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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因算是半个影卫的人。”

盛筱淑眨巴一下眼睛,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谁,柚因吗?”

谢维安摇了摇手里的折扇,凉风大半都是朝着盛筱淑。

“先帝还在时,有一段时间疑心极重,为了肃清朝野,铲除异己,杀了好一批人。英家人便是其中一批,灭门那日,影卫将一个小姑娘从火里救了出来。我给了那姑娘选择,是离开京城过平凡生活,还是化作另外一个人留在京城,她选择了后者。”

“喔,英雄救美啊?”

谢维安愣了下,随后翘起了嘴角。

“吃醋了?”

盛筱淑别开脸,“才没有,然后呢?”

谢维安心情大好,笑着说:“没有然后了,那姑娘化名柚因,在音律方面颇有天赋,我便给了她一处宅子,任她自己折腾去了。说是半个影卫,其实并未让她执行过什么任务。”

“为何?”

“当年她爹和我爹关系甚好,我没见过那姑娘几面,但是因为父辈的这层关系,照料一二罢了。这些人同在京城,我可是一面都没见她。”

盛筱淑翘了翘嘴角,“哦”了一声。

“说起来,当年将那小姑娘从火场里背出来的是白鹤,听说你们在妙音天阙里,他们也见面了?”

她恍然。

救命之恩,难怪。

她说了自己的猜想,谢维安倒是对别人的暗恋心思没什么兴趣,他淡淡道:“既是如此,这小姑娘可有的苦头吃了,白鹤应该并不记得她了。”

盛筱淑觉得也是。

白鹤对那位柚因姑娘并无特别之处。

不过漫漫红尘,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你问她做什么?”

“额。”

盛筱淑想了想,说:“英家家主可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吗,与拓文和音律有关的。”

谢维安察觉到她这个问题的不同寻常,反问:“你是从柚因那里问到了什么吗?”

“嗯。”

她将柚因说的话以及自己的猜想说了。

“我觉得找到这个拓文,我第二关也许就能过了。”

嘴上这么说,其实她心里倒没有抱什么期待,毕竟时间太紧了,就算有线索,也很难立马用上。

之所以这么在乎,只是考虑到这可能跟南胤有关,而跟南胤有关就代表可能跟景术有关。

她兀自沉思着,没注意到谢维安看她的眼神奇怪了起来。

他半晌不说话,一抬头。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不记得了吗?”

“记得什么?”

谢维安狠狠皱了皱眉。

“前日,我和你在乱坟场的时候,那个机关和音律有关,我之所以能解开那个机关,就是因为曾在父亲的藏品里见过类似的图案。”

盛筱淑怔住,“这件事你没和我说过啊。”

“不,我说过。”

谢维安用无比笃定的语气道:“在机关解开之后,我和你解释了,也提到那件藏品就是一块记录着古乐谱的石碑。我当时年少,只觉得那图案奇异,记了下来,至于碑文的乐谱写的是什么,全然没记。我还说,等我回去将那件藏品找出来再说与你听。”

她睁大眼睛。

眼底一片雪亮,尽是茫然。

谢维安的心缓缓地沉了下去。

这并不寻常。

盛筱淑心里升起淡淡的惶恐。

她知道谢维安绝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骗自己,回过头想想,那夜的记忆确实十分暧昧模糊,她莫明有种并不想去回忆的排斥感。

唯有那片黯淡火光下森冷的人骨丛林分外清晰。

不等谢维安说,她自己也察觉到了自己记忆的不对劲。

她向来是过目不忘的,记忆怎么会模糊到这种程度,她自己居然还毫无所觉!

谢维安按住了她的手,触手一片冰凉。

他斜挑了眉头,说:“会变成这样的原因,你有想法吗?”

半晌,她摇摇头。

“没事,我在你身边。”

谢维安轻声安慰她,又说:“现在你先冷静下来,想一想,除了前日,还有没有别的时候记忆很模糊?”

他的声音沉冷,不急不缓,仿佛天塌下来在他这也不当回事。

莫明地叫人安心。

盛筱淑胸中的惶恐渐渐平复了下来,她深呼吸几口,闭目将近来发生的事情全都回忆了一遍。

半晌。

“没有,只有那天。”

这话说出来,她自己也松了口气。

谢维安“嗯”了声,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喜悦,又说:“前日的记忆,是一整天都十分模糊吗?还是从某个时刻开始的,能找到精准的时间地点吗?”

跟随着他的话,盛筱淑再次回忆了起来。

那日是去万书斋的最后一日,从古书部出来之前都和前几日没区别,细节处也都还能想起来。

然后,是看完了书架上全部的书,外面忽然下起了雨。

她从屋里走出去,雨不大,梧桐树下一片安宁。

总是絮絮叨叨的贺此闲跟白鹤都不在,周如故说他们出去买饭了,她便趴在桌子上小睡了会儿,做了个噩梦。

然后被周如故叫醒,他告诉她,白鹤去给自己拿披风去了。

等到白鹤回来后,她和白鹤说了会儿话,让他出去约贺此闲,自己则留下来和周如故说话,他送了自己一本书。

“等等。”

谢维安叫停了她。

盛筱淑目露疑惑。

“买回来的饭呢?”

“什……么?”

谢维安看着她的眼睛,语气缓和,但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白鹤跟贺此闲是出去买午饭的,你醒过来后就没有提到过这件事了。”

盛筱淑怔住。

她连忙去回忆,可是原本好像严丝合缝毫无破绽的记忆,仿佛一下子开了一个洞般,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和那日午饭有关的事情。

可是这怎么可能?

白鹤就算把自己忘在外面,也不会忘记谢维安交代给他的事。

“看来问题就出在那天中午,那个叫周如故的人、万书斋……”

“那个梦。”

谢维安愣了下,“什么?”

盛筱淑自己都觉得自己心里想的事情很不可思议,但是直觉又告诉她,那就是答案。

“我可能,是被那个梦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