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榭尘咽了口口水,刚刚挣扎着想要往后边撤。

但是现在帽子服务生和面具服务生都赶过来了,而且面前这几个宾客,显然已经陷入了更加疯癫的状态当中。

榭尘看着眼前的桌子,十分都有十二分不对劲。

在嘴里念动经文的影响下,才发现眼前的桌子小了许多,和自己先前看到的那张放着恶鬼雕像的桌子,完全不同。

“看到了嘛这不是!”

“艹”

榭尘捂着耳朵忍着周围的惨叫声,赶紧按下了手中的怀表,随后挑着一条服务生比较少的方向跑去。

现在暂时就不想着找什么雕像了,能够先把小命保住再说。

榭尘一边往前边赶着,一边强忍着周围依然存在着生命。

就算是自己按下怀表,如今正处于时间暂停的状态下,这些惨叫声依然存在着,直钻向自己的大脑。

走到一半的时候,自己已经实在忍不住了。

而且因为经文不全的缘故,只能抵消一部分恶念的侵蚀。

自己明白宴会厅的恶念是要比外边浓郁,但却没想到居然这么的浓郁。

外边恶念侵蚀可以轻松靠经文压制住,到了宴会厅里头却十分捉襟见肘。

甚至都只能用杯水车薪来形容。

榭尘有些难受,指的是身体上的。

精神上就更加难受了,甚至双眼在看向双手的时候,已经出现了严重的幻觉。

好在经文念动的同时,能够保持着自我意识的清醒,尽管出现了各种的异变,好在并没有影响到自己的记忆和大脑的自主意识。

榭尘强咬着牙,刚想爬起身来,整个人又摔倒在地。

时听效果结束,那些红着眼睛的宾客互相扑在了一起,各自撕咬着身上的血肉。

血腥味立刻充斥了整间宴会厅。

一旁那些没有受到影响的宾客,却都停下了手里进食的动作,紧跟着一个个都呆愣的看着撕咬在一起的那群宾客。

令自己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并没有参与进去,也没有上前阻止。

接下来反而是一阵欢呼声,夹带着鼓掌声一同响起。

这些声音无疑吸引了更加外围的宾客。

所有人都像是在看待野兽搏斗一样,发出的欢呼声就像是在赞美着这场撕咬惊心而又动魄。

榭尘咽了口口水。

就连这些欢呼声也像是有魔力一样,在一点点的摧残着自己的神志。

榭尘察觉到周围有一名面具服务生擦肩而过,速度很快的朝着那边跑去。

自己也无能为力,只好疯狂的念叨着那几句记得下来的经文。

但原本还有点用处的经文,却在此时想丧失了作用一样。

尽管自己停下来,周围那些惨叫声也在此起彼伏,甚至夹带着那些宾客的欢呼声,好像在庆祝着自己融入他们一样。

榭尘浑身颤抖的闭上了眼睛。

只觉得身体非常的冷……

身体好像被血液包裹,粘稠又带着浓浓的血腥味。

自己浑身抽搐着,怎么样都压不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

周围的声音好像逐渐消失,直到没有半点声。

榭尘有些疑惑。

在这期间尽管身体忍受着痛苦,但至少意识还是清晰的。

不至于连自己在哪,正准备要干什么都忘了。

身体的不适感在慢慢减轻,随着那些声音的消失,原本沉重的身子也逐步恢复着。

榭尘难受的喘着气,尽管是趴着,但也在最大限度的呼吸。

不知为什么,周围的空气变得十分湿冷,甚至有股身处地牢的感觉。

缓过来一些的榭尘赶紧站了起来,大口的喘着粗气。

周围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伸手不见五指。

“我不是在宴会厅吗?”

榭尘惊恐的看着周围,却看不清半点东西。

实在没办法,自己只好迈开稍微还有些沉重的脚,一步步朝前头伸手摸索。

期望能够靠着自己的双手,判断出现在正处于什么环境。

一片漆黑下,自己摸到了一些滴着水的粗制砖块,上边还裹了一层滑滑的青苔。

榭尘眉头一皱,难不成这地方还真是地牢不成?

自己实在不敢想,这和原先的宴会厅到底有什么关联?

虽然心存疑惑,但还是没有停下继续往前摸索的脚步。

在前面拐角的一个凹槽上,自己摸到了一盒火柴和一把打火机。

这就更加让自己匪夷所思了。

但火柴盒里就只剩两根,打火机也只剩下不到一半的丁烷。

在下方还有着个小木盒。

靠着打火机微弱的照明,自己大只能判断出,眼前这潮湿阴暗的地方,居然是一个房间。

毕竟前边还有着一张床和凳子,只是都布满了厚厚的霉菌。

榭尘看向那同样发霉却没有上锁的盒子,接着打火机的照亮下打开,里边正放着一张微黄丝软的纸条。

缓缓打开之后,纸条的内容也呈现在自己的眼前。

【我其实是突然清醒的,在某次不小心误食了白色餐盘的食物之后,我疼得撕心裂肺,但身体却无法动弹,只能瘫在座椅上,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只记得看到了面具服务生,他非常粗暴地把我拖到那个里面,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客房里,直到此时我才发现,我好像能用大脑思考和回忆了,于是我开始试着梳理脑海中的内容,但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潜意识里,我能确切的感觉到“那个”是非常可怕的存在,怪不得大家都这么讳莫如深。】

【客房中经常能听到有人敲门,说是要进来服待我,并且每一次的声音都不一样,孩童的声音最多,但我一直都怕得不敢出声,后来实在是不堪其扰,我便怒气冲冲地打开门,想要一探究竟,但门外什么都没有,另外休息室里空调传出的气味,还有就寝时门外播放的音乐,也给我非常奇怪的感觉,怎么说呢,是既恶心又舒心,我不知道这样说对不对。】

【自那次开门之后,我的大脑时而糊涂,时而清醒,但我知道只有保持清醒,才能搞清楚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于是我再一次吃下白色餐盘中的食物,但这次好像没那么痛了,面具服务生对我也很温柔,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了很多刺耳的哀嚎。】

【我发现这里还有很多和我一样清醒的人,我们常常悄悄地聚在一起交换着信息,我们发现宴会大厅里的时钟有问题,首先,它的运转十分的奇怪,他是逆时针走的,而且时快时慢,其次,我们每一个人在上面看到的时间都不一样,我们无法解释这种情况,也不知道上面的时间代表着什么,还有总有一些人在反复提及时间,并说着一些我们都听不懂的话,最后他们都被面具服务生带走了,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有人说客房里的一切都是活的,会叫还会动,这一点我倒是没有遇到,不过我好久都没有见到宴会厅里的那只猫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狗,另外有不少人都管这只狗叫咪咪。】

【有时我们团体中总会有人离奇失踪,但很快又会有新的成员加入,另外还有人说看见帽子服务生的脸,是长在头顶上的,这一点我倒是没有什么发现,但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我越来越多的去观察宴会中的宾客,很奇怪,他们好像很痛苦,明明能够发出欢乐的笑声,做出愉快的表情,但仔细观察他们的眼睛会发觉,会发觉他们的眼睛中有深不见底的绝望,这是一种求救的信号,我甚至不敢过于直白地盯着他们看了,我之前也是这样吗……我记不起来了。】

【我最近总是会梦到那些失踪的成员,他们浑身是血,有的断了腿,有的没了胳膊,有的甚至只剩一个头,那个白衣胶的清洁工就站在旁边,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但是他们都非常兴奋和狂热地欢呼着我,让我过来,要我过来哪里呢?太可怕了,希望这只是我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