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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清晨,盛筱淑从小楼二层的窗户看出去,远近的树木全都枯黄了,秋风打在身上已经有了抵抗不了的寒意。

她掰着手指算算,应当是深秋了,在这小楼里面也已经被关了两个多月。

这段时间不知道是因为皇上的封锁还是别的原因,除了每日来送最基本饭菜的太监和门口已经看腻了的守卫们之外,别的愣是一个也没见着。

不过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她现在不担心谢维安他们的安危,倒是开始考虑起自己的处境来了。

一开始的想法是等皇上暂时先消消火,然后再找个契机出去。

但是现在这种一个人都见不着的情况,这个契机实在是难找,自己不会真的要被关上个十年八年的吧?

“叩叩——”

二层另外一侧的窗户忽然传来了响动。

盛筱淑愣了一下,随后四肢的血一下往脑袋上冲了上去。

这是人做出来的动静!

她连忙跑到另外一侧的窗边,打开插销。

一个人影瞬间用她看不懂的速度蹦了进来。

看清来人的脸的时候,她惊喜道:“白鹤!”

白鹤看见她的时候也松了口气,但是随即又皱起眉头:“这里这么冷,你……”

“哎呀小事。”

盛筱淑打断他,问道:“你怎么在这,是外面出了什么事吗?你家家主呢,司回浅茴呢,池舟他们呢,都没事吧?”

白鹤木着脸从怀里取出来一封信,那信还有些眼熟。

“这是家主让我给你的,家主说外面的情况暂时不用担心,年节的时候你会得到一个机会,你一定把握得住,只要能能成功,就能从翊癸阁离开。”

“机会?”

“这个我也不知道。”

白鹤的语气有些着急,匆匆说完话便道:“这里的守卫十分森严,影卫足足找了两个多月的机会才找到了这么一点时间让我溜了进来,我得走了,不然等会儿会有暴露的风险。你保重。”

说完就如来时那般,一阵风一样地离开了。

看起来是真的很着急。

盛筱淑在他离开后关上窗,擦去屋里所有他带来的痕迹。然后才捡了个破烂的躺椅坐下。

拆信的时候她猛地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在秋山的时候让风见早帮忙递给谢维安的信吗?

真是废物利用啊。

她嘴角抽了抽,打开信封,里面的内容很多。

基本将她在乎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司回跟着孔无言去了洛阳学宫,两个孩子身边都已经安排了保护的人。

风雪阁在京城中的人本身就藏得很深,已经在谢维安手下重新聚集起来,和影卫一起构筑了更加完善的情报网。

之所以能够找到进入这翊癸阁的机会,也有风雪阁从中帮忙的缘故。

还有…….谢维安和风见早合作了。

盛筱淑捏着信纸的手一僵。

可是她明明记得谢维安说过自己不会牵涉进党争的。

风见早在皇子里的势力原本不算最厉害,不是因为他没有那个能力,而是因为出身不够、性子又直,不怎么受皇上喜欢。

现在有了谢维安在暗中相助,朝廷上的格局已经隐隐有了巨大的改变。

池舟现在跟在风婉婉身边,保护她的同时也探查宫里的情报。

至于白鹤说的那个能让她从这里出去的机会,来自钦天监,会发生在年节时候,但是具体的,信里也没有说。

盛筱淑将这封信翻来覆去看了两三遍,眉头越拧越紧。

说了这么多事,她却没看见关于谢维安自己的信息。

其实这原本不算奇怪,但是她就是觉得不太对。

谢维安的状态似乎从秋猎的时候就有点不对劲了,只是自己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和他好好谈谈,现在这情况更是什么也做不到了。

她只能将心里隐隐的担忧压下去。

既然他让自己等,那就等吧。

等出去了,再好好地问问他。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也一天天地冷下来。

盛筱淑将小楼布置得越来越精致,但是内务府送来的用度里面却没有炭火和棉被。

啧啧,她算是见识到了只有在宫斗的时候才能见到的桥段。

不过这倒真是麻烦,她其实还挺怕冷的,晚上睡觉的时候只能将所有的被子和衣裳找出来堆在身上,将门窗的缝隙全都用小小的棉絮给堵住。

这样才算是让自己好过了一些。

某天,她推开门窗,忽然发现下雪了。宫里的红梅一夜之间开遍,远远看过去,清冷美好。

年年雪里,常插梅花醉。挼尽梅花无好意,赢得满衣清泪。今年海角天涯,萧萧两鬓生华。看取晚来风势,故应难看梅花。

梅花倒是看见了,只是想见的人还没见到。

“阿嚏!”

一阵寒风吹过,她裹紧了身上略显单薄的衣衫。

忽然,视线里一片的纯白里面出现了一列漆黑。

盛筱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是禁卫军。

他们前进的方向是——自己这里?

很快,翊癸阁尘封了小半年的门扉被打开。

盛筱淑心有所感,看着昏沉的天色,心说自己可能终于要离开这里了。

禁卫军前头站着的是何清。

看见她的时候先行了一礼,“盛姑娘,皇上有请。”

盛筱淑淡淡一笑:“公公忘了,我现在已经是升斗小民了,这礼我可受不起啊。”

何清倒是没有被她这句话难住,说道:“只要圣上圣心所至,姑娘就是万分尊贵。好了,盛姑娘快与奴才来吧,皇上该等急了。”

她没说话,点点下巴跟了上去。

走了一路,她惊觉这不是清晨,而是傍晚。

皇宫里的灯笼点了一路,雪花和灯火一线之间,有无尽的风光和旖旎。

可惜这样美的地方,却有常人理解不了的黑暗和残忍,终究是个伤身之地。

入了灯火通明的宫殿。

冷了好些日子的身子忽然暖了起来,这让她忍不住有些头晕。

好容易稳住身子后,她才发现殿里的人很多,很多。

应该是皇宫的家宴现场,除了群臣不在,该在的都在了,自然,也包括谢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