幕一闪,那只戴了黑指环的手不见了,变成了一片白色。

疯子急了,伸手就去敲屏幕,嘴里边喊:“高人,你在吗?”

横向里伸过来一只手拖住了他,回头一看,是小九。如遇救星,连忙急声问:“小九,你快来看看,高人不见了,也没声音了。”小九脸上表情复杂的很,最终道出了事实:“聿哥已经走了。”

疯子愣了下,莫名酸楚划过,“就走了啊?我都还没与高人好好交流呢。”

小九看他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连忙询问刚才聿哥与他是怎么说的,等听完详细经过后,她都觉得疯子可怜了,聿哥摆明了就是在敷衍他。她百般恳求,才勉强同意说用网络视频跟疯子见上一面,等连上线了就露了只手,面都没露,亏得疯子还打扮得......呃,衣冠楚楚!最后又用了多年前的同一招——天书,又将疯子给打发了。

没办法,残局还是得由她来收拾了。斟酌了下,开口道:“聿哥的意思是很满意能保持恒心终于找到天书,但天机与慧根,自己参悟来的才能归己所用。”顿了顿后,语重心长地拍拍他的肩膀道:“所以,革命尚未成功,战士仍需努力!疯子,我相信你有这潜力的,一定能参悟天书真谛。”

回头小九心虚的把这事跟陆续一说,陆续一脸无所谓地道:“随他去,反正他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有那东西去研究,省得他老往深山野林里跑。”小九听完放了心,可下一刻陆续拿眼角飘她,“小九,行啊,你现在忽悠起人来的功力越见涨。也就是疯子,才会往同一个坑里跳。”

天书是小九为疯子挖的第一个坑,自跳下后就没爬起来,此后这个坑百用不爽。

这些都是后话了。话说疯子听了小九的金玉良言后,坐在网吧椅子上开始冥思苦想起来,那一耗就是一个通宵。总算被他想出了解决之法,记起当年在古洞里,天书是从阿蛮那拿出来的,他说看得懂上面意思,虽说当时他是不太信,可如今死马只能当成活马医了。这般一想后,立即神清气爽,推开座椅就要往门外走,却只跨出一步就被一位小哥拉住,“老板,你的网费还没付呢。”

疯子眨了眨眼,首先为他那句“老板”吃惊,其次,“什么枉费?”小哥指了指他刚才离开的座位道:“你昨晚上在这通宵了,上网的费用去吧台结一下吧。”疯子又眨了眨眼,作恍然而悟状,掏了掏口袋摸出手机对小哥说:“你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小哥的眼神带了狐疑,紧紧盯着疯子走向一边,这年头吃霸王餐的有,上霸王网的却少,通宵一夜也就十五块钱,这西装笔挺的不至于穷到连那几个毛票都没有吧。

他不知道还真给说中了!倒不是疯子穷,而是为了今天这约会,从头到脚都换了,连带着钱也没捎。另外,他实在不明白,为嘛就是往那椅子里坐一晚,就要问他收钱?

手机里输了为数不多的几个号码,第一个拨的是老梁的,那头很快接了,可还没等疯子开口,老梁就先喝断:“在办案,回头说。”嘟声传来,中断了。

第二个拨了小九的电话,想着既然是她带他过来的,让她来救场也理所当然。可拨通后,里面直接传来动人的嗓音:“您拨的电话已关机。”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拨到小六电话时疯子已经有些心灰意冷。

“喂?”慵懒的嗓音在电话那头询问,在那零点零一秒的霎那,疯子决定撒一个谎:“小六,快来救我......我......不行了。”几个字讲得虚弱之极,小六在那头立即急了:“疯子,你在哪?”

“问小九,她知道我在......啊!”

电话嘎然而止!疯子捏着自个手机,眼睛扑闪扑闪的亮,他敢打包票不用这方法,小六百分之百不会来!现在用了,也有百分之五十几率不会来,就算来了,知道前因后果后,估计也要被小六胖揍一顿,想想就觉得悲催了。可谁叫他朋友圈就他们三呢?

手机一收,那虎视眈眈在旁的小哥就走了过来,疯子蹙蹙眉对他摆了摆手,“我还要再坐会,你一会再过来收钱。”小哥狐疑地看着他又重新走回那张椅子,清晨的网吧里没什么人了,冷冷清清的,想到毕竟是客人,人家也没说不付钱,最终回走到了吧台边。

半小时过去了,网吧里的人又少了些,小哥已经在打扫卫生,几次走过疯子身后时有意咳了几声。但疯子依然如故端坐原位,电脑屏幕因为每日规定时间的系统格式化而显了蓝屏,可他的目光依旧一眨不眨地瞪在屏幕上。

一小时后,疯子也坐不住了,余光中看到那小哥在与一名极像老板模样的人嘀咕着什么,时不时还指向他这边。眼看那“老板”向这边走来,突然疯子眼睛一亮,蹭的一下从椅子里跳了出来,迎面冲了过去。“老板”错愕,这这......疯子与他擦身而过了,等反应过来回头时,就见疯子拉了一个英俊的年轻人嚷:“小六,你可来了。”

陆续把疯子从上到下看了一遍,说风凉话:“还没死呢?刚电话里还一副气绝的虚弱状啊。”

疯子哭丧着脸,“你都听出我虚弱了,还来这么晚?”陆续轻勾唇角,笑得风流倜傥,“我来帮你收尸啊。说吧,遇上啥事了?听小九说你在网吧,还真来了兴致,我说你啥时候赶上这时髦了?”

疯子顾不上听陆续的奚落,那边人家老板和小弟都瞪着他呢,把人拉到角落,压低声说:“看到没?就是那边两个,他们守了我一早上了。你说我就坐在那椅子上一晚上,连杯茶都没喝,然后要走时,那小哥就问我要收钱。”

“大清早的装疯卖傻把老子喊过来,就是来付网费的?有你的啊。”虽然这么骂着,陆续还是走到吧台边,把网费给结清了,抬眼看到旁边的小哥,他似笑非笑地道:“我大哥就是在你家上了一夜通宵网发困了,至于把他当贼一样看着吗?”

小哥一张脸刷的一下红了,涨成了猪肝色,尴尬之极。

疯子跟着陆续出了网吧大门,长长舒了口气后道:“小六,这家会不会是黑店?”

“黑你个头!拜托你也学点常识文化,下次上网记得带钱,一小时至少三块钱,懂不?啧啧,这一身,够人模人样的啊。”

疯子眼珠转了一圈,他约见高人这事,之前小九特意交代过不能跟小六提,看来他是真不知道。于是嘿嘿傻乐着笑,一个字都没吐。

事后他就去找阿蛮了。说起阿蛮,还真是不打不相识,那回小六喊上他与老梁去寺庙门口蹲点劫人时,可把他兴奋坏了,这辈子还没干过如此刺激的事。

可到了那里,小六安排他的任务就是蹲在后门墙角里......学布谷鸟叫!拿小六的话说是伺机而动,可他忧愁的是,好多蚊子啊!蹲了好久,总算听到前边有动静,一个弹跳而起,差一点一头栽倒在地上,原因:腿麻了。等他一瘸一拐地跑过去时,正好看到老梁与个黑长身影在打斗。

左右四看了看,琢磨着要怎么帮老梁,也没找到称手的工具。没办法,从兜里抓起一把驱虫粉,冲上前就对着黑影洒。效果显著,立即战斗就停了下来,只不过他洒时准头不好,连带着老梁也给迷了眼。只听老梁压低声喝:“好了,别打了,他们已经离远了。”

疯子探头往路口看了看,果然小六租来的那辆车不见了,真是重色轻友,劫走了人就不管他们了。黑影这时冷冷开口:“用你们换小九。”

疯子没听出来啥,老梁听出来了,“阿蛮?”当时他还愣了愣,哪个阿蛮啊?这乌漆抹黑的地方,老梁也能碰上熟人?随后听老梁又道:“你从医院偷跑了就是来这?你早知道许玖在这里?”

一连两个问题,疯子总算听出了点端倪,往老梁身旁靠过去问:“他是谁啊?”

“疯子你忘了我们从古洞出来时,一共有四个人的,他是其中之一,后来突然在医院消失了。”

疯子想了想,印象里好像是有这么个人。

后面情势发展挺耐人寻味的,总之最后就是他们三一块离开了寺庙,由阿蛮主导,他与老梁半胁迫的状态下。回头与小六会合时,他看到阿蛮时直接瞪眼:“怎么把他也带回来了?”

疯子正要张口解释,被老梁给拉住,这时听阿蛮道:“就算没他们,我也能找到小九的。”

小六眯了眯眼问:“凭什么?”

“凭我能闻到她身上的气息。”

小六直接冷笑了,“我向你保证,一定把她带到你有十个狗鼻子也闻不到的地方。”

疯子听完这对话已经是对阿蛮刮目相看,鼻子真这么灵?倒是与他的花花有异曲同工之处啊。想起花花就觉悲伤,那时候从古洞里出来,脑袋糊里糊涂的,把花花也忘了,等记起的时候他是真有心要回去找的,硬被老梁给阻止了。

这么一想后,顿觉眼前的大长个顺眼了许多。对峙结束在小九出现时,反正阿蛮最终是留了下来。后来某一天,疯子突然把阿蛮与天书给串联重合了起来,真正记起他就是古洞里拿出天书的人。于是多方试探,想从阿蛮嘴里套出点什么。

可耗时半个月,不但毫无收获,他数了下,阿蛮与他说话一共不超过十句......最终还是放弃了。这回见过高人后又再想起这事,疯子觉得有志者事竟成,一定要攻破阿蛮这道关口。

回头他就去找了阿蛮,届时阿蛮正在小九开的咖啡店里做事。说起小九的店,其实他自个也在里头挂了个职位,明堂很响亮,叫特级顾问。一开始他特兴奋了,每天准时准点往店里报道,然后就等着发挥他顾问的专长,但一天下来,他坐在吧台后面,恁是没人有空与他说过话,倒是做了阿蛮的下手。对了,阿蛮被安排成咖啡师......学徒。

隔了几天后,他去找小九询问,小九给了他一个特关切的眼神说:特级顾问自然是除非有重大疑难问题时才会需要用上。听着很受用,可是这活跟他感兴趣想研究的一点都沾不上边,后来就隔三差五地逃班了,居然也没人发现,可见店里的每个人都是忙的,就他一个太闲了。

这日,疯子在吧台前等着阿蛮冲完第九杯咖啡时,朝他嘘了声,引起他注意后压低声音道:“嘿,想知道小九小时候的事吗?”不怪他出卖小九,而是阿蛮这人死脑子,只对小九一人关注。

果然听他提到小九,阿蛮放下了手边的活。狐疑地看了他两眼后,“什么事?”

疯子环看了四周,跟做贼似地凑到阿蛮耳边问:“我见过她小时候驱唤老虎,想听不?”诱饵抛得好,鱼儿很快就上钩了,五分钟后,疯子已经与阿蛮到了后台仓库。

见阿蛮巴巴地望着自己,疯子心里就觉特爽,有种翻身做主人的意味。他清了清嗓子,然后从贴身兜里摸出青铜片,“我们做个交换,你给我翻这上面内容,我给你讲小九小时候如何威风的事,如何?”阿蛮瞥了眼他手中的东西,淡淡开口:“你先说。”

疯子眼珠骨碌一转,没含糊的真就讲起来了,可讲到一半时突然停下,过去十秒钟,阿蛮忍不住问:“后来呢?”疯子嘿嘿两声笑,“讲得有些口干,你让我缓缓,先换你给我讲解这天书。”

阿蛮不疑有它,拿过天书就开始讲述他理解的符文内容。疯子听着认真之极,不放过任何一个字,正入神时阿蛮突然顿住了,他连声追问:“还有呢?”

阿蛮回:“你口不干了吧,换你说。”疯子为求尽快得到后面符文讯息,二话没说把遇见小九那件事,看到她怎样召唤老虎狮子的场景解说完毕,然后用期待的目光看向阿蛮。却没想阿蛮调转身就走,疯子急了,从后去拉阿蛮胳膊:“诶,你还没说完啊,还有一段符文没翻呢。”

寒凉的视线盯在疯子的手上,下意识地把爪子缩了回来,听到阿蛮清清淡淡一句话:“自己想。”随后人就消失在门背后了,徒留疯子一人僵在原地。

正好小九进仓库拿东西,看疯子在里头就问干嘛,疯子一股脑把刚才的经过说了出来。然后小九笑了,拍了拍他肩膀,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说:“为难你了,跟阿蛮斗智,我跟陆续加起来都难有把握。”等小九走后,疯子想了很久,终于明白他被阿蛮耍了,而且阿蛮讲述的那段符文翻译,他记住了,却囫囵吞枣,完全没懂。

疯子也不气馁,更没生气,一觉醒来就又有主意了。他没懂符文意思,高人一定懂啊,把阿蛮带到高人那边去不就行了嘛。这事还得去求小九,不过阿蛮那关先打通了再说。竟没想事情格外顺利,跟阿蛮一说去找当年与小九在一块的高人,他当下就同意了。

小九也给力,很快就联络上了高人,地点仍是那家网吧。但由于店里事多,她要盘账没法跟他们一块去,就把具体操作给讲述了一遍,还写在了纸上。

疯子满口应下,称包在他身上。与阿蛮两人来到同一家网吧,疯子本想要同一台机器的,可那里已经坐了人。迎面而来的小哥将两位客人引去了两台连机处,回走时又看了眼那个穿了中山装的男人,好眼熟啊。差不多五分钟后,他一拍大腿才猛地想起来,这不就是前几天西装笔挺却没钱付通宵网费,还喊了朋友来救济的那位仁兄?

这头疯子凑在电脑前捣鼓了半天,屏幕一直也没亮,额头微微冒汗了。小九说得步骤都是从屏幕亮了之后才开始的啊。旁边伸过来长臂,在他脚边的黑箱子上轻轻按了一下,蓝光一闪,二十秒后,眼前屏幕就亮了起来。

疯子又惊又喜,惊的是居然阿蛮也懂这东西?喜的是总算可以与高人再次“亲密”接触了。

脑中翻转一圈后,他就开始操作了,先登录个企鹅,再找到那个名字,然后打开。咦?要在哪里连线?长臂又伸过来了,抓住桌上的鼠标就那么点了几下,然后就显示请求对方同意,等了近两分钟,终于镜头一闪,连上了!

屏幕上显示的依然是那只戴了黑指环的手,这回没有在翻书,就是随意地放在桌上。疯子激动地戴上耳机,这步骤他没忘,毕恭毕敬地喊:“庄先生,你好。”

静默半刻,耳机内始终没声音传来,难道高人没听见他喊?扬高了八度音量,再次打招呼,却依旧无回响。这时屏幕上的对话框里出现了一行字:耳机没开。

疯子正自纳闷,发现阿蛮的手又伸过来了,在他耳机某处按下了什么,立即就有沙沙声出来了。这次他试探地唤:“庄先生?”结果耳机里立即就有了回应:“什么事又找我?”

疯子一喜,立即把来意道明:“是这样的,天书我已参悟了,我翻一遍给你听听,然后求指点。”

“哦?翻来听听看吧。”

得了获准,疯子立即将之前从阿蛮那听来后硬记的内容背了出来,遇到磕碰处就暗中去拉阿蛮的袖子,他倒也领会,低低念出来。到整片符文翻译完,两人配合可谓天衣无缝。

可那头高人听完后就下了命令:“让你旁边那人坐过来说话。”

疯子张着嘴巴错愕在那,穿帮了?高人已经下令,他不敢不从,等与阿蛮调换了位置后,眨巴着眼盯着旁边瞧,却听耳旁传来阿蛮冷冷的调子:“我要看你的样子。”顿把疯子给吓了一跳,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他没法听到高人说什么,只觉阿蛮用这样的口吻说话对高人实在是太不敬了。

可却没想电脑屏幕上的镜头开始缓缓移转了,很快一张淡漠的脸出现在上面。

中!就是他!古洞里最后审判那段,除去陆续外,其余三人都是昏迷不醒的,所以没有见到庄聿。疯子印象中的,还是那一年林中,第一次遇见高人和小九的场景。

激动在所难免,耳朵里听到阿蛮又在复述刚才符文内容。虔诚的目光死死盯着屏幕,看着看着,他突然发现了一个事,高人的周身似乎没有了紫气。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高人在电脑里头的原因?接下来疯子一直纠结在这问题里,直到屏幕突然一闪,人影消失,才如梦初醒。

他一把扯住阿蛮的胳膊,急声问:“你怎么关了?”

阿蛮一边操作者关机一边答:“他关的。”

哦,原来是高人离开了。可是结果呢?他找阿蛮来当托就是为了从高人那有个结果啊,怎么最后也没与他下达什么指令就走了呢?疯子正自懊恼中,阿蛮已经推开椅子站了起来,走向门前时遇上了与上回疯子一样的问题,被小哥给拉住。

小哥往疯子那边看了眼后道:“先生,你上网一小时又十分钟,算两小时,一共是六块钱,谢谢。”阿蛮却问:“我为什么要给你钱?”小哥直接风化,又来一个上霸王网的!

疯子探头一看,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乐滋滋地跑上前,“来来来,小哥,咱这边说话。”

五分钟后,疯子与阿蛮一前一后走出网吧大门。疯子的头抬得可高了,睇了眼身旁的人道:“做了回乡下人了吧,进这网吧坐是收费的,现在这种叫时尚。下回哥来玩还带你啊。”

阿蛮说:“那个人根本就是在讹诈,我们一共上网五十八分钟,在一小时之内,他却收你两小时的钱,你为什么要给他?”疯子愣了,可阿蛮还没停:“另外,现在有种地方叫网咖,这种小型的网吧已经要被淘汰了,根本称不上什么时尚。”

疯子吞咽了一口口水,“网咖?你哪里懂得这些?”

“上网看资料,小九想把店扩展成网咖。”

“......”

自那以后,在疯子的死缠烂打下,他与阿蛮结下了革命情谊,也将阿蛮视为同道中人。

但是那家网吧,疯子发誓再也不去光顾。

小六还说那不是一家黑店呢,明明就是黑店,黑了他六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