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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

“我从前住的地方。”

景术挥手又点了一盏灯,将这间静室照得更加细致。

这一句话里似乎带上了一丝异样,但风见坤忙着让自己暖和过来,没注意。

“这种地方?”

缓了会儿后,他嗤笑道:“不见天日,小得可怜,隔壁还有个冰窟,你也住得下去?”

“住得下去住不下去,若并非自己能够做出的选择呢?”

风见坤皱皱眉:“你说什么?”

景术靠在门上,身上的寒气仿佛和一墙之隔的凝露室如出一辙,明明露出来的眼睛里是带着笑意的,那模样却无端让人觉得寒意要从他身上渗到看见他之人的心底。

不过只一瞬,他转移了话题道:“殿下,我已经按照交易内容,将你从皇上手里……”

“别叫那个出身卑微的贱种皇上!”

“哦。”

景术抱着手臂,丝滑地改了称呼:“从风见早手里把你救了出来,给你和郎鹰的当权者搭线,借你可用的死士……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吧,殿下应允给我的东西呢?”

风见坤笑了笑:“本王知道一诺千金的道理,你放心,等本王成功联系到旧部,积蓄起足够和风见早对抗的力量,自然会将那东西的下落告诉你。”

“喔。”

景术压低了声音道:“这条可不在当初的交易内容里。”

他摆摆手,靠在了身后的椅子上,露出自信的神情:“如今本王如此落魄,这是本王唯一的筹码,自然不能轻易放掉。不过你放心,你要的东西对本王来说全无用处,只要本王达到目的,给你加封进爵都不是问题。”

语气虽然自信沉稳,但是捏着椅把的手却已经微微渗出了一点汗水。

这个人神秘至极,从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是这副戴着面具、一身冰凉的诡异样子。而且势力大得惊人,能将自己从宫里弄出来,就可见一斑。

若非自己手里握着他想要东西的下落,是断然不会跟这样不知底细和深浅的人合作的。

不过至少现在,他还需要景术的力量。若是失去了这个助力,就算他从皇宫里逃出来又能有什么用?

景术默默地盯着他看了会儿,像是在斟酌他话里的真心。

一会儿后,就在风见坤觉得有些悬的时候。

“好吧。”

嗯?

他抬头。

就看见景术眼底带笑,声音却冷:“希望殿下这次真的能够信守承诺,否则……即使是我这般仰慕殿下的人也可能会忍不住生气呢。那东西虽然重要,但总归于我性命是无碍的,想来人这一生,日子不短,慢慢找总归是能找到的。毕竟殿下金尊玉体,踏足的地方也并不多。您说是不是?”

风见坤脸色沉了下来,咬牙说了一句:“放心。”

他不是没听出来景术话里的威胁之意,可如今的局面的确是自己弱势。

哼,等到自己大权在握的时候,自会让所有曾经小看自己的人知道,什么叫风水轮流转!

“那个叫盛停的女人呢?”

风见坤语气不太好地问:“她跟我身上都有两生蛊,要是还在风见早他们的手里,可能会拿这个来威胁本王。”

“在上面。”

景术指了指头顶,悠悠道:“我明日就会解除你们身上的两生蛊。”

“明日,怎么会这么快?”

“那姑娘体质特殊,蛊虫已经趋于成熟,方才给她诊脉,若明日太阳下山之前不能解除两生蛊的话,殿下肯定会没命。”

“什么?!”

风见坤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震惊得无以复加。方才刚刚从龙潭虎穴里逃出来,结果立马告诉他自己的性命只有一日了?

景术没有细细解释,只说:“殿下不必担心,时间尚有。你的信物已经分发出去了,再有数日,春猎时分,该到的人都会到,该发生的事都会发生,届时还请殿下把握住机会。在此之前,还需得委屈你先暂时在这住一段时间了。”

“为何,本王又不是没有安全的宅邸。”

“如今京城各处都是谢家的影卫,为了找那个女人,谢维安的反应比我们想象中的都要大,如果殿下有信心能和谢维安的影卫硬碰硬的话,我这就替你将门打开。”

风见坤沉默了。

景术顿了片刻:“殿下谨慎。”

他再次打开门,离开了静室。

只是他却没有离开这地下,而是在那寒冷如极北之地的凝露室内,找了个小角落,坐了下去。

这寒冷于他仿佛未有分毫作用,可他依旧将自己缩了起来,坐在角落,身上丝丝的冰雾缠绕不休。

某个时刻,他看上去像个犯了错,被罚面壁思过的孩子。

盛筱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熟悉的浑身无力,熟悉的头晕目眩。

在脑子还没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好好地反思了一下自己,这么三天两头地晕倒,这就算以后有幸活了下来,不会落下什么病根吧。

“你在想什么?”

凉凉的声音忽地从近处传了来。

盛筱淑浑身上下都战栗了一下。

是那个神秘人!

和上次的情况有些像,明明她根本没有睁眼,也没有动,却立马被发现已经醒了过来。

“不用装睡,气息不同。”

既然被发现了,盛筱淑索性睁开了眼。

有些昏暗的房间里没有点灯,全靠从门上的纸窗口透进来的日光照亮。

借着这光,她看见一个人坐在自己身边。

凳子很矮,所以他的视线只比躺着的自己高一些,这个角度,她能清晰地看见那张银色的面具,以及藏在面具后的那双隐隐带着笑意的眼睛。

反正被发现了,她索性盯着看了半晌。

此人不闪不避,甚至还将头放低了些,方便让她仔细观察和。

可是看了半天,盛筱淑再次在心里确认,没见过,当真没见过此人。

她看人并不全然看脸和身形,而是气息。

也因此见过一面的人,不论是多萍水相逢,只要是对上过眼神,总归会觉出几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