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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暴风雪三日之后就会停,在这之前请王子务必要做好准备,三日之后我们去红花城。”

佐赫深深地看他一眼,此事在自己的视角里来说无异于送死,可是这个男人用平淡的语气说出来的时候,自己竟然会觉得他是绝对可信的。

他点点头,“我可以信你,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

“请问。”

“三天……也是您口中那位阿淑姑娘告诉你的吗?”

谢维安没打算隐瞒,“是。”

“她……为何会知道?”

“可能是某种天赋吧。”

谢维安淡淡道,没打算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说道:“我先回房间清洗一下,王子自便。”

说完不等他反应过来,对白鹤低语了几句就上楼去了。

一连三日的暴风雪,几乎要将整个红花城掩埋至大雪之下,连出门都是个问题。

饶是如此,盛筱淑还是每天冒着直接被风给吹跑的风险准时去拜访那位圣女殿下。

可能是因为见她每次都很老实,再加上这暴风雪的天气实在让人生不出在楼外监视的心思,暴风雪的第三日,盛筱淑觉得那股暗中窥伺的感觉消失了。

但奇怪的是,每次她来找圣女,都能看见圣女发自内心的高兴,却又会在她的目光没有注视到的时候,流露出令人心碎的悲伤神情。

其实这短短几天的时间,她也差不多对这位圣女有了些了解。

这个人是绝对不会做出拿那么多人的性命来为自己成就身份的事,从重生到这个世界以来,她看人几乎没有看错过,所以她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阿淑姑娘,今日我们要学什么?”

圣女捧着那本她花了不到一个时辰抄下来的佛经,眼睛亮晶晶地问。

近来她几乎不再睡午觉,每日午后就兴致勃勃地等着她来,弄得盛筱淑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微微一笑,“今天我们不讲佛经。”

“啊……”

圣女脸上失望的表情溢于言表,“是大可汗不许你再同我讲了吗?

她眼底划过一瞬的怨恨和悲伤触目惊心。

盛筱淑更加确定这位圣女和雅尔戈之间的关系肯定不是那般和睦,哪家圣女天天被关在小小的木楼里,像个囚徒一样啊?

这些天来她都没见圣女出去过,之前还以为木楼前的那个护卫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现在看来是看守还差不多。

自己这个真“囚徒”每天都还能出门往圣女这走一趟呢,这么下去不得把人憋疯了。

这样一想,她顿时对这位圣女生出了怜悯之心。

盛筱淑摇摇头,“大可汗没有对我说什么,你忘记了么,三天前我给您留了个谜。”

“嗯……可是我才猜不出来。”

“猜不出来才正常。”

盛筱淑笑笑说:“那是我家乡那个地方的特殊谜语,若不是知道我家乡的事情,是猜不出的。”

圣女眼底划过一丝羞恼,“那你还叫我猜?”

“我看乌契你终日在此处,是无聊了些。这不是为了让您有点事情做吗,嘿嘿。”

圣女无奈地看她一眼,心里并不觉得受到了冒犯,却觉得有种陌生的开心,小时候在部族里,也有跟她同龄的玩伴,彼此爱开些玩笑,有时候将她逗急了哭起来,对方就会手忙脚乱地安慰道歉,还会给她拿来最好喝的牛奶和最香的酥饼赔罪。

现在想来,只觉得那个时候幸福得好像身在云端。

可是……

身在牢笼,万般不由人。

盛筱淑看见圣女原本亮若星辰的眼睛迅速灰暗了下去,像是枯萎了的花。

她忍不住问:“怎么了?”

“没,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圣女转移了话题,“你方才说我们今天不讲佛经,是有别的要同我讲吗?”

“嗯,我猜你一直在这草原上,想必是没见过别的地方的风景的。”

说着,她从随身的盒子里拿出了一摞空白的纸张,就这些刚才在门口可是查了好久,差点儿给她冻成冰棍。

不过说到这点她就有些佩服圣女了,这样冷的天她只穿了一件滚了绒边的纯白长裙,看着格外伶仃,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风吹跑了似的。

盛筱淑也有问过她怎么就穿这么点,当时还以为是这大可汗虐待人家姑娘。

但是圣女说她其实不怕冷,这样的天气她只要裹着一件披风,基本已经很暖和了,夏天也不会觉得热,旁人大汗淋漓的时候她泰然自若。

听了这些话,盛筱淑算是明白为什么她会被尊为圣女了,确实奇异。

说不准人家就是圣女,只是被雅尔戈利用了。

盛筱淑也旁敲侧击过她喜不喜欢做这个圣女,这样问的时候清清楚楚看见她眼底划过的一丝厌恶之情。

那不是针对盛筱淑。

而是“圣女”这两个字。

之后她就要求自己叫她的名字,于是盛筱淑更为确定——这就是一个被大可汗抓来当做工具人的无辜姑娘。

得知了这点过后,她又不得不将自己原先的计划做一些调整。

但是在此之前,她还有必须要知道的事。

“这些不是白纸吗?”

盛筱淑被她的声音叫回神来,拿出纸笔微微一笑道:“不要太着急嘛。”

她想了想,问:“你见过高山上的日出吗?”

乌契眨了下眼睛道:“日出我知道,但是高山上的日出我没见过,那和我们草原上的日出有什么不一样吗?”

“高山上的日出最美妙的地方是雾,雾气涌动到一起,折射着金灿灿的光,太阳往下是云雾之海,往上是层叠的光辉……”

说着说着,她手中的纸笔开始动了起来。

寥寥几笔就画出了高山的神韵,不一会儿就完成了一副简单的日出图。

乌契抱着那画,指尖一笔一笔描摹过去,眼底好像也染上了那般的金色。

她入迷地看了好一会儿,她问:“怎么没有颜色?”

“自然是要等未来有朝一日,你自己用眼睛去看看咯。”

其实也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她根本找不到可以上色的颜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