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老爷子闹腾时,殷东己经离开海湾。他并不在运煤船上,而是客串了一把纤夫,运转功法,卷起一道庞大的水漩,裹挟着运煤船在风浪中狂飙。
看着破破烂烂的运煤船,在海面上横冲直冲,不管前面的排山倒海打来的巨浪有多恐怖,船头都会笔直的撞进去,穿过层叠的巨浪,完全不受风浪的影响,速度己经超越了运煤船的最高航速。
这艘运煤船上,自然是刻画了阵法的,有阵法防御罩,船体在风浪中穿行,暴风雨和海浪都风当侵入。舱室中也被殷东改造过,舱室的角落里有一个带烟囱的灶台,灶台下是煤炉,灶台上搁着一个烧水的壶。
大金被殷东训练过,学会了往煤炉里添加煤球,保证煤炉一直不熄,舱室里温暖而无烟,小宝的婴儿床固定在舱室的另一侧,旁边还堆了一筐面包果跟蔬菜野果。
小宝拿着一个面包果在啃,啃得一脸的面包果屑,又抹着泪哭了起来:“麻麻,宝宝要麻麻!”
殷东在海水中,却有一缕心神放在小宝身上,听到他哭,心如刀绞,正要说话,却闻到一股浓浓的腥臭味涌来,他下意识的循着气味看过去,发现有个海怪由远及近。
那个海怪比运煤船也小不了多少,张大的嘴里有无数细密的尖牙,正吡着牙要扑过来咬他一口,样子非常凶猛,像是天生就是为了撕咬杀戮而存在的。
殷东看到这条鱼微怔了一下,近岸的海域一般都少有这么凶猛的庞大海怪,是这一片海域的小海怪进化了,还是深海的海怪跑到岸边来了?
要是近岸的海域里,多一些这么凶猛的海怪,渔民一下水就得被撕咬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这还是其中的一种海怪,也许在他没看到的地方,还有无数更凶猛的海怪,渔民将在海上再没有生存空间了。
好吧,其实现在海边的渔民所剩不多,除了殷东这个特殊的渔民,还真没听说还有渔民出海打渔的。
殷东盯着眼前长相狰狞的海怪,看着它冲过来,一点点接近,就好像是他突然吓呆了似的。直到鱼怪嘴里喷出来的腥臭味儿,喷到他脸上了,他才乍然出手,一把抓在海怪身上,指尖上强大的吞噬之力涌出。
没过多大一会儿,那条被吸光了血肉精华的鱼也死透了,被殷东随手一扔,却发现四周的海水中出现无数条同样的海怪,张大的细密的尖牙朝着他狠狠扑咬而来。
殷东一不作二不休,直接离开运煤船,如虎入羊群般,扑进海怪群里,疯狂的击杀海怪,并吞噬着海怪的血肉精华。
他现在进入养魄期了,功法自然不缺,神秘贝壳己经传给他了,只要有足够的能量补充,就能提升修为。但事实上,他要提升一个小境界都难于登天,因为他破境需要的能量太庞大了。
殷东也没多想,反正就是有多少杀多少,杀光的同时,也吞噬光了海怪血肉精华,很快运煤船周围的海域中,就多了许多海怪尸骨,又很快被风浪抹去痕迹。
把最后一只海怪尸骨扔下,殷东没有再继续拉船,而船,而是浮出海面,看着前方不远处有一个不大的海湾,他把船停在海湾里,回到运煤船上。
刚推开舱室门,殷东就看到哭得小花猫的小宝,假装没看到他哭,故作轻松的问:“爸爸回来了,小宝,想吃什么?”
“吃肉肉,宝宝不吃果果。”小宝用小爪子擦着泪水,哽声说着。
“好,爸爸马上烤鱼。”殷东也觉得不能光用面包果打发小包,就潜入海底抓了两只螃蟹上来,给烤了,然后喂给小宝吃。
螃蟹挺大个子,都快有米筛大了,小宝只吃了一点,余下的都让大金吃了。
听着大金连壳子带肉嚼得挺带劲儿的,殷东丝毫食欲也无,跟小宝大眼对小眼的互瞪了半晌,他决定给小宝说实话。
“妈妈不见了,爸爸要回去找师叔祖,帮我们找妈妈。”
他的话不多,意思也不复杂,小宝自身也极聪慧,一下子就听懂了殷东的话,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哭闹着要妈妈。
殷东想哄,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好在小宝哭累了,没多久就睡着了。他把小宝放进自制的婴儿床里,又转身出去了。
运煤船在海湾中随波起伏,像是随时都会翻覆一样。殷东正准备再弄出一个巨大的水漩,裹挟着运煤船前行时,忽然发现海湾里外来了一条虎鲨。
连虎鲨这样的大型海怪都到岸边的海域来了,不会是深海出什么事了吧?
殷东心里担忧,等着虎鲨扑到跟前时,他直接对这个送上门来的大家伙施展驭兽术,很快成功收服了虎鲨当兽宠,并从虎鲨那里得知,原本生活在深海里的很多种类的海怪,都在外逃,逃到离海岸最近的海域中。
“为什么要逃?”殷东不解的问。
虎鲨传来一道意念——深海的火山爆发,海床裂开,不逃就会死。
殷东不知道虎鲨说的是个别区域的特殊情况,还是所有深海海域,都在发生着这种毁灭性的变化。他不免开始担心起来,决定等回到白山基地,跟师叔打听了青铜棺的情况之后,尽快往深海走一趟,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有了虎鲨兽宠,就取代了殷东成为纤夫,它拉着船在海中横冲直撞,速度也不慢,而且它的方向感极好,始终让运煤船保持海岸保持平行。
殷东除了每天抽时间到船上来陪一下小宝,余下时间都潜入海水中,争分夺秒的在海水中修炼。
由于秋莹的突然失踪,他都快成惊弓之鸟了,不敢远离运煤船队,好在涌到近岸海域的海怪越来越多,就算有虎鲨的气息震慑,他每天猎杀的海怪数量,也在持续增长中,以至于他身上虽然没有沾染血腥味,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杀伐气势。
小宝的感觉很敏锐,看到殷东推开舱室门进来,小脸就愁苦着说:“耙耙,宝宝怕!”
殷东一双被血丝染红的眼睛里,嗜血之色渐渐淡去,关切的问道:“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