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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明明自己在力量上更占优势,却没想到还是被景钻了空子。看来他是那种善于利用特性来进行战斗的人,正巧是对于习惯于使用力量为主的亚杰尔的克星。这样下去可是相当之不妙的情况啊!

虽然景的光泽断层所引起的仅仅是很小一块的空间扭曲,但亚杰尔能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在受到攻击的那一刻,有着仿佛被彻底扭在一块儿的撕裂感。虽然还维持着装甲状态,可受到重创的亚杰尔,显然因为景的攻击,完全落入了下风。

并且在不了解景的短暂冷却时间的情况下,这场战斗对于亚杰尔和赤程而言,已经成为了毫无悬念的输局。再打下去的意义也不大,必须想办法脱身!认清形势的亚杰尔,立刻转变了这次任务的目的。

此时就算用加密通讯向NZU总部求救,也无济于事。

更何况,自从进入了地核后,亚杰尔和NZU的联系就一直处于中断状态。看来,对于拥有了终端权限的景而言,积分舍网络上的一切信息,对于他而言都不过是纸上黑字,拿来便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属于亚杰尔两人的救星降临了。

“微迪克斯景阁下!”

洛丁易的一招声东击西,成功的让景的视野移到身后,而后,在惆怅的配合之下,亚杰尔与昏迷的赤程被双双救走;丁易本人,被噬矿释放的元素领域传送离开,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流畅之至。

停在原地的景,没有意识到,在之前的那些NZU卫士之中,混进来了一个有趣的家伙,一直在暗地里作壁上观。驱动核拔出交互器的那一刻,六边形装甲的碎块被尽数吸纳进元素领域中保存。

停留在地核之内的景,站在人工仪器所营造出的灯光之下;这里没有他能够眺望的远方,不过,景已经能够看到,属于纽纱星的远方了。抬起右手,展开的微光显示仪上,清洗降临的倒计时正在一分一秒的减少。这不是景给纽纱星人下达的命令,但景有着属于自己的挣扎。

“面对这世界。”景的声音回荡于深沉的地下,直到赤程的潜意识中。

在地上风景中苏醒过来的赤程,此时正位于NZU领域内,距离纽纱半径很近的医疗站。负责这里的是NZU航天局,原本这个冷淡的部门,似乎因为出了个第二宇航舰队的领队,而权力大增。

同样洁净的卫生环境,同样安静的医疗条件,但是赤程却无比失望。因为见到恒星光芒的他,已经明白了任务的失败。

不知道为何,赤程的心里有些失落。只是,不知道该向谁说。

另外,在自己瘫倒在地上的时候,景好像在和亚杰尔探讨着什么,那个声音一直在自己的耳边回响;赤程好像听清了,好像什么也没听见。只记得在最后离开地核空间,从纽纱半径中被惆怅给背回来时,有句话出现的很明确:

面对这世界。

这,应该是景说的吧。真是符合自己对于动漫角色的幻想啊,只是赤程没想到自己第一次真正面对着这样的角色时,所扮演的关系是,敌人。

使用积分舍网络上简要说明了人物的失败情况以及后续之后,NZU航天局部与斯坎迪拿梦之委员会双方领导的影像,再次出现与共享通讯的画面上。

“已经到了联手都无法攻克的程度了吗?”加林娜女士对元素装甲之间的差距所知甚少,但就结果而看,如非这个邻里林的卫士出手相救,亚杰尔和赤程甚至会在葬身地核的同时,给景再送去两副元素装甲。

“说不定,丁易先生能够成为新的助力呢。”乌韦毫不客气的说。

但是丁易的回答也同样毫不客气:“请别把我私自划归为你们的战力可以吗,洛普斯阁下。”丁易的语气中,尽显了一个邻里林人对于斯坎迪拿皇室的不满和怨恨。这可能是天生的,积攒了百年的民族情绪。

而这,让丁易的站位一下子变得微妙了起来。

“那么,你混进NZU救援队,并救下两位元素装甲驾驭者的目的呢?”还是宣然更适合在这种场合,主持大局;毕竟他的话,总是那么的可管理性,而又令人感觉公正。

平静的情绪,正是来源于每一个公正的裁决。

不光是邻里林人,这是属于每一个纽纱星人的特性。他们喜欢公正,而宣然,恰好来源于这个世界上,最向往公正的国家之一。

“啊,我只能说,本来我也想试着看,能否抢过六边形驱动核的。”丁易的话直截了当。

“你想要六边形装甲?”乌韦不知道这个邻里林人在这种末日降临的最后阶段,还执着与什么科技造物,真是他无法理解的原始思维。

而丁易,也没想过斯坎迪拿的贵族们,能够对他们热衷于战斗的邻里林人,呈现出多少的理解:“是的,我为我的国家效力,我为邻里林取得力量。顺便,看看能否对拯救世界,做出点儿什么贡献。”

然而事实是,丁易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他对自己很失望,他所学习到的知识,他所胸怀的热烈情感,此时,一切都不如元素装甲的外壳坚硬。更加无法战胜那股来源于水星清洗的洪流。

在斯坎迪拿人的面前,丁易没有表现出自己的怯懦。

“也不完全是一无所获,至少我们知道了六边形装甲的特性,知道了他的能力。对吧,这就是所谓的,探察敌情;只是付出了那么一点代价。”亚杰尔说这句话时,自己都心虚。

所谓的一点代价,是指两百多名装甲卫士团灭,两名驾驭者差点儿葬身其中。

突然出现在会议室的赤程,也加入进了这场事关人类命运的会议之中。虽然他隔着屏幕都能够感受得到,来自于各界大人物们的威慑。来自于各国的政治人物们总是在私下里各怀心思,面对着这样充满大人物的会议,刚刚进场的赤程,稍稍沉默了小会儿。

直到乌韦率先打破了这份僵局:“说点儿什么,小先生。我是说,你可以不用这么拘谨。无论你说什么我们都会听的。”

乌韦像是在照顾一个小宝宝,但他知道,自己正在和一个拥有着怎样人格的人对话。乌韦是了解高文迪殿下身边的每一个人的,虽然,现在的高文迪殿下,可能不再是高文迪“殿下”了。

“你知道高文迪在哪里吗?就是你们的王子殿下。”赤程觉得自己说的不够全,又补充了一遍。虽然现在的他还不一定能解答高文迪在亲情和爱情上面的疑惑,但是,此时此刻的赤程,才是最需要帮助的人。他和他们所有人,都必须找到高文迪才行。

“当然知道,我对每一个重要皇室成员的位置都有记录的。不过,我必须提醒你的用词,小先生。他不再是王子殿下了,至少在斯坎迪拿里,不再是了。”乌韦虽然对着件事情挺失望的,毕竟那可是自己一直在暗中保护了将近快五年的人物了。突然,有一天,有个人向全世界宣布了一件事情。

斯坎迪拿保护了十多年的王子,并没有一点洛普斯皇室的血脉!天哪,这对于乌韦而言,简直比清洗更接近世界末日!谁懂啊!

“至少他再也对斯坎迪拿的领导起不了任何的重要作用了,唉,这一切还不得多亏海泽国王陛下,十多年如一日的将他拒于政治之外。”乌韦对高文迪的否定又补充了一条,这更像是他对于这对麻烦父子的吐槽。因为这二人之间的矛盾关系,乌韦和主皇派的工作量,几乎提升了两倍。

没有人想听乌韦在末日里,抱怨他的世界末日。

赤程严肃的说明高文迪现存的价值,远远高于对斯坎迪拿的政治领导。那种东西是灾后或者和平时期,才需要的品质或者说威望。

但,高文迪此时的价值在于,让纽纱星还有明天存在的可能。

“圆形装甲还在他那里呢,你们忘记是谁诞生了一份元素结晶了么?还是说水星还没清洗你们的生命,就先清洗了你们的脑子?”赤程伶牙俐齿,明明这些都是光锥计划的旧事中,景向全世界所公布开来的消息。

但是在斯坎迪拿皇室的眼中,一个被精心维护了十多年,却没有一点儿皇室血脉的王子,就是对于他们斯坎迪拿的背叛。

他们的眼中只看得到这个,真是狭隘。

或许这次,用不着惆怅来揭示,赤程自己也能发掘出纽纱星人不完美的一点特性了。只有越加深入一个群体内部,才能越发看清一个群体的全貌。

赤程的话,令乌韦和梦之委员会的成员们恍然大悟,原来还有一个重点一直被他们所遗忘掉。因为他们全部的目光,几乎都放在了营救国王这件事情上面。

在这越发靠近末日的时刻,亚杰尔不知道自己应该以怎样的方式和赤程讲述关于他身份的真相。这是他这个只会面对生离死别的人,所不擅长的缠缠绵绵的麻烦事。

亚杰尔决定在一切走向终结的最后,再告诉赤程也不迟。至少,在末日到来之前,让同伴变得痛苦的事情,没什么做头。

于是乎在赤程的主动请求下,他再次踏上了与高文迪的会和。

NZU与梦之委员会则继续绞尽脑汁的思考着如何应对面前的世纪难题,这微迪克斯景简直像是一道闸门,明明洪水就快淹没整个文明,还因为他这个闸门的出现而令剩下的人继续慌张。

艾梦和高文迪站在桑兰德某个基因延续的站点外面,这里坐落着一块巨大的喷泉,喷泉的外面有一段栏杆阻隔着。

化合材料有着温度调节的属性,高文迪双手握在上面并不会感到过于的冰凉。另外,在清洗降临的消息公布之后,似乎有一部分人对于工作的态度就发生了转变。

平常最热衷于工作的那一部分人,此时可能连续休假两个月,回到那个属于自己的小家里,享受着亲子或者爱侣时光。毕竟,工作是为了生活而诞生的,如果生活都将走到尽头,那么工作还有什么值得痴迷的呢?

这是一部分普通人的看法。

所以这个站点周围的游客减少了大约七成,人员松散。工作人员也大幅缩减,带有目的留下的人,启用了一些智能机械来保证站点的正常运行。

所幸,高文迪没怎么在大的政治场合露过脸,国民对于他的长相都是模糊不清的。即使是走在大街上,与人面对面,也不会有人激动的握着他的手,兴奋地说道:天哪,是王子殿下!请与我合影吧!

呵呵,原来我一直追求的,就是那样的结果么。高文迪不仅在脑海中,暗自讥讽了下自己庸俗浅显的想法。随后他看着悬在自己头顶的曜日,那不仅是整个阿缪斯星系最亮眼的光明,还是水星人悬在他们头顶的一颗定时炸弹。威力足矣震荡整个阿缪斯星系的生命体。

如果是自己的话,面对着这样的敌人,有什么方法能够弥补差异,将纽纱星带领向生存的彼岸呢?

高文迪的脑海里一片空白。那个养育了自己的父亲此时正被囚禁,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更重要的是,即便救出了父亲,这颗行星上的文明,也会被淘汰掉将近九成的人口。九成进入地狱,剩下的一成,在鸟不拉屎的行星7t上苟延残喘。这算哪门子清洗?

和真正的末日有何区别?死于神话中的恶魔之手,跟死在一个高等科技文明的科学公式造物下的区别吗?那还真是具体呀。呵。高文迪对这凋零的末日不仅失望的轻哼了一声,也像是对于什么都不是的自己轻哼了一声。

圆形装甲驱动核在恒星的光芒下被照耀得蓬荜生辉,那份光泽是属于未知之地的,而加工这份光泽,让它以这种形式呈现与自己眼前的,是一个叫积分舍的纽纱星科学家。

看着它,高文迪觉得,它就像是属于自己的开端;像是自己不属于这里的标志,记得赤程好像在无意间说过,他来自于什么异星球;当时高文迪觉得很不可思议,遥远,荒谬,不切实际。

而自己这个元素结晶的孕育者呢?究竟又是来自哪里?纽纱星,还是和赤程一样,来自于别的星球?不过,无论自己来自于哪里,有一件事情可以确定,那就是,高文迪是海泽的儿子,但自己并不是海泽真正的儿子。

他们之间的嫌隙,就因为这个吗?

高文迪用大拇指,在驱动核上略微拂过了一下。他的眼睛里,此时照进了驱动核中投射出的光泽。

“高文迪......”艾梦不在用王子去称呼他,她害怕那对于高文迪而言成为了一种刺激,但是她也害怕,这种直呼其名的方式,会令高文迪多心。艾梦总是这么担惊受怕的。

“可以靠近一点吗,艾梦,我有话想对你说。”高文迪对于艾梦的语气,倒变得格外的亲切了一些。

艾梦按照他的话,向他靠拢了。两个人站在喷泉外的高阶上,凭栏而视着对方。

高文迪看待艾梦的眼神似乎柔和了不少,至少,没有那么厌恶了:“这块驱动核回到我的手里一段时间之后,我好像陆陆续续,想起了一点记忆。其中似乎就有我为什么,会那么讨厌女性的理由。”

“哦?是什么?”艾梦迫切的想要知道。

他们两个像一对,日常一起逛街的年轻伴侣;周围时而经过的稀少人流,不温不火的曜日之光,明朗的天空下,溅散而开的喷泉水花,泛起七彩的光泽。

“在我的记忆里,有一个身影,一直萦绕着我。她缠绕在我的灵魂周围,既不松开,也不握紧,一直令我的内心悬挂着。我好像对她靠近也不是,对她疏远又觉得残忍。这真的,令我很痛苦。”高文迪一往情深的诉说着,比起原因,这更像是一个谎言。

“哦,你忘了,你在被海泽国王捡到之前是多大啦?”艾梦嘲笑着他的逻辑推理。

而此时的高文迪,露出了和亚杰尔一样憨直的表情,说道:“三岁呀。”

“哦,是啊。三岁时的高文迪王子殿下,心里又是被哪位绝代佳人,给魅惑困扰得,近而失礼,远而残忍啊。”艾梦嘲笑着他的逻辑。

虽然恢复了这段体验的高文迪自身也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但是他还是一本正经的回答着艾梦:“是真的啦,虽然我也说不清楚,但是那种体验真的令我感觉到极度的痛苦。”高文迪像是换了一副人格一样,面对着遥远未知的过去,对艾梦讲述着自己苏醒的记忆,“它令我混淆了爱与色,令我时而感受溺水般的痛苦,时而感受的又是漂浮式的快乐;久而久之,抗拒女性,几乎就快变成了一份我的一份本能。”

“那,现在呢?你改变了吗?”艾梦或许还想要加上个“因为我”几个字。但,她更想听的是,高文迪的回答。

高文迪向她投去温柔的目光,这份温柔是送给曾经的自己的;也是致陪伴了这么久的艾梦的。

圆形驱动核令高文迪的记忆慢慢恢复,也令他深埋于内心的潜人格,逐渐苏醒。高文迪能明显的体会到,至少在自己三岁之时,应该是拥有着一个健全而完整的人格才对。但,这又牵扯到更加久远而模糊的事情了。

面对眼前的艾梦,高文迪想要说的,却不是那些模糊不清的记忆。他想要说的是,对于艾梦的感激。圆形驱动核的回归,令高文迪在某种意义上,似乎变得完整了;变得能够感觉得到,艾梦对于他的那份,强烈的爱。

“或许并没怎么改变,毕竟你还是我的小艾不是吗?”在这句话从高文迪的嘴里说出时,艾梦已经理解到,高文迪真的改变了。

于是,像是熬出头了的艾梦,也温文尔雅的回应了他一句:“当然,你也还是我的王子殿下。”等到高文迪想起自己真正的名字,决定自己的去处时,两人的关系,说不定就可以突破桎耗,更进一步了。

那天,照耀在纽纱星上的曜日是残缺的,然而恒星之光下的某一对相互靠近的影子之间,却是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