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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宝藏的秘密,就在这武英殿上,在那静默又肃穆的青铜编钟里。

所以呢,后世就有不少帝王想要解开这机关,得到那编钟里的秘密,然后扬我国威,在四海之外抓个倒霉鬼耀武扬威一番,也算青史留名了。

只可惜,那古朴的编钟在武英殿上挂了这么多年,愣是没人能够解开这机关。

因为那旨遗诏的存在,也没人敢直接将编钟给拆下来。

一国皇帝,竟然解不开一个小小的机关,就算这机关是先祖设下的,传出去也十分的没面子。

于是在武英殿建成后的二百三十七年,当时在位的梁英帝想了个办法:昭告天下,说不是自己解不开,而是出于对先祖的尊重,对大徵国力的自信,不需要去解那武英殿上的机关。

就让它作为王朝的见证,世代流传下去,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这样的挽尊之举,在朝廷上,大家心知肚明。

可对百姓而言,没有什么比“世代流传”“流芳百世”这类字眼更有魅力的了,纷纷觉得梁英帝不仅有孝道,还有大智慧,一时间民心所向,对他的政策一呼百应,更是在民间给他立了牌子和庙祠,待遇可谓百年难得一遇。

这无心插柳柳成荫的举动也给后世提了个醒:把武英殿里的秘密留着,可能比解开它更有用处。

于是一代代下来,武英殿上的机关和编钟,渐渐的就没人去管了。

到如今,甚至已经没什么知道这机关和编钟的渊源,只把这些当做了奇怪的装饰品,无人再无过问。

若不是卫凌去查了宫史,风见早都不知道自己来过这么多次的武英殿,还有这么一段。

“所以结果就是。”

盛筱淑给卫凌这么长一段的解说做了个总结,“这机关监察司也没有头绪。”

卫凌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噗嗤。”

风见早轻笑一声,语气轻松道:“真难得看到卫凌吃瘪,不过这件事还真不能怪他。在你来之前,朕找了宫中的巧匠大师看过来,这是一种叫做牵丝扣的机关,寻常只有四根银线,每多一根银线汇聚到机括当中,都代表要多上数十种变化。而此处的机关……何止是有四十根啊。”

盛筱淑抬头看了一眼,那些极细极漂亮的银线此刻在金色阳光的映照下纷纷显露出身形,上次来还没看全,现在才发现,在那穹顶之上,被染成了金色的线几乎汇聚成了一道涓涓细流,一时间根本分不清有多少根。

她问:“非得要找出规律来才行吗?”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卫凌说。

除非直接把东西拆下来,可先不说这不知道多少年的古董本就价值连城,对皇室也都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

就算风见早他舍得拆,但盛筱淑是要找出这机关和编钟里藏着的秘密,不是想要这个机关。

这就有些难办了。

牵丝扣……

“我记得牵丝扣的解法是,将机括的银线按照固定的顺序,将每根银线拉到对应的点位。”

谢维安悠悠开口说:“东葵君主设计了这个机关,终其一生也没有自己打开过,后世的人也解不开。那这个机关设计出来的意义是什么?”

他的话让盛筱淑眼睛一亮。

是啊!

如果是想要彻底将里面的秘密埋葬,那随便找个角落,一把火烧了不是更稳妥?

废那么大的劲设计一个没有人能破解的机关,他图什么呢?纯粹无聊吗?不可能吧。

“也许,在留下这个机关的同时,他也留下了什么提示?”

短暂的静默过后,风见早说:“就算如此,这个范围也不小,时间太过久远,想要找到这所谓的提示,难度太大了。”

其实说出那句话后,盛筱淑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但现在也别无他法,只能慢慢试了。

风见早很忙,能抽时间出来武英殿溜达一圈已经是极限了,很快就带着卫凌匆匆离去。

离开前也承诺了会让尚书局史官们查阅和东葵君主有关的事。

这方面就只能交给他了,毕竟外人是很难察看到那些珍贵又隐秘的史料的。

盛筱淑本来想着既然进了趟宫,正好有机会去看看备嫁的风婉婉。

“公主的寝殿现在不会放人进去的。”

谢维安凉悠悠地说:“想要见她,得等到大婚之后。”

“原来如此……你不用去忙吗?”

“你说呢?”

他的眼神盖过来,令人十分心虚。

半晌,她说:“我刚才啊,就是神思有点恍惚,估计是昨晚没睡好。”

谢维安定定看她一眼,扫过她眼下那圈虽然淡,但仍旧看得出痕迹的乌青,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怎么又睡不好,李夷光不是给你开了安神的药吗?”

“可能是最近都没见到大人,思念心切?”

谢维安:“……”

明知道她是在胡说八道,可心里还是不争气地涌出些喜悦来。

盛筱淑偷笑几声。

“罢了。”

他无奈地点了点盛筱淑的眉心,说:“我还有些时间,你进宫一趟,想知道的应该不止武英殿的事情吧?”

她吐了吐舌头,“瞒不过你,我还想去一趟太医院,看看夏蝉的情况。”

既是为了看望,其实也是想去找李夷光问问,自己这噩梦缠身是什么毛病。

谢维安说:“就算你不说,我也想让你去一趟太医院,走吧。”

太医院偏院里,盛筱淑和谢维安一进去,就看见李夷光悠闲地躺在竹椅上,脸上盖着一本医术,正在睡回笼觉。

而院子里还有个少年在忙上忙下,一会儿给地里的药材浇水,一会儿照看架子上晾晒的干草,偶尔还得回来给李夷光摇几下扇子,上上下下手忙脚乱,但不见他有丝毫怨言。

正是那个不久之前还被锁在暗无天日的狭窄牢房里的疯癫少年。

盛筱淑眨巴一下眼睛,“这……”

刚出了一个音,那看上去还算温顺的少年猛地看过来,下一刻,细瘦但力量十足的手就伸到了她面前——被谢维安稳稳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