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家今天的饭菜那可是相当硬实,5个人6个菜。
炖了一条鲤鱼,一个红烧肉,这是两道硬菜大菜。
醋溜木须,肉炒辣椒,这是两道炒菜。
花生米,小葱拌豆腐,这是两道下酒菜。
白酒茅台,散装啤酒。
王阿姨手艺相当不错,饭菜整治的色香味俱全,今天这饭菜酒水的规格,基本上就是于家条件富裕也得是逢年过节才有的。
啥时代啊!
有钱都得藏拙,谁特么敢炫富啊?
看过不少穿越到这个时代的前辈,天天的大鱼大肉,还故意馋四合院的街坊邻居,那群穿着衣服的禽兽。
纯扯淡,反手就是一个举报,根本没跑。
每个人每个月的肉票都是定量的,你工资高,偶尔超出来一点没啥事,可是你天天吃肉,投机倒把那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嘛。
拿钱换肉票,那就叫投机倒把。
天天吃肉,那是寿星佬吃砒霜,嫌命长了。
小杜同志最近花钱大手大脚的,还可以用老杜同志生前给他攒了不少家底来解释,一旦上了班修完房子之后,小杜就要开始苟了。
啤酒小杜同志就喝了一杯就不喝了,虽然麦香挺醇厚的,而且还稀罕,但是夏天喝温啤酒真是享受不了啊。
1963年的茅台酒它不香嘛?
吃饭期间,于茉莉一改往日咋咋乎乎的性子,特别淑女,偶尔瞄小杜一眼,然后就低头吃饭,酒更是一口也不喝。
也不知道是谁,刚才打啤酒回来的路上,说口渴了就直接举着军用水壶对嘴整了小半斤,她会喝酒,而且酒量还相当不错呢。
这会装淑女,一家人都觉得挺别扭的,不过大伙都知道咋回事,倒也没人拆穿她。
席间,于正民问小杜工作的事情,王阿姨打听小杜对象的事情。
工作没啥可说的,明天就去厂子报到,一切从头学呗。
不过上边有蒋东方顶着,下边郝科长也是老杜6年的老部下了,怎么着也不至于太难受。
对象的事,小杜同志倒是说得斩钉截铁,暂时一两年之内都会以工作为主,暂时不考虑。
于茉莉听小杜这么说,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失落的,代入感实在太强了。
这话杜卫国确实是有意说给王阿姨和于茉莉听的,别误会了,不好。
不管是赵英男还是于茉莉,虽然都是大美女,一个像辛芷雷一个像白露,但是还真就都不算是小杜的菜。
赵英男还比较难忍,于茉莉嘛,彻底免疫。
还是那句话,上辈子职业特性,美女免疫,小杜同志有着自己的审美标准和喜好,眼前也还耐得住寂寞。
吃饭的过程中,老于同志,一边吃一边拿着小杜送的檀香扇子扇风,他有点胖,喝点酒更热。
而于淮海也是直接就把新钢笔别在衬衫口袋上了,骚包的很。
于茉莉本来就是大咧咧的直爽性格,这会羞愧的劲头已经差不多了,直接就问。
“卫国哥,我爸扇子,我妈我哥都是钢笔,我咋啥也没有啊?”
“有,刚才一打岔忘了给你了。”
小杜同志真给忘了,连忙从包里把三条手绢一起都给拿出来了,一条有点拿不出手了。
“茉莉,三条不同颜色的手绢随你的心情换着用,这礼物行吧?”
“呀,真漂亮呀,我很喜欢,又素气又大方,谢谢卫国哥。”
“不客气。”
小杜吸取教训,不敢再开玩笑了。
“小杜,你以后不能乱花钱,大手大脚的,这三条手绢也得好几块钱。”
王阿姨上线。
“是,您说得对,王阿姨,但我这不是6年没回来了嘛,以后我不会乱花钱的。”
“嗯,这还差不多,我听淮海说,你还接济了一户人家?”
大伙一边吃饭喝酒,小杜同志一边把妞妞,现在叫左蓝的相遇故事给王阿姨,于茉莉讲了一遍。
女人都是感性动物,小杜讲故事的水平也不错,给王阿姨眼圈都听红了,于茉莉都掉眼泪了。
“王阿姨,我一会在咱家吃完饭就准备去左家公社一趟,明天就上班了,一时半会的真就没空看她了,有点惦记。”
“小杜啊,我家里还有几块新布,有点大米,你一会给妞妞带过去。”
“不用,王阿姨,我给她们备足了一个季度的粮食,也都做了一身新衣裳,布也留了一匹,暂时都用不上了。”
“你呀,知道啥,我给你的是被子面,窗帘布,都是剩下的,你就拿过去吧,算是阿姨给妞妞的一点心意。”
“卫国哥,我还有两袋糖,几件小时候的衣服,你也带给妞妞吧,等她来城里,我还想见见她。”
“成,我一准带她找你玩,她可乖了。”
于正民倒是没说啥,他是从战争岁月走过来的,人间惨剧那是见多了,谈不上心如钢铁,但是倒也不至于让他动容。
下午2点多钟,小杜同志从于淮海家出来,苦笑着看着车后座上的大包裹。
于茉莉把她小时候的衣服都给翻出来了,还有王阿姨塞得被面,布料。
虽然都不是贵重的东西,但是这个时代,这些东西在农村也是人人争抢的稀罕玩意。
本来是想走个人情的,结果拿了好烟好茶,还有一大包衣服布料,又欠了人情。
人情最难还啊!
行吧,以后慢慢处吧,日子还长,事上见吧。
小杜骑车来到左家庄,下午三点多,正是最热的时候,村子里也没啥人。
三天没来了,应该没人欺负她们吧。
到了左大娘家,大门开着,院里没人,推车进了院子。
小杜直接走到北屋,敲门。
“大娘,妞妞,我是杜卫国,伱们在家吗?”
“哥!我哥来了!”
在门外就听见妞妞的欢呼声,没隔两秒钟,妞妞就推门飞扑了杜卫国的怀里。
“哥,你咋来了?”
“嗯,我明天就上班了,今天抽空过来看看你。”
这时候左大娘也出来了,笑容有点勉强,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高颧骨薄嘴唇,穿着倒还算利落,小杜没见过她。
女人反复打量几眼小杜同志的穿着,院里的自行车,后座的包裹,才和左大娘告辞走了。
“大娘,她是什么人?”
“哥,她要认我当闺女,我不喜欢她,她家的孩子以前总骂我是杂种。”
“大娘,怎么回事?”
“小杜,进屋说吧。”
小杜同志从自行车后座把包裹拿了下来,跟着左大娘,拉着妞妞的手走进屋里。
几天的时间,油漆的味道淡了一些,房子里边收拾的很干净,看着不错。
“大娘,你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