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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雨降大徵,你心有尘缘,却心眼明净,无处惹尘埃,便号无一。”

空也的声音似扔回荡在耳边。

那以后盛筱淑询问之后要怎么做,空也却只说一切顺其自然,现在做对的每一步都会在不久的将来收获对应的果。

唯有三件事一定要做到,第一件事就是时机到来之前不可暴露自己无一的身份,在白马寺的那番对话也不能告诉任何人。

这倒不难,盛筱淑本来也没想到告诉别人,虽然她也不算是出家,但是她也怕谢维安多想些有的没的。

至于另外两件事,空也给了她两个锦囊。

说是在危急时刻、两难无以抉择之际就打开。

卖关子卖得没边了。

说完这些,空也老和尚……啊不,现在是她师父了,讹了她身上所有的芙蓉糕过后就把她给赶下山了。

实在是没天理。

回过神来,面对徐安的问题,她只能说一句,:“去了啊,被他拉着看了一个时辰的经书,闻了一个时辰的香火气,你想要尝试一下吗?”

“……不,不了。”

听起来很无趣的样子。

盛筱淑撇撇嘴,走过例行的“烦一烦禾晏”的流程后告辞离开。

危急时刻,两难无一抉择之际……

如果真的有那个时候,如果这锦囊里的都是她必须做的事情,那岂不是说明未来必定会发生她不愿看到的场景?

这种感觉还真不好受啊。

她叹了口气。

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比想象中还要快些。

六月初,黄河水患,华南一片哀鸿遍野,地方传上来的百姓伤亡数字大得闻者心惊,第一批赈灾物资发下去却像是入了大海的石头,连水花都见不到一点。

以往数年难得一见的万民书现在是一封一封地往皇上的案头上递,那一片血红刺激得老皇帝眉心直突突,一连半个月都没睡好觉,当即就生了一场大病。

虽然在太医昼夜不息的救治和各种珍稀药材的猛灌之下转危为安,然而病去如抽丝,这场病过后,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上无论是精神头还是身子都大不如从前了。

然而上朝却比以往更勤快了些。

议题只有一个:谁来做这个赈灾的钦差。

此次水患来势汹汹,不仅仅是华南一片,其余州府、乃至京城的百姓都被调动了起来,要求朝廷选个能堪大任的出来,渐渐连成了一片覆盖整个大徵的请命潮。

众人都知道,这是近年来大徵连年的天灾在百姓中间积蓄的不满就着这一个口子爆发了出来。

这个时候若是没有处理好,失了民心,好容易稳定下来的大徵没准又会陷入新一轮的动乱。

也因此,这个钦差身份既是个烫手山芋,又是一个通天的机会。

兹事体大,唯有皇亲国戚才能压得住。

再说明白点,如今朝廷有这个能力,身份还足够尊贵的,就只剩下大皇子和风见早两个人了。

做好了,皇上青睐、民心所向,在如今大皇子和风见早大差不差的情况下,这就是最后一根且最重要的一根稻草。

皇上为何在这个时候辛勤上朝,风连胤不傻,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必须要尽快定下储君的位置。

否则一旦自己撒手人寰,大徵无主,那就彻底乱了。

他就是想借着这次黄河水患,选定那最后的储君人选。

谁赢了,谁就入住东宫。

可这件事太难了。

华南一带历来民风彪悍,天高皇帝远,势力盘根错杂。

很多你都不能说他是朝廷里谁的爪牙,纯纯的为自己的利益而勾心斗角。

赈灾的款项和粮食换做大徵其他任何一个地方的官员,都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去触朝廷的霉头。

可这群鼠目寸光,只见得眼前的人还真敢。

官贪民怨,再加上这场史无前例的天灾带来降下,人人脑门上都好像多了个火药桶,一点就着。

之前派去视察的官员去的时候风风光光,回来的时候门牙掉了两颗、手也折了一只。这么惨,上表汇报的时候除了“形势严峻,应立即派兵镇压”这种狗屁不通的话之后,别的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可见事情的严峻程度。

一个不好,这块大石头可能就不是助力通往胜利之路的最后一块拼图,而是当头砸下来,变成那催命符了。

因此局势这么明朗的情况下,朝廷上的情况竟然僵住了。

大皇子和风见早既互相打太极不主动接这活儿,又不想让对方来接,一时间僵持不下,把皇上气得差点儿直接在朝堂上破口大骂。

却终是无可奈何。

宁王府,还是先前那个小院,区别只在地上的雪早已化进土壤间,长出了一茬茬的杂草。

风见早倒也看得过去,就任它这么长着。

围着一张木桌,上次在这的四个人原封不动地复刻了。

盛筱淑敲了下面前装着凉茶的竹碗,听着那沉闷的声音,觉得一颗心也沉闷了起来。

要说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则是因为看见谢维安见天地眉头越皱,于是让池南调查了一番朝廷的情况。

不愧是池南,哪怕这不是风雪阁的正常业务,也在短短半天之内就掌握了这些情况。

她便上门找了谢维安,死活要跟他一起来宁王府。

于是有了现在这一幕。

盛筱淑听了个响,主动开口道:“所以殿下是想跟大皇子再耗一段时间吗?”

她说话的语气并不咄咄逼人,甚至有些平淡。

可是坐她对面的风见越却觉得这句话有十足的压迫力。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桌上,无论是哪方面来看,这个叫盛停的女人都是没资格坐在这的,可是包括他自己,尊贵如四哥,在朝堂上举足轻重如右相,没一个觉得不该的。

风见早听出了她话里的责备,轻轻地皱皱眉。

他身居高位,尤其是这段时间以来,更是说一不二。

除了谢维安,还没人敢在这么对他说话的。

可是一看对上她那双清澈明净,甚至隐隐带着一丝严厉的眼睛,这气也就这么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