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剑宗和合欢宗的弟子离开后。
柳玉清将替死玉符埋在乱石岗,又停留了一日,这才离开,准备找一处隐蔽之地修复身上的创伤。
所谓的替死玉符,其实就是在玉符上布置着一座小型法阵,将自身的精血和真元融入玉符后,只要激活玉符上面的小型法阵。
如此一来,手持玉符之人在半个时辰内遭受的一切重创,都会被转移的玉符之上。
而且替死玉符的存在,饶是金丹期的修士也很难发现端倪。
不止如此,就是对方的气息也会留在替死玉符内,很长时间都不会消散。
也就是说,只要将替死玉符留在乱石岗,聂阳朔便会认为柳玉清还留在乱石岗,并未离开。
可想而知,这替死玉符到底是何等的弥足珍贵。
这也是为何柳玉清为之惋惜的原因。
不过,她身遭重创,根本无法压制聂阳朔留在她体内的天心剑气,若是对方想要杀她估计只需要一个念头便可。
总之,虽说有些浪费,但最起码没有了后顾之忧。
……
过去了大半个月的时间。
一座幽谷内,溪水潺潺,绿意盎然。
柳玉清凭空而坐,周身青霞缭绕,法力波动。
乌黑亮丽的长发几如碧波流淌,徐徐飘动,衣裙猎猎,再加上那张清丽绝美的面容,几如画中的九天玄女。
显然,耗费这么长的时间,又在丹药的辅助下,现在的她已然恢复到了全盛时期。
不止如此,这次因祸得福,修为得以精进,已经是筑基期圆满的修为。
就在这时。
笼罩在她身上的异象渐渐散去,然后缓缓睁开那双美眸。
“想不到这次因祸得福,使得修为再次精进。”
柳玉清嘴角微微翘起,侧首望了眼远方天际,若有所思道:“不知不觉之中,我已经在这里待了大半个月的时间,也不知道是否有人已经得到了红叶血祖的传承……”
稍作沉吟。
柳玉清径直坠入不远处的水潭之中。
一番清洗过后。
她从储物袋内取出一身黑色劲装换上,并以黑色面纱遮住了白皙面庞,乌黑浓密的长发也用丝带扎起。
她将苏绣的秘密告诉聂阳朔和合欢宗的那名女子,想必他们必定会针对苏绣。
而苏绣乃是袁青玄的亲传弟子,身上必定带着诸多宝物,若是聂阳朔反被苏绣镇压,从而将自己供出来。
如此一来,她就成了青阳仙宗的叛徒。
而青阳仙宗对待背叛青阳仙宗的弟子,一向都是诛灭。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她有必要重新装扮一番,然后再去遗迹深处碰碰运气,试图争夺一些机缘造化。
转眼。
柳玉清驾驭飞剑,一路风驰电掣。
耗费了差不多两个时辰的时间,终于来到遗迹深处。
这里群山高耸,浓厚的雾霭缭绕,临近了一股亘古苍茫的气息扑面而来。
一路走来,她没有遇到其他势力的弟子,可在临近此地时,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顿然弥漫开来。
显然,在她养伤的这段时间内,各大势力的弟子都已经赶到了这里,而且还在这里发生了大战。
柳玉淑玉臂一挥,登时朝着下方直坠而去。
很快,当她落地之后。
只见,随处可见染血的尸体,崩裂破碎的巨大山石,横亘的茂盛古树。
隐隐间,还缭绕着一层淡淡的血雾。
可想而知,之前这里发生了何等惨烈的大战。
柳玉清娥眉紧蹙,神情凝重,怀着好奇之心,绕过一具又一具冰冷的尸体,朝着群山深处,缓慢前行。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一路沿着横七竖八,惨烈至极的尸体,她来到一座神秘山谷的外围。
这里原本地势平坦,而今却是沟壑纵横,尸横遍地,满目狼藉。
就在这时。
她看到一座巨型雕像。
差不多有十丈高,屹立在谷口。
虽然历时久远,雕像下方翠绿的青苔满布,但雕像依旧清晰可见。
这是一名姿容妙曼,拥有绝代风华的神秘女子。
不过,这座雕像的动作十分古怪,神秘女子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难道……难道所谓的红叶血祖也是一名女子?”
柳玉清站在雕像的下方,抬头看着雕像,不禁一阵出神。
几个呼吸过后。
她又轻声低语道:“这座雕像的动作好生奇怪,难道分别指的是遗迹的第一层和第三层?”
稍作沉吟。
柳玉清突然眼底闪过一抹精芒,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位红叶血祖有可能将她的传承就留在雕像下方,真正的传承并非在山谷内部。
想到这里。
柳玉清手臂轻轻一挥,大片青光自雕像的下方扫过,附着在雕像基台上面的青苔瞬间一扫而空。
只见,大片的古字赫然映入眼帘。
柳玉清有些失望,但还是低下脑袋,仔细查看起来。
上面的内容很简单,乃是记录了红叶血祖的生平。
七岁被师尊收为亲传弟子。
十岁炼气圆满。
二十岁筑基圆满。
百岁金丹期圆满。
五百岁元婴期圆满。
千岁晋升化神期圆满,并成功渡劫飞升。
见状。
“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我也天灵根,而今将近四十岁也才勉强筑基圆满,而这位红叶血祖到了我这个年纪,恐怕已经成功结丹,晋升金丹期了吧。”
柳玉清苦笑着摇了摇头,又看向最下方的一行古字。
“身怀天灵根者,见吾雕像须三叩九拜。”
柳玉清怔了怔神,转而双眼之中流露出万分惊喜之色。
果然,这位红叶血祖将她的传承留在了这里。
身怀天灵根者,显然这是接受传承的资格。
三叩九拜,如此大礼,往往都是拜师大礼。
想到这里。
柳玉清没有任何迟疑,先是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立刻俯首叩拜。
几个呼吸过后。
柳玉清脑袋低垂,恭敬开口道:“弟子柳玉清拜见师尊!”
话音落下。
就在柳玉清迟迟得不到怀疑,从而缓缓抬起脑袋时。
矗立在身前的雕像瞬间血光大作,一股极其恐怖的威压以摧枯拉朽之势碾压而来。
接着。
一道殷红如血的妙曼身影自雕像内走了出来……